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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为其主,战阵交锋,生死由天。”

殇的声音依旧平板,陈述着一个在他眼中如同“太阳东升西落”般自然的事实和法则。

“无谓恩怨,只有胜负。”

“好一个‘各为其主’!好一个‘无谓恩怨’!”

李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极度悲怆和冲天的怒火。

“那你现在呢?‘主’是谁?杨贼?“

“说吧,杨子灿那狗贼,派你押解我等到此荒凉陌生之地,又想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把戏?”

“赶尽杀绝?还是监视操控?还是……就看着李某人像个可怜虫,在这个鬼地方怎么死?!”

面对李世民饱含怒火与嘲讽的质问,殇依然如故。

就连最细微的波动,都没有奉献。

他,仿佛是一台没有情绪、只按既定指令运行的精密机械。

李二激烈的反应,尉迟恭的怒目与刀刃,观音婢的惊惧……

所有这些,活生生的情感波动,似乎都只是他执行任务时需要纳入计算的“环境变量”。

“将军,修身养性三年,还是如此易怒。”

殇的声音依旧平淡。

他微微侧身,目光投向毡帐那简陋的通风口,仿佛在透过它确认外界的方位。

“往事已矣。眼下,殇奉命在此代为交代,才是你我首要。”

他重新将目光转回李二脸上,开始了那段如同任务简报般精准、冰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陈述。

“此地,名为‘铁门关’。”

“按拂菻,或者拜占庭人旧称,derbent。”

“位于高加索山脉巨兽脊背最狭窄、最险恶的隘口,里海西岸咸涩波涛日夜冲刷之处。”

他的描述,带着一种地理学者般的精确,却又蕴含着战略家特有的冷酷视角。

李二和尉迟恭人,听得一片茫然,好多词汇根本就从来没听说过。

倒是观音婢,神色大变,显然是听过,并且知道此地在哪里。

观音婢博览群书,善于出书立传,看来真不是盖的。

“以此为轴,四方皆敌,亦皆可为猎物。”

殇抬起戴着黑色护手的右手,开始简洁地指向,仿佛在虚空中勾勒地图。

“向北,越过苏拉克河上游的咆哮激流,是可萨汗国的无垠草原。骑马控弦之民,逐水草而居,剽悍轻死,其王庭信奉古怪天神,与波斯、拂菻皆不同。”

“向南,目力所及荒漠草原尽头,是波斯萨珊王朝阿塞拜疆行省的边缘。拜火教徒,城池坚固,商路富庶,贵族傲慢,常视此关为其北上牧马之前哨。”

“向西,翻越背后这些看似不可逾越、实则有小径蜿蜒的群山,可通拂菻帝国的科尔奇斯或伊比利亚区。罗马遗风,狡黠善守,重甲步兵与希腊火是其倚仗。”

“向东,里海烟波浩渺对岸及关墙东侧荒原,则是西突厥汗国诸‘设’与部落的游牧之地。狼性难驯,来去如风,利则进,不利则走,无信义可言。”

他放下手,总结道:

“四方势力,在此碰撞、贸易、媾和、厮杀,已逾百年。”

“此关,是连接黑海与里海、沟通草原与绿洲、勾连波斯与突厥的咽喉锁钥。”

“亦是……”,殇点点头,又接着道:

“一片埋葬英雄与野心的上好绝佳坟场。”

最后一句,他注视着李世民的一举一动,就连眼角的微动都看得仔仔细细。

稍停,地上的三人都从迷茫和震惊中慢慢恢复过来。

殇终于落锤。

他抛出了那个既是诱惑又是枷锁的安排,但语气仍然平淡得如同春日细雨。

“王言:浅滩礁石,困不住真龙翻腾,反磨其鳞爪;狭笼铁栅,关不住猛虎咆哮,空耗其精神。”

“王又言:此地虽偏,虽险,虽群狼环伺,毒蛇潜藏,却也是验看真金、淬炼锋芒之所在。”

“王又又言:是龙是虫,是腾飞九天,还是埋骨风沙,皆看执掌此地者自身的——造化、手段、与气运。”

他微微一顿,继续用平淡的语调说出了足以让任何流亡者心跳加速的内容。

“王又又又言:铁门关内,有‘殇骑’三千五百。甲胄齐备,弓马娴熟,令行禁止。另有可供万人食用半载之粮秣,各类兵械、药材、工匠若干。此间一切,暂归李将军节制调遣。”

三千五百“殇骑”!

