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贩卖私盐，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盐业，能够赚得盆满钵满。”
秦文羽把之前拿来的那块盐巴放在桌上，然后又去抓了一小撮白色的晶体粉末。
“李侍卫，我秦某人，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两种都是盐，但是，你看看它们之间，有什么不同。”
盐巴李世民是认识的，但问题那一小撮晶体粉末，直接让他有些傻了眼。
这玩意儿也是盐？
他还没听过，哪一个地方产盐产的像这个样子，如此晶莹剔透，还是极其细小的粉末颗粒状。
别说民间绝对不可能找到，就连皇宫中用的，也无非就是细碎一些的盐巴，比那种大块大块的要精致那么一丢丢。
但即便是皇宫中专用的，经过了手磨之后的颗粒，依旧比王掌柜拿出来的这些白色粉末要粗糙的多。
光对比一下两个的卖相，块状盐巴就直接被秒杀了。
“秦驸马，这东西也是盐？真的能吃吗！”
秦文羽点了点头，最后对李世民说道：“你要不信的话，大可用手指沾上一点，你自然就明白我说的了。”
李世民也不怀疑其他什么，直接就用手指抹了那么一个指尖，然后放到嘴巴里尝了一口。
咸！
的的确确，就是盐的味道。
但就是这再普通不过的咸味，已经足以让李世民感到无比震惊。
这尼玛连吃起来都比盐巴口感好，这盐沫是从什么仙山福地产出来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粉末放到嘴巴里就全部化开了，完全没有盐巴那种一块块的。
以往皇家用的盐巴，虽说经过人工再一次筛选，但依旧会出现少量的块状或者说夹杂的泥沙。
不止一次细小的泥沙硌着李世民的牙，或者大块盐巴没有溶解，一盘菜肴咸的李世民缩脖子。
倘若宫中的膳食处采用这种盐来做菜的话，那口感和味道绝对会提升好几个层次。
别说皇宫之中，恐怕就连寻常官吏，乃至一些拥有自家田土的农民，都更愿意用这种食盐。
“秦驸马，这…….你这种盐，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为何与中原以及沿海边所晒制的盐完全不一样？”
“莫非你是有这条渠道？”
秦文羽先是摇了摇头，随后神神叨叨的对李世民说道：“我秦某人，把这种粉末状的称作精盐，是我用这种盐巴状的粗盐提炼出来的。”
李世民顿时瞪大了眼睛。
？？？
尼玛，你丫的还精通这种精妙的手工艺。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三头六臂的妖怪，别人懂的你懂，别人不懂的伱也懂。
要说会酿酒也就罢了，假如秦文羽酿出新酒，这毕竟还可以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独门秘方。
可尼玛现在连粗盐都会提炼，还搞出了一种以往中原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精盐。
莫非还真是天上神仙转世，诸葛孔明再现人间？
“秦驸马.……你说这种精盐，是你独自提炼出来的？”
秦文羽很是自如的点了点头。
“这几天我在后厨，有时候做菜，总是觉得这些盐巴用起来很不顺手，一个不留神就会导致整盘菜咸的要死。”
“所以这几天我趁着没事儿，也就好生研究了一番，这堆精盐就是我研究的成果了。”
“这几天再试验一下，确定没有问题，就准备加入酒楼的菜品中，替换原本的盐巴。”
李世民：“….…”
李世民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这同样都是人，咋人跟人之间差距就这么大呢？
他李世民好歹也是个人物，从小到大都是在别人的夸赞声中长大的，也就是俗称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尼玛现在自家女婿一对比，他简直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寻常人。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因为不好用，所以我随便捣鼓了一下，就发明出了整个中原地区，数百上千年都没有改进的制盐工艺。
真要这么说，等你下次闲得无聊的时候，又准备捣鼓些什么高级玩意出来？
自家女婿…….
