矢楳的面前,佐助身着白色光羽,脑后悬着白色神环,通神都在白色神光羽毛的环簇下。
但这些都是外在的相,当矢楳想要佐助的神容时,入目的脸庞,却自动失焦,变成一片模糊,难以名状的光影。
“!!!”仅是一瞬,矢楳心都凉了。
“仪态无法在现世被观测,这是我族超脱次元的至高神才有的神兆,你,竟然,到达了这个领域吗?”
不甘心的他……立刻重启了‘十方’,然后,嘴角呈现出了惨笑。
因为,十方呈现出的,全都是十秒后……他的死状!
十秒…… 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十。
九。
八。
七。
佐助身后生出白色光之匹练,卷住矢楳黑色的身形。
矢楳被强制定身了,所有的神力,都被禁锢的死死的。
他知道,该到宣布遗言的时候了。
“佐助,你这个术,是短暂的吧?”
“直接到达超越我的至高神的领域,代价想必也是无比残酷的……”
“你赢了,却最终输掉了世界……因为世上仅剩的太阳已经被我吸入大黑天中,没有光明的世界,人类终将灭亡。”
“所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给予这个世界的最终解吗?”
“矢楳,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
五。
四。
三。
还剩三秒时,佐助抬起了手。
二。
一。
光之匹练掩盖住矢楳的全身,变成了一枚‘光茧’,随着佐助攥紧的手掌,光茧骤然紧缩!
零!
“嚓”得一声,茧连同着矢楳,湮灭成漫天光点。
大筒木矢楳,形神俱灭!
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时间线上,都再也找不到矢楳的踪迹。
“……”放下手,摩诃大地寂灭的光景,佐助怅然不已。
他完成了自己前世的夙愿,终结了矢楳的神话和阴谋。
但他……终究还是没能保下所有人。
挚友,妻子,孩子,同伴……大家还是倒在了他的前头。
再等等,我很快就来了……
回眸看向身后的带土,嘴角显露微笑。
“你来了。”
他撤去一身至高神力的掩护,把自己变回了‘宇智波佐助’的样子。
带土说:“还是这个样子,看着更让人习惯。”
“我没能跟大家一起送死,因为我已经用十方看到了未来,矢楳的,还有你的,我必须活下去,才能完成你未了的夙愿……”
再过三十秒后,佐助的三摩地就会宣告终结,他将这身至高神力,另外他的存在,将会被包括带土在内,所有的人忘却,这就是三摩地的代价。
所以,在三摩地结束前,佐助要完成对带土的嘱托,此外还要做一件事。
“矢楳虽然殒灭了,但这个苍茫宇宙中,仍有大筒木一族的成员在活跃着。今后我不在了,带土,将守护忍界的重担,就落在你肩上了,你的力量,应付现存的大筒木,已经足够了。”
“嗯,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还有……我们的后人,也就劳烦你照顾了。直人(博人和佐良娜的孩子),美鸟(鼬和泉的女儿),阿卷(带土和琳的女儿),久保(自来也和纲手的孩子)等等,请将他们培养成,正直而善良,不负火之意志的继承者吧……”
最大的威胁已经消失,带土作为永生者和守护者,终将迎来千手柱间所期望的和平。
“这些我都会做的。”带土紧握着手掌。脸上闪过痛苦纠结的神情。
“佐助,时间其实还很长,或许太阳的办法,还有其他解决的办法……”
佐助淡笑着摇摇头:“或许吧,但我已经累了,这一世,三十载,我的心血就像是被熬干了的药渣,就到此为止吧……”
“你是世界最大的功臣,理应享受这份荣光,即使所有人都会忘记你的存在!”
佐助说:“那不是我一个人的荣光,而是,大家的。”
“既然你心意已决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了,新风,不,大蛇丸让我转告你……你是他无上的‘太阳’,他此生以你为荣!”
佐助笑着闭上眼睛。
带土肃然说道:“佐助,即使我忘记了你的存在,也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教诲!请容我代表忍者世界数十亿受你庇护的黎民,向你叩拜,遥远的救世主,宇智波佐助!”
摩诃大地上,带土跪了下去。
而佐助的身形,升上无限遥远的星空,舒展双臂……以三摩地至高神到达尾声的神之伟力,把自己燃烧成了一枚广袤无垠的大火球,无限的光芒普照世间。
佐助化身成太阳,给予世界永远的光明。
这是一枚……无法被任何外力浸染的太阳,因为,佐助的神魂寄宿在其中。
“用这双眼睛替我见证到底吧,不论是神之一族的灭路,还是大筒木佐助的终场……”
桃式临终最后的一句遗言,在脑海中浮现。
带土张开手掌,让掌心那双轮回眼,直视天穹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迹!
“桃式,这就是你想见证的终场,也是被你视作下等生物的人类,所引发的奇迹!!”
两行炙热的泪水,从掌缝间流了出来……
那是让曾经自命不凡的神……都自惭形秽,神魂颤动的泪水!
若干年后。
忍界大地。
已经彻底平定大筒木隐患的带土,成了忍界,所有人都发自内心顶礼的英雄。
他在人们心中,有着当年六道仙人羽衣都不及的地位。
这天,他带着后辈们,来到英魂殿中。
英魂殿,供奉着当年平定矢楳之乱,而壮烈牺牲的十位忍者的慰灵碑。
分别是——
漩涡鸣人,宇智波斑,日向雏田,春野樱,旗木卡卡西,宇智波鼬,药师兜,漩涡博人,宇智波佐良娜,新风。
带土为孩子们们讲述着那十位忍者的故事,描绘那场战争的惨烈,告诫孩子们珍惜和平的来之不易。
还有一座没有名字的碑。
每当孩子们问起那碑来历,带土也说不上来,他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感觉自己的记忆中,缺失了很重要的一个片段。
但又无法向孩子们言明,只说这座无名的碑是留给自己的。
他将要转身离开。
突然,阳光驱散了乌云,照耀在大地上……
慰灵碑前,十朵花同时绽放开来。
带土睁大了眼睛,希翼看见,花朵上,十个熟悉的幻影,一齐着向他挥手致意。
正在讶异与惊喜中,他突然见那座无名的碑前,一名白衣少年……正面带着和煦的笑容,向他点头致意。
他揉了揉眼睛……少年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十人的身姿,也一并不见,只留下十朵花,沐浴着阳光,茁壮生长。
“带土爷爷,你怎么哭了?”
“没哭……我只是忘记带护目镜了,被风沙迷了眼睛而已。”
佐助没有死,只是变成了永不落的太阳,照耀世间,见证着世事浮沉变迁,不在,却又无处不在。
鸣人他们也没有死,只是变成了沐浴着阳光的,永不凋零的希望之花。
即使某个人的故事没有被传承下去,他的意志,亦将如太阳般永垂不朽。
这或许,是比生硬的大团圆结局,更加适合佐助的终场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