这个数字,让李二和尉迟恭的心脏,都是重重一跳。

当年在太原盆地,那支“黑骑”,让他们吃尽苦头。

如今如此规模,且经过这些年的战火洗礼和锤炼,加上背后力量源源不断的强大支持,其战力恐怕已达到一个惊世骇俗的程度。

这绝不是一支简单的“辅助兵力”!

这是一把足以在周边任何势力身上,撕开巨大伤口的、锋利无匹的双刃剑!

杨子灿,将这样一把在此地可以扭转乾坤的王者之剑的“临时使用权”,交给他李二,想干啥?

滑稽,搞笑,不可思议,惊诧莫名。

“条……条件?”

李二下意识地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努力强迫自己从震惊、荒谬、旧恨等复杂情绪中抽离。

面对殇,这个曾经的对手、“战友”,如今明显是杨子灿耳目的“监军”,任何情绪化的反应都是愚蠢的。

他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动物,本就应该生活在食物链的顶层,但造化弄人。

只是出于本能,他就知道自己已到了人生又一个、或许是最后一个命运攸关的拐点。

一字,一步,天差地迥,阴阳两隔。

现在,需要的是绝对冷静,是深思熟虑的狠辣判断,是想清楚要憋屈的、消沉的等死,还是抗争着、战斗着壮烈的死。

或者,选择效法越王勾践之故智,攫取杨贼“赐予”的这一丝绝境生机。

“无他。”

殇的回答干脆利落,甚至残忍,仿佛在讨论处理一件废弃的兵器。

“李将军若能在此地立足,生根,抽枝散叶,乃至开疆拓土,形成一方势力。”

“比如,可有牵制、消耗、扰乱西陲波斯、突厥、乃至拂菻之力,使其无暇东顾,或元气大伤。”

“此,于王经略东方、稳固社稷之大业,便是有益之棋。”

“当然,王诺不会吝于物资辎重……所有且必要的支持。”

殇说到此,忽然话锋一转。

“王曰:若不能……如水土不服,内乱丛生,外敌破关,将军与部众葬身于此,血肉滋养此方野草,骸骨化为风沙尘埃,亦属自然之理。主公不会过问,亦不会……惋惜。”

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棋子。

一枚,被放逐到棋盘最遥远边角、作用明确、代价清晰的棋子。

有用,则继续投喂资源,让其发挥牵制作用。

或许还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成为与西方势力谈判的筹码或威慑。

无用,或试图脱离掌控,则任由其自生自灭。

被恶劣的环境或凶悍的敌人吞噬,悄无声息地消失,如同从未存在过。

而殇,既是这支强大“辅助”力量的指挥官,是确保这枚棋子能发挥作用的“催化剂”。

恐怕也是杨子灿放在他身边,最冰冷、最忠实、最无情的“眼睛”和“保险丝”。

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确保他不偏离“棋子”的轨道。

甚至在必要时……亲手将这枚不听话或已无用的棋子,从棋盘上抹去。

旧日的对手和敌人,想不到如今会以这样一种绝对不对等、充满屈辱与控制的方式,将自己强行捆绑在一艘飘摇在怒海中的破船上。

信任?

那是笑话。

合作?

也只是,也必须是在屈服或临时屈服、妥协或临时妥协的基础之上,也必须是在杨子灿他划定的基本框架之内。

否则,绝对武力支持,强大的物质支持,瞬间就会变成赤裸裸的威慑和冰冷的计算到死。

战友?

不,殇是狱卒,是看守,是套在李二脖子上的无形枷锁。

监军?

