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狄看了三人一眼,怒目而视,嘴里的声音透露着很大的怒意:“详细说来,尉迟凌波为何会去刺杀宸王,他又是如何刺杀宸王的?”
那三个人被秦狄的怒声质问吓得胆颤心惊,只听丁一回答道:“陛下,就在我们准备连夜出发返京时,大营里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凶猛,整个营地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众将士忙着救火的时候,宸王殿下察觉到有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于是就毫不犹豫地奋起直追。”
“等下官们匆忙赶到现场时,只看到殿下已经被尉迟凌波交手,被他重创了。属下等人与他交手几个回合,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待到军中将士们赶来时,那尉迟凌波见形势对他不利,像一阵风一样迅速逃离了现场。尽管军中的将士们奋力追赶,但还是让他侥幸逃脱了。”
秦狄听到这里,气得脸色铁青,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指节都泛白了。他心中的怒火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暗暗咬牙切齿,道:“这尉迟凌波真是太嚣张了!先是胆敢行刺羽王,如今竟然还敢去行刺宸王,难道他真的以为朕不敢对他尉迟家动手吗?哼!若是不除掉这个祸患,日后必定会酿成大祸!”
皇帝的怒语传入耳中,丁二深吸口气,言道:“陛下息怒,经过医治,宸王殿下并无性命之忧,休养一两个月便可慢慢康复,我们返京时,殿下已经苏醒。这是殿下口述,军中他人执笔的一封乞罪书。”
说完,丁二双手呈上一份书信。
不等皇帝吩咐,甲上前将书信接过,呈送到皇帝面前。
秦狄强压怒火,接过乞罪书,展开一看,上面秦宸言辞恳切,为自己未能奉召回京请罪。
口中响起一声冷哼,将乞罪书扔在桌上。“哼,秦宸倒是会卖乖。朕且问你们,你们三人可是亲眼看到尉迟凌波打伤宸王?”
“回陛下,我三人亲眼所见,且与他交手,那贼子武艺高深,我等合力,也只在与他斗了两个回合,实在不是他的对手,望陛下恕罪。”
闻听此言,秦狄微微皱眉,看了看三人,缓言道:“你三人与他交手,未曾受伤?”
丁一忙道:“陛下,那尉迟凌波当时一心想刺杀宸王殿下,应该是没有全力对付我等,所以我等虽不敌,但也侥幸未受伤。”
秦狄目光锐利,紧紧盯着他们,内心却产生了疑虑。
“哼,你们方才所言,尉迟凌波武艺高强,以他的武艺,怎会留你们三人活口?”
“这...”
见丁一迟疑,皇帝继续追问道:“你们且说说,那尉迟凌波生的什么模样?”
丁三及时作答道:“陛下,尉迟凌波蒙面而行,并未以真容示人。”
他的回答,无疑是加强了皇帝内心的疑虑:“既然未以真容示人,尔等是如何得知他就是尉迟凌波?”
针对皇帝的询问,三人将那夜秦宸被刺杀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
听他们说完,秦狄站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仔细思索着宸王被行刺的整个经过。
凡事就怕细想琢磨,越是细想,秦狄心中疑虑越大。
而且秦狄这一琢磨,就是两炷香的时间。
此刻早已入夜,临近子时。甲丙二人见皇帝不断在殿内踱步,对视一眼后,只见甲迈步上前,来到皇帝身边。
“陛下,时辰不早了,您该就寝歇息了,有什么事情,还是明日再说吧。”
甲的声音入耳,他止住脚步,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随后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那三人身上:“你们回去好好的想一想在大营内发生的一切,明日书写下来,越详细越好,尔等可明白。”
三人忙叩首领旨,随后在皇帝的示意下,退出延禧殿。
秦狄重新坐回龙榻,眉头紧锁。
舒颜走上前来,柔声道:“陛下,奴婢服侍您宽衣吧!”
“不急。”秦狄摆摆手,而后目光看向甲丙两人,言道:“如果你们去刺杀宸王,蒙着面,还会自报姓名吗?”
此言一出,两人当真是心惊胆颤,急忙跪地道:“陛下,没有陛下命令,卑职万万不敢前去行刺殿下。”
看到两人反应,秦狄也是一阵无语,直言道:“朕是假设,打比方而已,起来说说你们的想法。”
甲和丙站起身,相互看了一眼,甲先开口道:“陛下,若按常理,蒙着面还自报姓名,实在是不合逻辑。这很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丙也点头附和:“是啊陛下,既然蒙面,自是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那尉迟凌波蒙面却屡次提及自己的名字,这确实令人费解。除非他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故而常年蒙面示人,就像梁一一样。”
秦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说的倒也有道理,朕也有这样的疑虑。依你们看,这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甲:“陛下,我们毕竟未出现现场,至于这其中究竟有没有玄机隐情,属下不敢妄言。”
“恕你们无罪,有什么想法,尽可大胆说出来。”
有了皇帝的这句话,就见丙拱手道:“陛下,宸王被行刺一事,或许是有人想嫁祸给尉迟凌波,有意挑起朝廷与尉迟家的纷争。”
甲也道:“属下虽未曾去过尉迟家,却也曾有耳闻。尉迟家曾统领江湖,底蕴颇深,会不会是一些江湖人想借此机会,借朝廷之力,除掉尉迟家?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有人想阻止宸王殿下回京。”
秦狄听着两人的分析,双眼闪过深邃,沉思片刻后说:“你们所言有理。宸王被行刺,很有可能便是阻止他回京。不久前秦羽被尉迟凌波行刺,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尉迟凌波逃离交州后便直奔秦宸大营。”
“嘶...朕记得秦羽被行刺之时,尉迟凌波并未自报家门,而是被江一贝认了出来。行刺秦宸,却屡次自报家门,就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说到这里,秦狄暗暗深吸了口气,脑袋里晕乎乎,朝着甲丙两人摆了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吧!”
“喏。”两人应允一声,退至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