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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皇宫,昔暖阁内,刘端与苏凌的言语交锋,已然从早上持续到了夜晚。

夜色如墨,宫灯昏黄,光影摇曳,将君臣二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鬼魅博弈。

空气凝滞如铁,苏凌那石破天惊的“参奏天子”之言余音未绝,如同惊雷炸响后死寂的真空,压抑得让人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龙椅之上,刘端那由极致的震惊、荒谬、乃至暴怒扭曲而成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杀意,与苏凌那平静如古井寒潭、却带着万钧之重的目光,在昏暗的殿堂中央悍然相撞!无形的火花四溅,仿佛能点燃这凝滞的空气!

面对天子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锥般的质问——“朕......倒真想听听......朕......身犯何罪?!”

苏凌毫无惧色,他甚至微微向前踏近了半步。这一步,踏碎了君臣之间最后那层虚伪的薄纱,也踏入了真正的雷霆风暴中心!

“苏某要参君五罪!......”

苏凌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直视刘端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眸子,声音沉稳、清晰、却带着一种洞穿虚伪、直指本质的锋利,开始了他的“参君五罪”!

“圣上欲知身犯何罪?好!苏某今日,便斗胆,一一奏来!”苏凌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击在殿宇的寂静中,也敲击在刘端那紧绷的神经上!

“其一!”苏凌伸出一根手指,目光锐利如刀,“苏某参圣上——不察之罪!失聪之罪!昏聩之罪!”

他每说一个词,语气便加重一分,目光便凌厉一分。

“圣上乃九五之尊,口含天宪,代天牧民!这京都龙台,乃天子脚下,首善之区,政令中枢!”

“四年前,京畿道大旱,赤地千里,饥民遍野,此乃惊动天下之大灾!朝廷拨付巨额钱粮赈济,此乃关乎万千黎民生死之要务!然则......”

苏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愤怒与痛心。

“就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就在这煌煌帝都之中!竟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规模巨大的贪腐窝案!赈灾钱粮被层层盘剥,十不存一!致使饿殍载道,易子而食!人间惨剧,莫过于此!”

他死死盯住刘端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言辞如刀,步步紧逼。“此案,绝非一日之功!孔鹤臣、丁士桢之辈,胆大包天,勾结上下,运作绝非隐秘无声!期间必有蛛丝马迹,必有风闻奏报!”

“御史言官非聋非瞎,圣上之耳目亦非摆设!然,直至今日,若非苏某偶然查案,此事几近被彻底掩盖!”

“圣上您——身居九重,高踞龙庭,对此滔天罪恶,是充耳不闻,是视而不见?!还是......有心包庇,故意纵容?!”

苏凌的目光仿佛要刺穿刘端的灵魂。

“若圣上有心包庇,则是昏君!若圣上毫不知情,则是......庸主!无论何种,圣上于此案,难逃失察昏聩之罪!此罪一也!”

“你......!!”

刘端猛地站起,脸色由白转青,浑身剧烈颤抖,伸手指着苏凌,嘴唇哆嗦着,想要厉声反驳,却发现自己喉咙仿佛被堵住,竟一时语塞!

苏凌的指控,将他置于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承认知情是昏君,承认不知情是庸主!

刘端张了张嘴,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辩解。“朕......朕日理万机......岂能事事躬亲......奏章......奏章或许......”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底气不足,眼神闪烁,带着一种被戳中痛处的慌乱与羞恼。

苏凌根本不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立刻伸出第二根手指,语气更冷,锋芒更厉!

“其二!苏某参圣上——识人不明,忠奸不辨之罪!”

他的目光扫过窗外的夜空,仿佛看到了那些道貌岸然之辈。“孔鹤臣,身为大鸿胪,清流领袖,平日高谈阔论,以君子自居,蒙蔽圣听!圣上对其信任有加,甚至亲笔御书‘君子可钦’牌匾赐予,为其声势!”

“结果如何?此獠实乃窃国大盗,贪腐巨蠹!丁士桢,户部堂官,掌管天下钱粮,圣上倚为肱骨,结果如何?此贼竟是硕鼠蛀虫,勾结内外,侵吞国帑,残害忠良!”