还好，还好是自家人啊！
小兕子，也嫁的不亏，自己这是给她找到天底下最厉害的夫君了。
李世民极为庆幸。
同时心里面，对袁天罡袁天师越发感谢，另外也对袁天师口中的劫难，也是记上心头。
恐怕不是一般的劫难，才让袁天师，如此的凝重。
摇摇头，不在多想。
李世民看向秦文羽，说道：“秦驸马，你这粗盐提炼技术，实施起来困难程度大吗？”
李世民已经开始考虑起，将这种技术推广普及到整个大唐王朝的念头。
秦文羽摸着下巴，琢磨了一阵之后说道：“要论手法其实不难，只是其中必须经过一两道只有我知道的独门手法。”
“缺了独门手法，就算是试上个千八百回，那也休想提炼出精盐来，可谓难如登天。”
李世民这下彻底明白了。
怪不得自家女婿说，这是赚大钱发大财的买卖。
因为核心手艺别人仿制不了，缺了最主要的一两道工序，根本就提炼不出精盐。
李世民顿时陷入沉思之中。
说实话，这还真是个好买卖，盆满钵满四个字，绝不是空口说大话。
古往今来和盐有关的东西，那一律是最容易发家，且贵的要死。
光看贩卖私盐就看得出来，朝廷三令五申，每年因为贩卖私盐而被斩首抄家的人不计其数。
但即便如此，依旧有亡命之徒趋之若鹜。
由此足可见盐业的暴利。
而且最关键的，这种粗盐提炼技术，并非在和朝廷或者世家抢生意，因为本来也就不会这门手艺。
提炼或者不提炼，根本不至于影响世家的垄断地位，打破不了世家的专营局面。
因此这种行业绝对是不违反大唐律例的，这是在大唐律法允许范围内发大财的上好机会。
除非，这粗盐提炼技术，提炼出来的盐影响范围大了，那些世家生意受损或者是看到这技术的强大，这才会派人来夺。
而自己，只要看好自家女婿，把这技术只限制在玲珑阁使用，或者是附近小范围使用，那么就问题不大。
秦文羽看着李世民陷入深思之中，也就在一旁怂恿煽动着说道：“李侍卫，怎么样，你做不做这生意。”
“我刚刚可和你说了，这种粗盐提炼的手艺并不困难，只需要经过我从中加一些东西进去，那足够大批量的生产出来。”
“只要请的人够多，租下的地方够大，这种精盐要多少有多少。”
“到时候无非就是先从官府拿到特许的批文，随后我们到市面上进购大量的粗盐，我们在进行加工。”
“加工出来的精盐，不论是直接销往天下各地，还是转卖给官府，由他们进行转卖，其中获利都是足以千万来计。”
“到时候光是一次精盐往来的买卖，就足以赚够你一辈子都赚不完的钱。”
李世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文羽，不由的眼皮子跳动几下，感到腮帮子有些疼。
不是吧，自家女婿真的想着做大？
“秦驸马，这买卖真有你说的那么浩大，一次就足以赚取千万财富？”
秦文羽笑着看向李世民，说道：“李侍卫，可以的，我能确保可以。”
“这桩生意一本万利，只要开始动工，打通了进货和销货的渠道，那天下钱财将会源源不断，滚滚而来。”
“我们就以关中地区为例，你知道达官显贵，富裕人家，数量有多少吗？”
“答案是数之不尽！”
“只要咱们这种精盐一推行出去，你说这些自持身份的达官显贵和富贵人家。”
“是愿意继续用以往那些一块块的粗盐，还是愿意多加些价钱，用我们这种彰显身份的精盐？”
“而且咱们这桩生意可不仅仅是和那些达官显贵之间的买卖，就算是自家拥有田产，稍微愿意过上些好日子的普通人家，也照样愿意为我们这个花钱！”
“只要做个三年五载，这偌大的长安城，便是我秦某人，都敢夸口买下一小块地方来。”
“再多几个年头，除了天子居住的皇城，剩下整个长安城加起来，还不如你我的财富多。”
李世民这回是真的瞠目结舌。
尼玛，这话也说的太过了吧，夸张的有些过分了。
做个三年五载，就要买下长安城一小块地方？
长安城多大，很大！乃大唐首都，一小块地方价格也都是天文数字。
那干个三十年，是不是长安城108坊，都能买下来一两个？
李世民在这边受到惊吓，那边秦文羽还没说完。
“李侍卫啊，我可告诉你，这还只是给你个模糊的印象。”
“真正到了这东西到处开花的时候，也就别说什么买不买长安城这样的高端话题了，最起码日常随意一顿饭，都能吃掉一个像你这带刀侍卫全部家产。”
“到时候出行都要乘坐四马大车，马的毛发颜色都完全一样，找不出任何一根杂质。”
“随随便便就能在长安城这样的大城，买下十座八座园林府邸。”
“至于什么娇妻美妾，随随便便养上百八十个，你要兴趣爱好浓烈一点，你就是养上千把来个都没关系。”
“不论出入哪里，都是丝绸铺地，从你家一路铺到我这酒馆，那都不在话下。”
“这些还只是我这个穷苦人家的想象，真要到了那个地步，指不定比这更吓人，更夸张的，还都有的你享受。”
李世民：“！！！”
富，这实在是太富了！
不得不说秦文羽的确有很深的文学功底，硬是把这个景象描绘得如天花乱坠。
李世民光是坐在这听，都听得有些沉迷了进去。
