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府永安城,火足都尉陶江,拜见卫将军!!!”
深夜顶着着山间寒风,披星戴月而来的,便是以卫桓为首的专门寻找和捉拿妖人莫天行的队伍。
因为被乌清疏阻止,他们不得不用上守株待兔的本办法,然而随着追踪妖人的方法逐渐恢复正常,让他们恼火的事情出现了,那就是那妖人竟然出现在了他们来的路上!这就导致他们必须要折返回去,而越是接近沧溟府,便越繁华,人流也越多,这对他们不是一件好消息。
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们却也不得不信,更不得不追,因为这是他们唯一能找到目标的办法了。几天前,最让他们不想见到的事情出现了,妖人进入了永安城……而他们定位妖人的办法没那么精确……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得不闭着眼睛扎进来……
见到早已有人再次迎候,队伍领头的卫桓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是孙行军让你们在此等候的?”
“回大人,孙都督本想亲自出城迎接,但是城中局势复杂,有很多人都盯着折冲府衙,大人知道将军行程需要保密,恐惊扰妖人,所以专门让小的在此地等候。”
陶江非常恭敬的说道,身体姿态放的很低,一副谦卑的模样。
“知道是秘密行事,你们还来了这么多人,还骑着马?哼!!!”
嘴快的卫洪有些不屑的冷声说道。
陶江身体一僵,不敢说话,只能更加谦卑的躬起身子。这事说他失职他也躲不开,但是傲来国很多地方都有些僵化、繁琐的官僚体系让他必须要弄出一些排场来,没有排场就不太礼貌,尤其是在迎接上峰的时候,只能说最多将排场弄得小一些。
而且傲来国本身就有这种彰显自身、和张扬的风气。这种风气在一些下府、郡城之类可能不明显,毕竟这些地方很多人都疲于奔命,哪儿有时间搞这些,又不是刚刚从面包树上跑下来的猴子。
但是在中、上府城,这种风气和类似的规矩就多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永安城内的衣着都比较繁复且华丽,就比如林莫他们这些亲卫,虽然只是穿着普通的衣袍,但是衣袍上绣着的花纹却非常凸显功底和价格。
“卫洪!闭嘴!”
卫桓冷声喝道,身后跟着的卫洪缩了缩脖子,然后狠狠的刮了陶江一眼,倒是不再说话了。
“你不用紧张,我和孙都督是老朋友了,当年同在一个大营任职,也是一同上过战场的战友,没有那么多规矩。带路吧,尽早入城。”
听到卫桓并没有生气的意思,陶江提起来的心脏顿时就放下了。
“还请大人随我等入城!”
随着一声声的吆喝,队伍分成两组,陶江带着一部分人在前面开路,赵三喜带着林莫等人跟在了队伍的后方,并且岔开了一段距离。
“这些人身上穿着的是重甲吧,好家伙,密不透风的。”
张铁有些羡慕的低声说着。
“那铠甲可不简单,是禁军中镇岳玄甲军的铠甲!这些人是禁军!!!”
队伍里有老人名为云阳,是个有见识的,他轻声解释着,声音虽然轻,但是他们这一群人都是三境,听得倒是还算清楚。
“镇岳玄甲军!那不是禁军中最精锐的力量么!?”
张铁不可思议的低声说道。
“可不是吗?那为首的将军姓卫,身边跟着的两个应该是家臣,似乎也姓卫,我记得镇岳玄甲军的都统也姓卫!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前面带头的大人八成是和镇岳玄甲的都统有关系!!!”
终究是见识限制了想法,猜到最后,云阳也也没有往那人就是镇岳玄甲都统的方向猜,不过这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大人物。
队伍没有直接从来时的大门进去,而是绕了小半圈,换了一个城门,城门上的府军也不知道何时被替换了一批人,见到带头的陶江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侧门。
回到折冲府衙之后,就是陶江和赵三喜招呼这些贵人了,府衙内的小厮与侍应也早已准备好,牵马的牵马,带路的带路,卸甲的卸甲,他们这些普通的亲卫用不上去伺候人家,级别也够不上攀谈,下令解散之后倒是变成了闲人。
“咱们还去不去天星居啊……”
身材魁梧的黄大力有些憨憨的问道,然后就被其他人拖着回了营房。
顶着林春生的马甲,一路上一言不发的林莫,看着这群镇岳玄甲军被引入了后堂,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喜人就是跟在后面的跟屁虫了吧……”
林莫心中默默想道。
他之所以停在永安城不走,并且还借用铁拳帮这个跳板跑到折冲府,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确认撵着自己跑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最好摸清楚他们是如何定位自己的位置的,最好能将其中的机制摸清楚。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有一个永安城掌权者手下的身份,至于为什么要来折冲府,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折冲府管理永安城的驻防工作,虽然很繁琐,但是一旦有特殊的人进入永安城,通过折冲府这边的关系是最容易查到的。然而林莫没想到这批人竟然是被自己这支队伍接引进来的,无形中少了很多麻烦,只能说相当幸运了。
至于为什么能确定他们就是导致东方未明不得不兵行险招的人?
第一,林莫能够确认,通缉自己的力量来自于皇城之内,而这些人是皇城内的禁军。
第二,来人不简单,就算是那两个家臣都让林莫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抵抗的危机感,而那为首的……反而像是毫无力量的普通人。与其相信他是普通人,不如相信是林莫与他的层次相差太多……
最后……那诡异的轿子,林莫确信自己被定位,绝对与那轿子,或者说和轿子中的某样东西有关,他感受到了一种极其细微的,不留心的话根本感受不到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