苏凌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讽与痛心。

“圣上身边,充斥此等口蜜腹剑、狼子野心之徒,圣上却视若珍宝,委以重任!而如欧阳秉忠那般发现端倪、欲要上报的耿直之臣,却遭构陷,满门蒙冤!”

“圣上之耳目心腹,皆为奸佞所据,忠良之路堵塞!圣上如此用人,如此辨人,岂非识人不明,忠奸颠倒?!长此以往,朝堂之上,焉能不乌烟瘴气,国事焉能不败坏至此?!此罪二也!”

刘端的脸色更加难看,苏凌提及他亲题“君子可钦”牌匾之事,更是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

他脸上肌肉抽搐,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释为何自己如此“看重”的臣子会是巨贪大恶!

他只能强作镇定,冷哼一声,别过脸去,避开苏凌那锐利的目光,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袖口,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与无力辩驳的窘迫。

苏凌毫不停歇,伸出第三根手指,声音陡然变得恢宏而沉重,直指帝国痼疾!

“其三!苏某参圣上——坐视藩镇坐大,养虎为患,徒耗国帑,徒有其名之罪!”

“圣上坐镇中枢,名为天下共主!然,这些年来,外臣拥兵自重,割据一方者几何?渤海沈济舟,荆南钱仲谋,扬州......等等!”

“彼等名为臣子,实同敌国!听调不听宣,截留赋税,私蓄甲兵,视朝廷法度如无物!更可恨者,如沈济舟之流,竟敢挪用赈灾救命之粮以充军资,行同造反!圣上!”

苏凌的声音带着一种悲愤的质问道:“面对此等尾大不掉、狼子野心之徒,圣上可曾有一道切实有效的制衡之策?可曾有一次雷霆万钧的惩戒之举?”

“没有!唯有不断的加官进爵,唯有虚与委蛇的安抚,甚至......唯有眼睁睁看着他们吸食大晋的血肉而不断壮大!”“圣上分封诸侯,本为屏藩皇室,然如今,诸藩已成心腹大患,动摇国本!圣上徒有天子之名,却无制衡之实,坐视江山崩坏,此非徒有其名、养痈遗患之罪乎?!此罪三也!”

刘端听到这里,脸色已是由青转白,冷汗涔涔而下!

苏凌这番话,彻底撕开了他作为天子最无力、最尴尬、也最不愿面对的伤疤!

他猛地一拍龙书案,试图用愤怒掩盖心虚,嘶声吼道:“藩镇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你说动便能动的?!朕......朕自有考量!你......你休要妄言!”

但他的反驳,在苏凌列举的血淋淋的事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带着一种气急败坏的狼狈。

苏凌无视他的色厉内荏,伸出第四根手指,目光转向了刘端与他之间最直接、最尖锐的矛盾!

“其四!苏某参圣上——用而不信,猜忌刻薄,自毁长城之罪!”

苏凌直视刘端,目光坦荡而锐利。

“圣上授苏某京畿道黜置使之职,赐王命旗牌,许先斩后奏之权!表面看来,信任有加,期许甚深!”

“然,圣上又是如何做的?苏某甫一返京,圣上便急不可耐地将心腹太监丁侍尧安插进行辕,名为伺候,实为监视!苏某之行踪,苏某之查案进展,甚至苏某与何人交谈,恐怕事无巨细,皆在圣上耳目之中!”

苏凌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被辜负的冷意与嘲讽。

“圣上若不信苏某,大可不用!既用之,则当信之!圣上如此行事,非但不能助苏某查案,反而处处掣肘,更寒了天下忠臣义士之心!”

“今日圣上可疑苏凌,明日便可疑任何为朝廷办事之人!长此以往,谁敢为圣上效力?谁愿为这摇摇欲坠的江山拼命?圣上如此猜忌,非但不能收权,反而是在自断臂膀,自毁根基!此罪四也!”

刘端被苏凌这番直指他内心最隐秘算计的话刺得面红耳赤,他猛地站起,想要呵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这铁一般的事实——丁嚭确实是他派的!

他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恼羞成怒的低吼。

“朕......朕那是为你好!龙台城水深......朕是怕你......”

刘端的辩解戛然而止,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理由荒谬可笑,只能颓然坐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就在刘端心神激荡、难以自持之际,苏凌缓缓伸出了第五根手指!

