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只能证明茅大人跟匪徒私下勾结,如何能证明茅大人死于匪徒之手呢?”孟长青问。
“您或许想不到。”孙想说,“匪徒手中,竟然还留有谋划刺杀茅大人的信件。”
话到这里,孟长青觉得不用再问了,这个冯中安肯定有问题。
孟长青坐直了身体,冯中安这个人,不知道在茅春芳被杀案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孟大人没话要讲?”孙祥问。
孟长青反问:“我该讲些什么?”
孙祥无奈的笑了笑,“冯大人一来,便断定我之前所查与本案不相干,又在短短三日查出凶手,且尽数捉拿,实在叫我汗颜。”
“哪里来的凶手?”孟长青问,“有活口?”
“匪徒们拼死反抗,因此只带回他们的尸体。”孙祥叹道,“不知道新通判何时到任,我这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孙大人近来身体不好?”孟长青听得出他话中的退意,只是场面话还得过一遍。
“那要如何看了。”孙祥说,“有时好,有时不好啊,多亏您先前送来的补药,否则哪还能像现在这样?”
孟长青说:“孙大人要保重身体。”
从凉州府离开后,孟长青一直皱着眉头。
席蓓时不时催马加速,上前瞧她一眼。
孟长青实在难以忽略他,“师父,我脸上有鸟屎?”
“差不多,脸臭的很。”席蓓问:“凉州通判跟你说了啥?难道上面以为我们跟茅大人的死有关?”
“不是。”孟长青朝自己额头上拍了拍,“我一时也想不出要怎么说。”
“想不出就别想。”席蓓总是干脆利落,“反正跟我们没关系,他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孟长青觉得恶心,但还有些天真的想,或许这样的结果拿回京城,朝廷并不会相信,万一还会再派人来查呢?
茅春芳被杀后,官道上少有人行走,除开孟长青这一行,就剩下不得不出门讨生活的。
三人过了杨林镇不久,就看到官道旁边的小路上,有个人骑着马大喊,冲他们招手。
距离不算远,但又不至于近到能看清对方的脸。
席蓓和楚沐风一前一后护住孟长青,孟长青自己也拔出了刀。
要不是看来的只有一人一马,孟长青早加速跑了。
“听声音是个女的。”席蓓这样说,但身体姿态上没有半分放松。
小路上那人,用布抱着脑袋,只露出两只眼睛,快到跟前的时候,速度反而慢了下来,似乎也在打量他们。
“你们是去北山……孟大人!”那人不是很利索的翻身下马,“您是北山县的孟大人对吗?”
“你是哪位?”孟长青问。
那人快速扯开脑袋上的灰布,“是我啊,茅春芳的妻子。”
孟长青诧异道:“茅夫人,您为何单独在这个地方?”
茅夫人对着孟长青就跪了下去,“大人,我一家冤枉!”她说,“杀害我丈夫和师爷的,正是刑部侍郎冯中安,求大人为我丈夫主持公道!”
孟长青听完这话,快速下马,将人扶了起来,“夫人,您有何凭据?”
茅夫人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孟长青接来,却没有立刻就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