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惠高调入职卓智新科，自然引得公司上上下下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韩总直接任命的，闫总很不高兴。”
“反正跟咱们没多大关系，最冤的是销售部李经理，平白弄出个总监骑在头上，让李经理情何以堪？”
丁惠全然不顾大家的议论，“韩总，我在外面跑业务，需要家里有人随时配合。给我指定一个技术人员。”
“好。”
入职第二天，丁惠就飞往了济南。飞机落地，走出航站楼，有人迎上来。
“小丁好。”
“许经理好，王哥好。”
“楚总没来？”来人四顾无果，开口问。
“原本要来，最后实在走不开，只能我一个人来了。这是我的新名片。”丁惠抽出两张名片递给两人，“上次来还没落停，就没跟大家说。新公司挖我很久了。不过，都是朋友，之前那家公司也在做。有需求，我照样能帮上忙。”
“丁总年轻有为，佩服。”
上了车，丁惠拿出手机，“我得给楚总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不然不像话。”
“哈哈，丁总是讲究人。”
丁惠将电话拨了过去，无人接听，自动转接到了秘书台。
不接电话，那就留言好了。反正许经理他们也听不到。
“楚总，我把录音笔放你公司前台了。关乎商业机密，档案袋上贴了封条。以防万一我备了一份。我已经到济南了。见到了许经理和王哥，好的，您的问候我一定转达。”
丁惠优雅地将手机放回包里，“许经理，楚总说让我代他请大家吃饭唱歌，放松放松，咱们部门的人一并喊上。”
“好，好。丁总这次来比上次健谈。”
“上次楚总在，我基本不敢说话。我跟楚总祖上是亲戚，按辈分来说他应该喊我小姨。他不服气，没事就管着我。”
“难怪！之前从没见楚总带人走访客户。”
“我跳槽，是楚总帮我决定的。最初我不是很愿意，楚总说带我看看客户，说这家公司的软件跟咱们企业极其对口。我一看还真是！有实力的企业配有实力的软件。这家公司是美亚克咨询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
“楚总向来为我们考虑。他认定的，我相信。”
“公司在济南准备设立分公司，我估计要常驻这边了。”
“那好呀！企业很看重技术本地化。期待合作。”
“为咱们企业服务，荣幸之至。”
丁惠暗自一笑。楚明，这可是你教我的。以为我笨就可以利用我，我又不傻。如今我不但不傻，我还疯了。你认识的人都是我的免费资源。
这边相谈甚欢，楚明此时却正经历他此生最难堪的时刻。
周金石临时召集开会，不想露面也不得不顶着罩着白纱布的鼻子出现在会议室中。即使戴了口罩、眼镜，也滑稽的可笑。
“楚总，你这鼻子怎么弄的？”周金石恨不得直接笑出声来。真难得！翩翩楚公子的狼狈像应该载入公司史册。
“撞桌角上了。”
“下次得注意。”
楚明摆摆手，由于视线受阻，不得不扶着椅子坐下。抬头看到投影幕布上项目的名字。微不可查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几个项目怎么回事？客户宁可违约也要终止合同。”周金石问。
“实施周期长。最初制定的战略与当前形势不符，方案信服度低。”有人发表见解。
周金石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有问题及时调整，我想问这几家为什么几乎同时提出解约。”
楚明看了看众人，“或许与我正在竞标的项目有关。下个月开标。”
周金石轻叹，“既然如此，现在就查。查清楚究竟谁渗透力这么大，说动这么多家企业同时动作。企业涉及到的投资机构、地产、物业、广告商、服务商，甚至劳保供应商，能查的都查一遍。”
会议桌上的人立即起身，各自给手下打电话寻求答案。
周金石安静地坐在会议室中等待结果。自从周妍母亲离世，他总在想是否属于他的时代要完结了。客户流失率上升、市场份额萎缩、品牌影响力减弱、项目单价降低，诸多问题已经回天乏术。
周金石叹了口气，归根究底是他自己的敏锐度降低了。如今咨询行业竞争早已不是凭借信息不对称进行博弈了，比拼的是谁的解决方案时效性强。这恰恰是他的短板，公司没有快速响应团队，难以快速提供解决方案，欠缺新技术攻坚能力，很难为新兴科技企业服务。
一众人调查完纷纷回来。
“查到了，这几家企业都与秦氏投资公司有关系。大概率跟我们解约后，由秦氏提供咨询服务。”
周金石无奈笑笑，“投资公司借咨询服务指导企业发展，提高投资收益，真是好手段。尽量避免与秦氏正面交锋吧！楚总，由你出面寻求合作，他们毕竟是投资公司，未必不需要我们的专业能力。”
“好的。”楚明点头。自己负责的项目导致对手下场兴风作浪，不但影响了公司的声誉还牵连多个项目败北，既没有提前预见到也没有事后补救。当前这个要他低头，放低姿态，表达诚意的任务，他只能接下。
会议结束，白婷款款走进会议室，“我来晚了，高峰论坛效果不错，又签了一单。楚总，我这边若忙不过来又要跟你借人了。哎呀，楚总，你这是怎么闹的？幸好是春天，若是夏天，很容易溃烂的。”
楚明似未听到，起身就走。丁惠的留言已经让他气愤不已，白婷又来挖苦他。哎呦，鼻子疼。
周金石瞪了白婷一眼，“勿得意忘形。”
白婷撇嘴，“你不点破已经给他面子了。下个月开标的项目本来已经胜券在握。参与投标的就那几家，有走过场的，有来碰运气，还有陪跑的。怎么忽然就有企业要跟咱们解约，分明就是针对他而来的。鼻子都被打歪了。”
“休要胡说，楚总谦谦君子，绅士儒雅。竞争对手搞鬼罢了。”
“好，我不说了。走着看！他自此是行背运了。就是搞不懂他得罪了哪路神仙！”
白婷口中的神仙正一边玩着折纸一边听穆森汇报。
“剑轩，都安排妥了，截止昨天中午，秦邵举找的那七家企业都放出话来要跟美亚克咨询公司解约。”
林剑轩将纸张翻折，捏了两个褶，“不是放出话来，是必须解约。”
穆森忙补充，“明白，必须解约。然后呢？之后要怎么做？”
“一步一步来，我会跟你们讲清楚的。”
“最终目的是什么？怎么忽然针对美亚克咨询公司？还有那个楚明，为什么找人调查他，因为他是蒋帅的姐夫？”
“你无需了解。”林剑轩将折好的纸飞镖猛的甩出去，稳稳地钉在软木板上。
楚明，不知死活敢觊觎妄想简繁，不直接要他半条命就不错了！若不是陪同简繁去接丁惠，还不知道简繁身处如此糟糕的境遇。幸好丁惠那丫头心存良善。
“阿森”，林剑轩思量片刻，“我记得苏盼的企业要提升管理手段，让她联系蒋帅公司的丁惠。还有她手底下那几个分厂，都上管理软件。”
“好的。”
丁惠还不知道，已经有馅饼要砸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