这个词太温和了。

他更像,是那个傀儡师手中的持刀索命无常。

李二的目光,与殇那漠然如冰湖的眼神,在空中对峙。

没有火花,只有深入骨髓的寒意,以及彼此心知肚明的算计在无声交锋。

空气沉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尉迟恭的刀,依旧处于待击状态。

他呼吸粗重,死死盯着殇,只要李世民一声令下,哪怕明知不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观音婢紧紧抓着李世民的手臂,指节发白,估计不是李二的注意力全被转移都会叫唤出来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现场两个主角男人之间那令人窒息的情绪张力。

几个呼吸的时间,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一盏茶,两盏茶……好久。

白云苍狗,时间如梭,太阳西斜了都。

最终,李二熬不过僵硬的殇。

他身体骨虚弱,加上舟车劳顿,更何况搀扶他的观音婢也老保持一个身法撑不住。

就连钢铁直男、武功绝顶的尉迟恭也撑不住了,逼近单膝跪地的待击发状态非常耗费筋骨皮力,英雄也有极限啊!

他们,都得拧拧脖子、动动腰腿啊,都麻了嘛!

可是殇身上穿的虽然装逼沉重,但毕竟是站着的,马上马下的厮杀汉子就这算不了什么。

熬不住的李二,“咯嘣嘣”的拉伸了一下脖子,然后极其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好。”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断退路般的决绝。

“殇……统领,这么叫?”

他刻意换了个称呼。

强调当下这扭曲的“从属”或“共事”关系,也划清了与“旧识”的界限。

“殇,就好!”

殇冷漠地吐出一个字。

“呵呵,殇,也好,也好,简单,直接,不掩饰!”

李二语带讥讽。

“那李某……却之不恭。只是,不知当年中原之地未竟的‘切磋’,在这万里之遥的塞外铁门关内外,是否有幸换个方式,继续切磋?”

这话语带双关。

既是眼下这残酷的棋局,也是对未来极有可能发生的摩擦、对抗甚至火拼,提前预告。

我不会甘心只做提线木偶,即便你是杨子灿的刀。

我也会试着在这绝境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哪怕要与你这现在还比不好少的“好”刀,碰出生死血花!

殇的面具,似乎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也许是光影变幻,也许只是一个极其细微的、介于点头与无意识动作之间的反应。

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即使是在李世民脸上停留的刹那,也依旧让人读不出任何有价值的情绪。

“将军有兴,随时奉陪。”

他的回答,简洁平淡,却带着一种绝对的、对自身武力的自信。

“眼下,将军身体欠佳,气息未稳,神色萎顿。”

“是好好休养生息,还是要熟悉关防、安顿部属?悉听尊便!”

说完,他不再多言,侧身站在帐口,一副听受指挥的样子。

李二凝神看了殇好一会儿,然后不再看他,深吸一口气。

帐中空气中,那浓烈的陌生气味,不断刺激着他的肺叶。

李二掀开身上粗糙的兽皮,无视依旧虚软无力的双腿和阵阵袭来的眩晕,试图站立起来。

身形晃了几晃,观音婢和尉迟恭立刻上前搀扶,被他轻轻阻止。

好容易站好身形,便让观音婢帮自己整理仪容。

“敬德,”他的声音,恢复了某种属于统帅的、不容置疑的力度,尽管有些虚弱和沙哑。

“集合咱们所有的人。能动的,都到外面去。”

“殇统……殇,”他看向那个黑色的身影,目光锐利。

“烦请……带路。”

然后,一手挽着观音婢,一手背在腰后,便有了从容的样子。

走出低矮憋闷的毡帐,光线骤亮。

乱石林立的起伏不平的石台驻地,并不甚宽广。

铁门关,因为夹在裂口之间,显得逼仄狭小。

比起中原任何一座关城,这里的几乎算不上是座城。

准确地说,就是一个苦窑一样的要塞。

站在这处石台之上四顾,南北两面兀立的,是光秃秃的青黑色断壁。

要塞内,既绝人里,也就是三无之地——无城池、无民居、无市集。

并且,少水少草,近乎不毛!

这儿,是个啥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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