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苒的声音和平常一样，不过比平常多了一丝丝愧疚。
程然听出那丝愧疚，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叹气。
他是故意没吃早饭，想通过这件事，让她对自己产生几秒钟的关心。
明明他的目的达到了，却怎么也不高兴，甚至有些失望。
他好像变得贪心起来，想要她更多的关注。
程然上扬的嘴角慢慢下垂，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不用，我还不是很饿，现在办房产证程序少了很多，很快就会轮到我们，办完证去吃。”
说完，他陡然想起自己忘了问她：“你吃了吗？”
陈苒点点头：“我吃过了。”
话题就此终结，两人安静坐在座位上，没有说话。
陈苒看了一眼窗口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又看看旁边的人，心下一动。
他这么高的个，需要的血糖也多，早上不吃饭，肯定很不舒服。
她刚才在公交车上看到街对面有一家便利店，去买个面包让他先将就一下好了。
陈苒将包放在座位上，慢慢起身：“我去旁边买东西，马上回来。”
程然“嗯”了一声，目光随着她的动作动了动，一同站起来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陈苒对他笑笑，摇了摇头说：“我自己去就行。”
程然没有强求：“注意安全。”
目送她离开大厅，他才收回视线，坐回座位上，余光瞟到她的包。
今天陈苒背了一个白色的小包，上面挂了一个粉色的小熊吊坠。
小熊比巴掌小一些，粉粉的十分可爱。
程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熊。
软软的，很舒服。
他的视线慢慢向上移动，看见挂着小熊的细链。
细链非常细，程然感觉自己一拽，链子就会断开。
他摩挲了一下链子，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被门夹了，他用拇指和食指，使劲捏了一下链子。
捏完他就后悔了，要是真断了，他该怎么和陈苒解释。
赶紧松开手，链子还好好的挂在包上，小熊也原模原样。
程然松了一口气，暗笑自己有些紧张过度。
那链子看着细，实际上很结实，怎么可能他一捏就断了呢。
然而，事实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下一秒，链子中间断裂，小熊从包上滑落，掉在凳子上，面朝着上方，双眼无辜的看着程然。
程然：......不会吧。
他一把抓起小熊，看着上面断裂处的伤口，和挂在包上的半条链子处的伤口，发现根本没办法补救。
这条链子已经彻底坏了，没法重新拼接。
程然不知道陈苒什么时候回来，脑子里飘过万千思绪。
片刻后，他扫视一圈四周，确定周围没人看到他，直接将陈苒包上的半条链子取下，和小熊一起，装进自己的口袋。
干完这件事，他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刷起微博。
别看他面不改色，实际上他心里一直在疯狂唾弃自己，甚至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自从遇到陈苒，他快成谎话精了。
一个谎接着一个谎，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