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协莫意有所指的说道:“我是活了下来,但是,我已经失去了做杀手的资格。”
“而且,是大家长怜悯我,让我在这保卫“家园”的安全,这里,离不开我。”
换言之:我是绝对不会回去做杀手的。
说罢,苏协莫突然想起来,他为什么要向这两个毛头小子解释,当即问道:“对了,我的问题,你们好像还没有回答。”
苏暮雨用一种凌厉而复杂的眼神看着苏协莫,他想不通一个曾做出灭城之恶的人,真的是面前这个甘愿放下一切 ,回归田野的老者吗?
苏昌河知道苏协莫的警惕心极强,再多的,他是问不出来了,便直言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无名者。”
“但是,我现在已是暗河的大家长 - 苏昌河,而我身边的这位则是苏家家主 - 苏暮雨。”
这时,萧朝颜沏茶回来了,她乖巧的将茶先放到苏协莫的面前,长者为先嘛!
谁知,苏协莫却端起茶杯,让苏昌河先喝,实则,他是在试探这位新任暗河大家长武力如何。
一盏茶在两股内力的对撞下,硬生生被加热至沸腾。
最后,还是苏昌河更胜一筹,稳稳地将茶杯从苏协莫手上接过。
苏协莫也算是认可了苏昌河这位大家长。
不过,他似乎没注意到,或者说,看到了,他也没有多想。
此刻,坐在主位上的乃是苏暮雨,而苏昌河这位大家长并无任何不快,反而在介绍苏暮雨的时候,他一脸的与荣有焉。
也就是说,暗河明面上的掌权人是大家长苏昌河,而实际控制人,则是苏家家主苏暮雨。
苏暮雨将热茶递给萧朝颜,让她出去重新再沏一杯茶过来。
看到这一点,苏昌河看向苏暮雨的目光里,更多了几分心疼。
若非情况不允许,他一定会将苏暮雨抱在怀里,告诉苏暮雨:多考虑考虑自己,就当是为了我,不然我会心疼的。
苏协莫知道两个无名者做到大家长和苏家家主的位置,有多不容易。
但是,他们偏偏打破了暗河的规则,成为暗河的掌权者,便证明这两人绝不好对付。
所以,他直接问苏昌河、苏暮雨二人来此的目的。
苏暮雨的眼中闪过挣扎之色,很快,又重新恢复平静,道:“你放心,萧朝颜是我妹妹,也是当年我拜托大家长安排的,我不会破坏这里的一切,只会保护它。”
闻言,苏协莫心里咯噔一下,萧朝颜的来历,他再是清楚不过了。
当年若非是大家长亲自带着萧朝颜过来,并亲自作保,他绝对不会允许无剑城的遗孤入“家园”。
而现在,这个苏暮雨既然说萧朝颜是他的妹妹,那他也是无剑城的遗孤。
所以,苏暮雨的来意......
苏协莫心里有了数后,便出言告辞了!
见状,苏昌河只觉得无趣,这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后,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然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啧啧,怪不得他们只能躲在这里,而非奋起反抗。”
萧朝颜能长大,多亏“家园”之人的照拂,便听不得苏昌河说一句不好,“你这人怎么知道协莫叔叔没有反抗,说大话谁不会啊。”
“这里的人最怕的就是跟暗河又摊上关系,而你们又偏偏来自那里。”
“而且,协莫叔叔会过来,也只是想知道你们的目的,毕竟,这里的人若是拧成一股绳,也是一股不小的战力,”
“现在,协莫叔叔知道你们只是过来看我,并无其他目的,自然就走了。”
可以说,萧朝颜费劲儿思考半天,结果全错。
不过,也可以说成,苏暮雨的保护很到位,他以身入泥潭的代价,做到了身为无剑城少主,保护无剑城最后一个百姓的责任。
苏昌河见苏暮雨表情凝重,故意对萧朝颜提要求,想要喝酒、吃肉,就饭桌上的这些,他可看不上。
其实,苏昌河只想借此引起苏暮雨的目光,因为,他不想苏暮雨沉浸在仇恨里。
苏暮雨只需要站在阳光下,其他的,他来做就好。
再说了,他现在是苏暮雨的“老婆”,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么说,他也是无剑城的人,无剑城的仇,自然有他的一份。
果然,听到苏昌河说自己能够千杯不醉后,苏暮雨的表情明显变了。
虽然,苏暮雨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毕竟,这可是固执的可怕的苏暮雨啊!
......
应苏昌河所求,萧朝颜将自己的家底都搬出来了,务必要将其灌倒下。
谁知,苏昌河就是说的欢,其实,才一杯老烧酒,他就醉倒了。
见状,苏暮雨解释道:“昌河有一个奇怪的能力,他若想喝醉,不拘什么酒,只要一杯便会醉,但若是想要清醒,你即使把整个村子的酒都搬过来,那也是千杯不醉。”
萧朝颜虽是今日刚与苏昌河认识,但是,她能看出来这人看起来跟谁都能聊上两句,可实际上,他的眼神是冷的,也只有在看向暮雨哥哥的时候,是暖的。
“那他今夜为何选择一杯就醉呢?”
“他那种人,应该不会放任自己醉倒在陌生的地方吧?”
苏暮雨看着苏昌河的眼里充满着爱意,“那是因为他看出来,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他呀,是不想我为难。”
说完,苏暮雨站起身带着萧朝颜走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