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中毒太深
皇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眉头微蹙。
“怎么,你的王妃呢?不会还在睡觉吧?这般不懂规矩,连请安都不来?”
“王妃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正在内院休养,不便见客。”
萧慕寒语气沉了沉,替王妃解释道。
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侧身示意身旁一位面容和蔼的老嬷嬷。
“身体不舒服正好,本宫特意带了李嬷嬷来。李嬷嬷医术高超,宫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经她手都能痊愈,让她去给王妃瞧瞧,也好放心。”
李嬷嬷上前一步,对着萧慕寒福身行礼,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王爷放心,老奴定当尽心为王妃诊治。”
萧慕寒眉头微蹙,语气坚定:“不必劳烦李嬷嬷,府医已为王妃诊治过,如今病情稳定,静养即可。”
皇后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瓷盖与杯身碰撞出清脆声响,她抬眼看向萧慕寒,语气带着几分酸意。
“果然是有了王妃忘了母后,这般护着,真是宠上天了。”
话音落,她话锋一转,“本宫今日有话要对她讲,她既不肯过来,那本宫便亲自去她房里,顺便让李嬷嬷仔细瞧瞧——皇家儿媳金贵,万一病情加重,你担待得起?”
“母后……”
萧慕寒正要开口阻拦,皇后已扶着李嬷嬷的手起身,明黄的宫装裙摆扫过地面,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带路吧。”
皇后瞥了萧慕寒一眼,似笑非笑。
“你可别骗本宫,难不成还怕我吃了她?还是说,你的王妃根本是在装病避见?”
“她确实身体不适,母后多虑了。”
萧慕寒沉声道,虽不情愿,却也只能侧身让开去路,眸底掠过一丝隐忧。
雪光透过廊檐,洒在寝宫朱红的门扉上。
廊下积雪未消,寒气浸人。青竹与青衣垂手立在寝宫门口,见萧慕寒一行人走近,忙齐齐低头行礼。
“王爷。”
二人声音轻细,带着几分恭敬。待瞥见萧慕寒身侧身着明黄宫装的皇后,又连忙屈膝跪伏在地,语气愈发恭敬。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目光淡淡扫过二人,抬手道:“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青竹与青衣起身,垂首立在一旁,不敢妄动。
萧慕寒上前一步,声音刻意放轻,问向青竹:“王妃醒了吗?”
青竹轻轻摇头,回话时亦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了内里。
“回王爷,王妃还没醒。”
萧慕寒抬手轻推房门,带着皇后与李嬷嬷缓步走入。皇后抬手示意随行宫女、嬷嬷在外等候,只留三人进了内室。
内室燃着暖香,锦帐半掩。
云可依静静躺在床上,脸色透着几分病后的苍白,长睫垂落,呼吸浅缓。
皇后目光扫过云可依的容颜,眉峰微蹙,心中暗忖她倒真不像装病。
“果真病了?”
李嬷嬷垂手立在皇后身侧,目光不经意扫床上的云可依,视线却猛地顿住——那截皓白脖颈上,数道深浅交错的红痕刺目得很,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揉搓过。
李嬷嬷眼皮微垂,心中已明了大半,这哪是什么风寒病症,分明是夜里没歇好的模样。
萧慕寒快步走到床边,俯身轻轻抚上云可依的脸颊,指尖触到一片微凉。
萧慕寒正想轻声唤醒,云可依已缓缓睁开眼,眸光带着初醒的惺忪,声音虚弱得像一缕轻烟。
“王爷……我没事,别担心。”
“依儿,母后来看看你。”
萧慕寒握住云可依的手,语气温柔。
云可依闻言,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行礼,口中轻唤:“母后,您来了。”
萧慕寒见状,立刻俯身将她稳稳抱住,不让她动弹:“躺着就好,不用起身。”
皇后站在床侧,淡淡开口:“不必多礼,你身子不适,安心躺着吧。”
皇后眼神示意,李嬷嬷立刻上前,对着床榻上的云可依福身:“王妃,老奴冒犯了。”
云可依连忙摆手,声音仍带着病气。
“嬷嬷不必多礼,我只是染了些风寒,歇息几日便好,劳烦母后挂心了。”
“皇家儿媳的身子可不是小事。”
皇后端坐于一旁椅上,语气严肃。
“李嬷嬷,仔细瞧瞧,万不能马虎——若是耽误了皇家子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奴遵旨。”
李嬷嬷应下,随即坐到床边,指尖搭在云可依腕上,凝神号脉。她时而观察云可依的面色,时而轻按其眉心,片刻后,眉头微蹙,神色竟有些局促。
“怎么样?王妃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后见她迟疑,追问出声,“但说无妨,不得有半分隐瞒。”
李嬷嬷起身回话,语气带着几分尴尬。
“回皇后娘娘,王妃并非风寒,而是身子太虚,内里亏空得厉害,需得用参茸、当归等名贵药材慢慢温补。”
话落,李嬷嬷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萧慕寒,垂首道。
“王爷,王妃这体虚,症结在您身上。”
“本王?”