虽说他是大唐皇帝，富有天下，坐拥江山，但真要论享受的地步，的的确确没到这水平。
毕竟他也算是个勤俭圣明的皇帝，还远没到奢侈享受的地步。
只是想是这么想，但是否真要这么做，李世民却有一些犹豫了。
虽然依靠自家女婿这一手提炼粗盐的技术，就算达不到秦文羽描绘的那般空前盛景。
但最起码赚个亿万家资，是一点困难都没有，这是实实在在的发大财手段。
只是李世民顾虑的是自己的身份。
他毕竟是一国天子，这种事情怎么说也都是与民争利。
倘若被朝中的御史和言官知道了，那估计要上奏说他不务正业，整天忙些商贾之事。
而且堂堂一位天子，居然跑到皇宫外面来做生意，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传出去也太别扭了。
所以李世民忽然之间就久久不言语。
而秦文羽看着李世民突然沉默不语的模样，再次笑了一声。
“李侍卫，怎么回事，有如此赚大钱发大财的买卖，为何我秦某人感觉，你还在这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我得告诉你，错过这个村，当真就没有这个店了。”
“我也就是看在咱们是朋友，你这人对我掏心掏肺，把儿子送给我教教，又把女儿…….咳咳，没什么，反正就这些原因，我才愿意把如此发大财的买卖拉上你一起干。”
“要不然我随便找上几家长安城有名有号的商人，甚至是五姓七望，给他们让大利，我吃小利，可以确定的是，保证他们抢破头都要跟我合作。”
“因为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足以发财乃至发大财的买卖，有钱谁不赚？”
“远的不说，就时常跟你一起来的老孙、老杜乃至老魏，想必他们也有这个实力，毕竟我这个初期也不需要太大的成本。”
“但我这桩买卖只对你一个人讲，就因为你是真兄弟，这样的事你可得慎重考虑一下。”
看着秦文羽十分“真诚”的眼神，李世民不由得动摇了起来。
自家女婿…….如此的信任自己，这样赚钱都能赚到烫手的买卖，愿意找自己这个明面上财富不怎么多的带刀侍卫，足以见得是把自己当做了真朋友。
可现在就这个皇帝的身份，实在是让他颇有顾虑。
看着李世民依旧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秦文羽哀叹一声。
他没想借此发财的想法，因为太危险，会与五姓七望对上，但李世民不同，他是天子，他要是怕五姓七望，那这天下，还是李唐的天下吗？
他不怕，他也不能怕！
而贞观未来的几年，天灾人祸奇多，秦文羽觉得于心不忍，这才想着趁这时间让李世民多搞搞钱，帮帮这便宜岳父一把。
没想到，李世民还在犹豫呢。
“李侍卫，你啊你，可让我秦某人说你什么好，咋就这么榆木脑袋呢？”
“这摆明了能赚大钱的买卖，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这个做朋友的，去坑你不成？”
李世民有些尴尬地咳了咳，然后摇了摇头。
“咳咳，秦驸马，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还能信不过兄弟你？”
“只是实在保护陛下是我的本行，我一介粗人，一旦启动这种精盐提炼的买卖，我肯定就没最开始那般全神贯注保护陛下，所以我才会略有顾忌。”
秦文羽翻了翻白眼，说道：“我说你这脑子，到关键时候就容易自个儿堵住自己。”
“今日，就算是当今天子坐在我面前，我把这桩精盐提炼的买卖告诉他，他都愿意分出心思来跟我合作。”
“当今天子是何等尊贵的人，他的时间总比你值钱吧，他的精力总比你金贵吧。”
“他随便批阅几份奏折的时间，那都顶得上你这个的全副身家。”
“我从不与人夸口，但我今日明摆着告诉你，即便是当今天子坐在这儿，他也有兴趣和我秦某人，共同谈一谈这笔大买卖。”
“而且还不是用朝廷的名义和我谈，反倒要用天子私人的名义跟我合作。”
“两相对比之下，看看你老李，居然还推三阻四的嫌这嫌那，还是赶快给我秦某人，来个准信。”
李世民听着秦文羽嘴里说起当今天子，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现在就完全属于说服不了自己，既然如此，那干脆就让自家女婿来把自己说服。
“秦驸马，那你给我说说，为什么当今圣上都会对你这笔买卖感兴趣，和你坐下来谈合作？”
秦文羽坦然一笑，看向李世民，笑道：“李侍卫啊李侍卫，看来，今日我秦某人，若是在这里不讲得清楚，你估摸着是不会有所行动的。”
“那好，李侍卫，你可得听仔细了，我秦某人，就告诉你这样一桩买卖，对当今天子而言有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