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东玄双目通红,径直冲了上去。
“丘魁”睁突然眼,抬手朝着飞扑过来的东玄猛出了一掌,那千年的力道竟没有一丝收敛。
“噗~”东玄毫无防备,一招儿便被打飞撞到墙上,满脸的鲜血淋漓。
“师……师父……”东玄挣扎着爬起身。
“丘魁”眼神空洞,麻木的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东玄。
东玄的白袍被鲜血染的通红,空空的右臂袖子荡在一侧,正不停的往下滴着血。他一寸寸的抚摸着“丘魁”身上被拼凑起来的献祭裂缝,心疼不已:“师父~献祭可疼?”
“丘魁”一抬手,东玄瞬间又被打飞到了墙角。
我赶紧上前拦住东玄:“不要再往前走了了~他中了血噬煞!”
东玄推开我,固执的朝前走着,脚步决然,脸色坚定:“就是中了血噬又如何?他还是我师父~”
“丘魁”看着蹒跚走来的东玄,空洞的眼神之中,竟浮现出一抹杀机来,再接着,他硕大的身躯之后,竟浮现出千年狐妖的本体影子。
我大惊: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灵通焦急的咆哮:“不好!丘魁这是,要下杀招儿了~东玄,豆角认不得你了,快跑~快跑啊~”
东玄那张惨白无比的脸上,竟诡异的绽放出灿烂的微笑来:“师父~徒儿来迟了~我这就……带你回家~”
“丘魁”低吼一声,竟将全身的力道凝聚于手掌之间,然后猛的朝着东玄一击。
“噗~”东玄如一滩烂泥般躺倒在地上。若是没有走之前胡灵儿渡给的修为护住心脉,恐怕他早已被拍的魂飞魄散了。
我决绝走向前,拔出盘古剑拦在东玄身前,朝着又疯狂冲上来的“丘魁”奋力一击。
“呜……”一声低沉而愤怒的狐吟声。
“丘魁”捂着伤口,斜着眼警惕的瞪着我。
东玄挣扎着起身,死死拽住我的双腿:“不要……不要伤我师父~”
我哽咽劝道:“东玄,他中了血噬煞,咱们已没有其他办法了!”
东玄疯了似的摇头,用尽全身力道,才艰难的从喉咙中发出细小的声音来:
“我永远不会抛弃师父~
就像……就像他从没有抛弃我一样~”
“……”
我和灵通互看了一眼,陷入两难。
灵通回头吼问道:“东玄老头儿,你可还有能破血噬煞的法子?”
龙玄痛苦的闭上眼睛:“无法可破。
只要是被炼成血噬煞,便会失了神志,只成为一柄无情的杀人尖刀。除非阵法化解,否则绝无转机!”
东玄绝望的看着他“师父”,一寸一寸往前爬着:“师……父~师……父~我是……轩轩啊~”
十七和三十四跪地恳求:“求主事大人网开一面,我二人愿意以死行抵罪!”
青衣老者不屑:“两个粗鄙的黑袍,有什么资格替他求饶~”
他说完,却看向了我:“不过掌门说了,小金爷绝非池中之物。若您愿意,楚门倒是想和您交个朋友~”
我冷笑一声:“朋友?连起码的平等都没有,这就是楚门的交友之道么~”
青衣老者只是勾了勾手指,“丘魁”便如同被调教好的猫咪一般,谄媚俯身上前。
青衣老者冷笑:“我想,你应该没什么资格,来和楚门谈平等吧?”
我强压住怒火,开口道:“那么楚掌门,又有什么需要杨某效劳的呢?”
青衣老者指了指祭祀台上:“掌门说,若要完成这祭祀之礼,需以三只上古大妖为引。”
我:“三只?”
青衣老者:“上天垂怜,想不到这第一只,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丘魁便是这第一只!那第二只呢?”
青衣老者遗憾摇头:“本来十年前,我们就借着钱家势力困住她了,可惜近日,却又被你给放出来了。”
我身旁的灵通冷笑不止:“那胡灵儿可已是修身菩提之下的半仙之身,你们也敢觊觎?”
我冷着脸又问:“若按掌门的筹谋,那这第三只上古大妖又在哪里?”
青衣老者:“十年前,天空东北方位,曾现出一道异象,似有异端降世。掌门说,那第三只上古大妖,估计要出关了~”
我:“掌门气魄真大,竟是连胡天祖也惦记上了?”
青衣老者笑笑:“说来也巧~偏偏这三只大妖,小金爷都能有法子擒住!
掌门说,若是小金爷愿意合作,这日后楚门所图得得天下荣华,皆愿与小金爷平分。”
我:“若我不愿意呢~”
青衣老者一抬手,那“丘魁”又步步逼向东玄:“不过是几只妖而已,切莫为了这点儿对畜生的怜悯,伤了朋友至亲~”
我摇摇头:“可是这些妖,也是我们的朋友,姑姑,至亲~”
青衣老者:“妖就是妖~畜生岂能和人相提并论!”
我冷笑不止:“可惜有的人,却是连畜生都不如呢~”
青衣老者脸色一变:“口舌之快又有什么用?小金爷既是执迷不悟,那就待老夫先清理了这些孽障后,咱们再清清静静去谈合作法~”
说罢又命“丘魁”步步上前。
我拔出盘古剑来,拦在前面:“慢着~”
青衣老者:“怎么?小金爷是想通了?”
我点点头:“想通了!”
青衣老者愣了愣:“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掌门说小金爷可是个仁慈纯良的性子,我还以为今日恐是要死伤几条人命,您才肯屈服呢~”
我冷笑一声:“我只对朋友仁慈,可不对敌人怜悯~”
青衣老者一勾手,那“丘魁”便拦在了他和我之间。
青衣老者玩味的看向我:“想让我死?看来你得先杀了你这条朋友再说~”
我心绪一沉,神凝于手掌之间,那胸口积压许久的神灵之力,犹如泄了洪的洪水一般,奔腾不止的流向手中的盘古剑之上。
而那炳剑,正以我从未见过的一种诡异姿态,震动不止。
青衣老者脸色变幻;“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抬头冷眼看他:“我刚刚说过了,我只对朋友仁慈,对敌人,可却是无半分怜悯~”
说完我大喝一声,猛得举起盘古剑,朝着“丘魁”砍去!
“不~”身后传来东玄,极致痛苦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