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茅山刘混康正在和赵佶讲解这段时间的星势。
自从北方扫帚星出现后,这半年赵佶觉得确实诸事不顺。政事堂蔡京罢相,几个宰辅之间争权夺利,倒是折腾出很多事情。现在政事堂对他的约束比蔡京掌大权时候大的多,特别在内库花钱方面,这让赵佶心烦意乱。西北战役的失礼,虽然这一战按童贯的说法损失不太大,但的的确确是一场败仗。花石纲收取不理想,这和政事堂方向也有一定关系。
赵佶道:“刘神仙,扫帚星已去,我都发罪己诏,似乎用处也不大。最近烦心事很多。”
刘混康说道:“星象只为警示,上天有好生之德,官家又心忧天下,现在要做的更该是让上天知道官家有作为。”
赵佶问“这是要祭天?”
刘混康说“先不用,祭天得做长期准备所耗费用也多,有违警示本意。扫帚星挂与北方,我有一道友恰巧在西北,应是近距离观测过星象。只是他执着于西北,听闻和盐定路天波府杨家相交甚厚,倒是可以邀来相商。”
赵佶愣神,怎么又是杨家?!“这位道长法号是?”
刘混康道“他是神霄派掌门,称木道人。我书函曾与他有过交流,他滞留盐定路,应该和杨家有些关系,听闻西北有塞外江南清风寨以他为护寨法师。我和他同属道门,倒不好屡屡相邀。要是官家拟旨邀他南下一趟,想来不是难事。”
刘混康对杨家虽无好感,这事上他留有余地,毕竟林灵素已是清风明月寨法师,就像他作为茅山守护者一样,大家都有自己的道场。既然他说木道人有本事,那就不好直接诋毁杨家,反正他的目标是见这位道人一面。
赵佶说道“杨家那边旨意好拟,不过木道人既然为得道之人,总要多点礼遇才好。”
刘混康回“那是自然,官家可以寻人北上相邀就好。”
赵佶点头,这事好解决。作为官家,他能把茅山刘混康都邀来何论神霄派。在大宋,茅山派更具盛名。
……
清风寨。
清风寨天波杨府清冷不少,因为后山杨府别院来了个林灵素,带回来七匹狼,其中还有两只雪狼,这实在太吸引人。不说那些小孩子,几个夫人全都跑去别院,这里面还包括了潘金莲。潘金莲一般住在天波府,这次她也忍不了。
潘金莲和孟婵一起在后山逗着小狼,发现别院却是好去处,不仅是位置,还有里面的格局,一层套一层,林灵素这个道人就住在一方小院。
潘金莲问:“这个狼算林道长的还是小娘的啊?”她心里已经在打主意。
孟婵莞尔一笑“算杨家的,我们的!林道长不是护寨法师么?他都算天波杨府的。”林灵素女儿身并未传开,孟婵却是撞破过。倒不是故意隐瞒哪一个,而是没必要四处宣扬。
潘金莲看了眼孟婵“他在清风寨不是有宅子?为了几匹狼你还安排住自家后院呀。”哪怕因为狼,怎么都该是前面客房厢房才对呀。
孟婵实在不知该如何答这句话,她不想瞒潘金莲,又不想揭开别人的事。孟婵支支吾吾:“听闻陈婶子也见过林道长,对道长也是极好的。嗯,极好!”好吧,这事得往陈氏身上推。
潘金莲“嗨,母亲对自家人谁不好?”
孟婵“哦……自家人。”
潘金莲“……”一脸狐疑的看向孟婵。
孟婵鬼使神差摸了摸喉结。
潘金莲眼睛凝神“好吧,我问夫君去!哼……”只要有怀疑,很多事一想就觉得不对劲,她那个相公对这个道长太不设防,林灵素和张小娘交往极密,这怎么都不像姐弟,杨元奇似乎毫无芥蒂。再认真想想林灵素,“嗯……”不对,他最近有时候似乎很白,不是苍白,是圆润的白。
孟婵红着脸微微颔首,红着脸可是想到了那天书房的事。
……
林灵素正和李清照和黄鹂在李家宅子,李迒和杨垣莉可是走姐姐嫂子路线,把林道长邀了过来。所谓风水,本就是贴合自然符合气候地理条件等,这时候建筑对日照风向等已经有了完整的建筑体系。
宅子是匠司的人设计的,实在没什么好改的,倒是林灵素和李清照关于园林景观两个人扯了一大堆,这里要改那里要动。
李迒频频点头,李清照火大:“哦,林道长说的你就点头,你姐姐说的你当没听见啊。”
李迒嘀咕,这不废话吗?他是道长,这可得尊敬,你是老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杨垣莉赶紧旁边说:“嫂子,我听着呢。”这个嫂子叫得李清照心旷神怡,这么论很好。
李清照气往李迒身上撒:“听到没有,我是你妻兄的夫人!”
林灵素在旁边苦笑,这亲戚论得有点乱。
李清照说:“林道长,那个雪狼真的很漂亮哩。”
林灵素晕了,那两头白狼似乎是个祸害,张小娘和她争了几天,盐州李师师又看上了眼,反正都是女子,她还在闹腾,回到清风寨,孟婵眼睛又是直的。现在多了李清照。估摸着其他女子也是眼热。
林灵素觉得这事不该自己握在手里,果断道:“七匹狼,我原本就打算送给小杨大人,不过找不到机会。这次会清风寨,它们最是合适后山。干脆就送到杨家。至于……其他的,你们自己定。”这锅甩得好。一想到自己也是杨元奇的人,犯不着和这么多姐妹折腾这个,起码不该是以道长这个身份留着这些狼。
李清照眼睛开始亮了,这事不能找杨元奇,得直接找母亲陈氏去。夫人之争,他做不来主。
这批狼最后谁都没拿到,全挂在陈氏名下,她也受不了被媳妇围着,这东西给谁另外几个都嘟囔。倒是最后杨家几个小的讨了好,杨忆苦、杨思甜、杨过等这些个少年年龄刚刚好,最喜欢和小动物玩,陈氏最疼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