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方才说会蛊的那个是谁？尧儿的大皇姐？”
“对的师傅，白蔹就是去探查她的消息时被下的蛊。”
“行，那我去看看。”
不等杨锦帆阻止，房间里已经没了兰泽的身影，三小只无奈，只得留下照顾白蔹。
风一尧心中升起希冀，万一……万一师傅就能呢？
钱沁怡瞥见他的表情，默默摇了摇头，白蔹都种蛊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大概兰泽师傅无论探查到那位大公主任何负面消息，他也是不会信的。
这相当于他心中的执念，眼不见不能为实。
等到子时左右，兰泽回来了，三小只立即围上去关切问候。
“别担心，他们没发现我，我没事。”
话虽如此，他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么回事儿，眉头紧锁，像是发现天大的秘密。
杨锦帆不放心，还是打开天眼为他查看一番，确认没问题才让身边的朝颜叫人去拿点吃的来。
“师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异样？”
兰泽放下茶盏：“倒是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风一尧的心稍稍放下一些，听到兰泽的下一句瞬间脸色微白。
“不过，那个大公主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很熟悉。像是我年少时去苗疆遇见的一个小女孩，她偷跑出去玩水，不会凫水，差点溺亡，是我救的她。”
“！！！”
“那时她多大？”
“十岁左右吧，她外公和舅舅很宠她，听说她母亲爱上了一个渣男，死在了外面，成为他们王族的禁忌。她母亲是整个王族里养蛊天分最高的，她比她娘还厉害，所以他们王族不介意她有汉人血统，将她当王族继承人抚养。”
“当然，只是长得像而已。这位是汉人公主，大概率没出宫的机会吧！”
三人震惊，杨锦帆脑子里闪过无数的信息，如果再加上这条信息，那一切就能说通了。
大公主在母亲死后有苗疆人寻了过来，她借口出宫为母亲守陵，利用障眼法跑到苗疆历练本事，被召回京后暗中笼络人脉，开启品衣阁全国敛财，身边肯定有许多能人异士，所以一直将身份掩藏得很好。
“她一个公主，敛财做什么？虽然她母亲身份低微，她本人不得父皇宠爱，但内务府没缺过她的月例。”
沉默许久的风一尧终于开了口，即使生活不济最多开铺子经商也衣食无忧，为何会罔顾他人性命，踩着人命敛财？
杨锦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因为要雇人刺杀你啊，还要雇人刺杀我，当然需要很多钱。”
风一尧：“……”
“早在鄂州那次追杀就是品衣阁主谋，如果品衣阁的东家是你大皇姐，可不就是要杀你我嘛？”杨锦帆白他一眼。
“她想要皇位？”风一尧震惊。
“显而易见啊，她云英未嫁，又有品衣阁作银子来源。争权夺利就是她的目的。”钱沁怡微微一笑，道出真相。
“可是我已经被我父皇排除继承人选项了，况且我还是个双腿站不起来的残废，我对皇位没威胁，她为何还要杀了我？”
他在大家眼中就是失去双腿的废物，母家也倒台，除了当挡箭牌外，根本没什么利用价值。
“那你真的站不起来吗？她可以利用障眼法回苗疆学本事、笼络人心，你不照样也下江南去归魂谷治腿、学武，还学到了些医术和许多学识，杀你自然是以绝后患。”
风一尧不解，钱沁怡也有疑问，杀他是为了绝后患，那杀师妹呢？
“三年前你才到鄂州，你们根本就不认识，她为什么要杀你？”
杨锦帆耸耸肩：“当然是因为……我和她有仇。”
“嗯？”
风一尧和兰泽同时懵了，她一直待在古溪村和归魂谷，也就近两年才出来自己闯荡，何时惹上了这号人物？
“师妹，在江南以南那次揭完榜，你真去品衣阁啦？”
钱沁怡感叹，师妹那时才七岁，竟然敢去找品衣阁，如果是一个人去的，她是怎么全身而退？
如果还有别人，一般也只会是归魂谷的人，怎么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
杨锦帆思索了一会儿，选择否认。
这件事涉及神君，若是想不暴露神君，那她一个七岁刚开始学武的孩子，根本没能力独闯品衣阁，所以不能说。
“揭榜只是为了逗逗他们，真正结下梁子是师父带我去镇上给万家治病那次。万家夫人被品衣阁的人下套，品衣阁往万家塞了一个丫鬟，被我和师父发现，那丫鬟最后化成了一滩血水。这件事儿品衣阁知道。”
“师父常年易容，归魂谷至今无人能找到，师父也懂玄术。估计他们找不到师父，就只能报复到我身上。”
钱沁怡咬牙切齿：“可能就是这样，品衣阁确实阴毒！”
“但这应该只是其中一点，”杨锦帆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也不至于让他们对我穷追不舍，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只能以后探究了。”
这点应该是神君说的，有人会通过玄术来探查她的命格，若不是有神君在，怕是早就被人知晓。
不过她也有点不确定品衣阁的主人究竟是不是大公主，虽然所有的猜测和证据都指向她，但是品衣阁的衣服款式设计，很明显是个现代人。
那天她见到的大公主举止文雅，很符合这个世界的人，没有一丝现代人的痕迹，这就是她纠结的地方。
不过也不一定，万一她是现代人比自己还更早穿越过来，她已经习惯隐藏自己，也说不定。
或者，她身边有一个来自现代的谋士，只是隐藏很深。
风一尧跟着杨锦帆的话神游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被惊出一身冷汗。
“她想当女帝？!”
另外三人给了他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
“不仅如此，若她真去过苗疆，说明那边的早就和她一条心。苗疆与中原隔着十八重山，从地理位置上看，咱们处于劣势。”
中原地势太平了，谁站在高山上都能一览无余，想逐鹿中原的平，苗疆有天然的高山屏障作为阻隔，他们民族和部落众多，谁不知道他们有些什么能迷惑人心智的东西。
所以哪怕帝王更迭数次，尽管有收服的人，还是没人能成功打进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