“嗯……”
李嬷嬷又说道“王妃本就瘦弱,经不起频繁房事,若想调理好,您需禁房事一月,让王妃好生休养。”
“什么?”
云可依闻言,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滚烫的热度从耳根蔓延至脖颈,忙将脸埋进锦被,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尾。
皇后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意,眼中满是了然。
皇后起身整理了下裙摆,对萧慕寒道:“既如此,你们便好生休养,本宫先回宫了。李嬷嬷,你留下来照顾王妃……不得有任何差池……”
“老奴遵旨……”
皇后带着几分满意,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李嬷嬷对着萧慕寒福身行礼,语气恭敬。
“王爷,老奴这就去膳房为王妃熬制药膳。皇后娘娘早有准备,让老奴从宫里带了不少参茸、雪莲等珍贵药材,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嗯,去吧,仔细些。”
萧慕寒颔首应下,目光始终落在床榻上的云可依身上。
待李嬷嬷轻步退出,房门掩上,萧慕寒俯身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将云可依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娃娃。
萧慕寒鼻尖抵着云可依的发顶,声音满是愧疚。
“都怪本王,只顾着自己,让你这般受累。”
云可依窝在萧慕寒怀里,脸颊仍带着未褪的红晕,云可依轻轻摇了摇头,小手攥着萧慕寒的衣襟,声音细弱却带着安抚。
“别听李嬷嬷说得那么严重,我就是没力气,喝几副药膳,休养两日就好了,真的没什么。”
萧慕寒低头,在云可依温热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雪后的清冽与他独有的暖意。
萧慕寒抬手拂开云可依额前的碎发,指尖摩挲着她苍白的脸颊,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好,听我的。乖乖躺着睡会儿,本王就在这儿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嗯……好……”
半个时辰之后……
食盒轻响,李嬷嬷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膳推门而入。瓷碗里的汤药呈琥珀色,氤氲热气裹着药材的醇厚香气。
李嬷嬷见萧慕寒仍守在床边,身姿挺拔如松,而云可依在锦被中睡得安稳,便放轻脚步上前,低声道:“王爷,药膳熬好了。您若有要事,便先去忙,王妃这边交给老奴伺候便是。当年皇后娘娘也是老奴伺候的,定能照看好王妃。”
萧慕寒视线未离开云可依的睡颜,语气坚定:“不必,本王亲自照顾依儿。”
李嬷嬷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劝诫。
“王爷身为皇室宗亲,应以国事为重,怎可日日围着王妃打转?”
萧慕寒未理会李嬷嬷的话,伸手轻轻拍了拍云可依的肩头,声音柔得像棉絮:“依儿,醒醒,该喝药了。”
云可依迷迷糊糊睁开眼,萧慕寒已端过药膳,用银匙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凉,才递到她嘴边:“慢些喝,小心烫。”
“嗯……”
云可依张口饮下,汤药微苦,却带着一丝回甘。
萧慕寒耐心地一勺接一勺喂着,偶尔替云可依拭去唇角的药渍,眼神里的宠溺浓得化不开。
萧慕寒执勺的手悬在云可依唇边,琥珀色的药膳在白瓷勺里晃出细碎的光。
萧慕寒舀起一勺递过去,声音比瓷勺更温软:“苦吗?需不需要本王让人备些蜜饯来?”