这最后一罪,如同最终审判的利剑,带着洞穿一切的冰冷寒光,直刺刘端灵魂最深处!

“其五!”

苏凌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低沉,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如山的压迫感。

“苏某参圣上——空谈仁义,怠惰因循,自弃社稷之罪!”

此言一出,仿佛整个昔暖阁的温度都骤然下降!刘端浑身剧震,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苏凌的目光死死锁定刘端,声音缓慢却字字诛心。

“圣上口口声声心系黎民,念念不忘祖宗江山!然,圣上登基至今,可曾有一项惠及万民、泽被苍生的仁政出自圣上本心?可曾有一次力挽狂澜、震慑奸佞的壮举由圣上主导?没有!”

他的言辞如同鞭子,抽打着刘端的尊严。

“圣上终日困守深宫,所言者,无非是祖制旧例;所行者,无非是批红用印!面对权臣,圣上唯有隐忍;面对藩镇,圣上唯有安抚;面对贪腐,圣上唯有......不察!”

“圣上就像这深宫中的一件精美瓷器,被供奉在高处,看似尊贵,实则......易碎!且毫无用处!”

苏凌踏前一步,气势如山,发出了最终的叩问。

“圣上可知,这天下百姓,要的不是一个只会躲在深宫、空谈仁义、却对民间疾苦无能为力的‘仁君’!他们要的,是一个能扫平奸佞、荡涤污秽、让他们能吃饱饭、穿暖衣、活下去的......真正的皇帝!”

“圣上您,扪心自问,您......做到了吗?!您是在拯救大晋,还是在......眼睁睁看着它滑向深渊,甚至......因其怠惰与无能,而加速其灭亡?!”

苏凌那如同五道惊雷、字字诛心的“参君五罪”余音,仿佛仍在梁柱间嗡嗡作响,将刘端最后一丝强撑的尊严与伪装彻底击得粉碎。

他瘫坐在龙椅深处,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像样的辩驳,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泥塑木雕。

苏凌静静地注视着龙椅上那失魂落魄的天子,目光深邃如古井,无喜无悲。

他并未因这彻底的“胜利”而有丝毫得意,反而在那极致的平静下,涌动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很轻,落在地面的金砖上,几乎无声,却仿佛踏在了刘端濒临崩溃的心弦上,让他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苏凌站定,目光平静地落在刘端那惨淡的脸上,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最终陈述事实的冷静与沉重。

“圣上......”苏凌微微停顿,蓦地朗声问道:“那么,试问......一个身负如此‘不察、不明、无能、猜忌、自弃’之罪的君王......”

“臣苏凌,又该如何......才能毫无保留、倾尽全力、心甘情愿地去辅佐?去投效?若苏某真如此做了,那将置天下亿兆黎民于何地?将苏某心中所秉持的‘为生民立命’之道义,置于何地?”

这番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刘端心中那摇摇欲坠的堤防。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许久许久。

忽然,一阵低沉、沙哑、充满了无尽悲凉与自嘲的惨笑声,从龙椅的方向响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呜......”

刘端笑得前仰后合,眼泪混着脸上的冷汗和灰败,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模样凄惨而狼狈。他笑得浑身颤抖,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笑了好一阵,他才猛地止住,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麻木。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手,用明黄色的龙袍袖口,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和污渍,动作迟缓而无力。

他抬起头,望向苏凌,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此刻却燃起了一种诡异的、混合着极致痛苦、委屈、不甘与愤懑的火焰。他的声音不再尖利,反而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悸,仿佛暴风雨后的死寂。

“苏爱卿......你说得对......说得都对啊......”

刘端喃喃着,嘴角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朕......不是一个好皇帝......朕或许......是大晋开国六百年来......最差劲......最无能......最窝囊的天子......”

“朕......辜负了列祖列宗......更辜负了......天下百姓......朕......心中有愧......”

他承认了!他竟然如此直接、如此彻底地承认了!

这反而让苏凌心中微微一凛。

但紧接着,刘端的话锋陡然一转,那平静的语调下,压抑的火山骤然爆发!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积压了太久太久的、近乎泣血的控诉与不甘。

“可是!苏凌!这天下!包括你在内!又有谁......真真正正地把朕......当作一个皇帝来看待过?!有吗?!你告诉朕!有吗?!”

他猛地从龙椅上探出身子,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睛赤红地瞪着苏凌,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扭曲。

“没有!一个都没有!!”

他几乎是嘶吼出来!

“天下太平无事时,朕是‘圣明天子’,是‘江山永固’的牌位!是你们需要用来粉饰太平、证明正统的那个‘名分’!”“一旦出了事!天灾人祸,边疆战乱,朝政弊端!所有的矛头!所有的罪责!都要推到朕这个‘天子’头上!”

“是朕失德!是朕不仁!是朕昏聩!”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鼻涕和口水,毫无帝王威仪可言。

“萧元彻欺朕!他视朕如傀儡,如孩童,将朕困在这深宫之中,政令皆出其手,朕连这龙煌禁宫都出不去!”

“孔鹤臣骗朕!他道貌岸然,口口声声忠君爱国,背地里却贪赃枉法,将朕玩弄于股掌之间!”

“沈济舟、钱仲谋之流更甚!他们何曾将朕放在眼里?他们在各自的藩镇,就是土皇帝!朕的旨意,出了龙台城,就是一张废纸!”

刘端的声音带着彻骨的悲凉与愤怒。

“朕也想有作为!朕登基之初,也曾雄心万丈,想廓清环宇,想扫平奸佞,想让我大晋重现当初高祖太宗之治的盛世!想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可是......可是朕能做什么?!朕连自己晚上睡在哪座宫殿,都要看萧元彻的脸色!朕连想多吃一道菜,都要被内侍监以‘节俭’为由劝阻!”

“朕的天下?哈哈......朕的天下,就只有这四面宫墙这么大!”

他伸手指着四周,状若疯魔。

“朕就是一个被圈养在金丝笼里的雀鸟!一个被摆放在祭坛上的泥塑!你们需要朕这个‘天子’的名分,却从不给朕半点天子的实权!现在......现在却要朕来承担这天下所有的罪过!承担这江山倾颓的所有责任!”

刘端死死地盯着苏凌,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一种近乎绝望的质问。

“苏凌!你告诉朕!这公平吗?!这对朕......公平吗?!难道所有事情几乎都无法做主的天子,就活该被钉在耻辱柱上,承受这万世的骂名吗?!你说啊!!”

苏凌静静地听着刘端这番如同火山爆发般的、血泪交加的控诉,心中波澜起伏。

他看到了这位天子华丽龙袍下那千疮百孔的内心,看到了那被权力碾压、被现实折磨得扭曲的灵魂。

刘端的话,固然有推卸责任、为自己开脱的成分,但其中蕴含的那份巨大的委屈、不甘与深深的无力感,却是真实得令人窒息。

他不得不承认,刘端的质问,并非全无道理。在这个皇权旁落、权臣当道的时代,这位名义上的天子,某种程度上,确实也是一个巨大的悲剧角色,一个被各方势力利用、却又被推出来承担一切后果的可怜虫。

苏凌的目光中,那原有的锐利与审视,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无奈,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真实的同情。

他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痛哭、状若疯癫的年轻皇帝,仿佛看到了这腐朽帝国肌体上,一道最深刻、也最无奈的伤疤。

殿内,只剩下刘端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厉与悲凉。苏凌沉默着,第一次,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真正地、无言以对。

良久,刘端极其缓慢地、仿佛承载了千钧重量的姿态,抬起了头。

昏黄的宫灯照在他脸上,那双原本涣散空洞的眸子,此刻竟燃起了一种与方才崩溃绝望截然不同的火焰——那是一种混杂着屈辱、不甘、以及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近乎偏执的倔强与坚决!

泪水浸染过的痕迹犹在,但他的眼神却不再闪躲,不再慌乱,而是如同两颗淬了火的寒星,灼灼地、一眨不眨地死死钉在了苏凌的脸上!

他喉咙滚动,咽下满腔的苦涩与哽咽,然后用一种因哭泣和激动而异常沙哑、却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里、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的声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

“苏......凌......你......你这参君五罪......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气壮......山河啊......”

他微微停顿,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冷气,眼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几乎要喷薄而出。

“可是!朕......要告诉你!”

他猛地挺直了原本佝偻的脊背,尽管身体仍在微微颤抖。

“这五罪!无论哪一罪!朕——都——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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