云可依小口咽下,药汁的苦涩瞬间漫过舌尖,她却微微摇头,眼尾因药性泛起的薄红更显温顺:“不苦……王爷不必操劳。”
云可依垂眸掩去唇边一闪而过的涩意,心里清楚这药膳熬得地道,苦才见得药效。不过是些药苦,比起让萧慕寒分心挂虑,这点滋味算不得什么。
李嬷嬷立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皇后为何说王爷被王妃“迷惑”了。
这位向来冷硬的王爷,在云可依面前,竟温柔得判若两人,那份毫无掩饰的珍视与偏爱,是真真切切爱到了骨子里。
翌日……
厉王府
厉王府内,药气弥漫却压不住浓重的死气。御赐的鎏金拔步床上,厉王双目紧闭,眼窝深陷,原本锐利的眼眸已彻底失去神采,沦为两潭死寂的黑洞。
厉王的护卫说道“王爷……挺住……”
厉王周身皮肤布满青紫瘀斑,如被阴云笼罩,剧痛让他牙关紧咬,喉间不时溢出压抑的闷哼,冷汗浸透了华贵的锦被。
床前围满了躬身的太医,他们手持银针、翻阅医典,指尖颤抖着试过各种解毒之法,最终都只能沉重摇头,面如死灰。
太医说道“王爷他……中毒太深……老夫无能为力……”
护卫拔出长剑架在太医脖子上说“救不活王爷,你们全都得死……”
“大人……饶命啊!我们再试试……”
……
几街之外的莫将军府,亦是愁云惨雾。
东厢房内,莫千尘与莫千离相对倚坐在榻上,兄弟俩同样双目失明,空洞的眼神茫然地对着前方,脸上、手臂上的青紫与厉王如出一辙,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灼痛,只能勉强用手攥着床沿支撑身体。
莫老将军说道“千尘……千离……你们别下为父了……”
府中正厅,莫千娇红着眼眶,死死盯着屏风后哥哥们的身影,声音带着哭腔颤抖。
“父亲,哥哥们明明是去捉拿恶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莫老将军负手而立,银须颤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满是焦灼与震怒。
莫老将军猛地捶了下案几,沉声道:“此毒诡异霸道,绝非寻常毒物。依情形看,极可能是朱雀国之人所为!”
他目光骤然锐利,“千娇,看好你兄长们。此事关乎重大,我这就进宫禀报皇上,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与此同时,城郊军营的帐幔内,士兵们蜷缩在地,此起彼伏的痛吟声不绝于耳。
他们与厉王、莫家兄弟症状别无二致,双目失明,躯体青紫。
随军太医们围着病患团团转,银针试遍、汤药换了无数剂,却连毒源都无从判断,急得额角青筋暴起,连连跺脚,却束手无策。
一场无声的毒劫,正悄然席卷朝堂与军营,人心惶惶。
军营
朔风卷着营中尘土,血腥味与一种诡异的甜腥气交织弥漫。
萧慕寒踏入军营的刹那,眼前的景象让他眸色骤沉:校场上、营帐边,随处可见面色青黑的将士,有的蜷缩在地痛苦呻吟,有的早已气息全无,僵硬的躯体旁,军医正无力地垂下手。
萧慕寒问道“什么情况?”
一名将士说道“回王爷……兄弟们都中毒了……”
“摄政王,莫将军府传来急报,莫千尘、莫千离二位将军,还有……厉王殿下,皆中了剧毒!”
影一的声音带着颤意。
萧慕寒说道“什么?都中毒了……”
影一回复“是的……昨晚的计划……让他们都中毒了……若不是他们底子好……否则……”
萧慕寒心头一凛,翻身上马直奔厉王府。
府内药味浓郁,正厅中,几位太医围着榻上的厉王,个个面色惨白,双手微微发抖。厉王面色紫黑,呼吸微弱,周身已布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怎么回事?”
萧慕寒沉声问向一旁侍立的护卫。
护卫单膝跪地,急声道:“回摄政王,王爷昨晚奉命在天牢设伏,不料对方是朱雀国奸细,猝不及防下中了他们撒的毒粉,回来后便成了这副模样。”
萧慕寒目光扫过手足无措的太医们,语气冰冷:“厉王的毒,你们能治吗?”
太医们闻声齐刷刷跪倒在地,头埋得极低:“摄政王饶命!此毒诡异至极,臣等束手无策啊!”
“一群废物。”
萧慕寒冷哼一声,眼底满是不耐,转身便离开了厉王府。
紧接着,萧慕寒赶到莫将军府,府内的情形与厉王府如出一辙。
莫千尘、莫千离卧于内室,数位太医围着药炉团团转,却始终拿不出办法。
莫千娇红着眼眶迎上来,声音哽咽:“摄政王,父亲已进宫向皇上禀报。大哥二哥是为公务中毒,皇上定会下旨广招天下神医,救他们性命的。”
萧慕寒看着内室中气息奄奄的两人,沉声道:“照顾好你兄长们,本王有办法。”
摄政王府
马蹄声急促地划破摄政王府的静谧,萧慕寒纵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闯入府中,直奔内院方向,口中急唤:“王妃在哪?”
廊下侍立的青竹见他神色焦灼,忙上前回话:“回王爷,王妃正和李嬷嬷在厨房呢。”
萧慕寒二话不说,转身往厨房赶去。刚至门口,便见灶间暖意融融,云可依端坐在小板凳上,目光专注地盯着灶台前的李嬷嬷,李嬷嬷正手持药铲,细细讲解着药膳的熬煮之法,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香与米香。
“依儿!”
“王爷!”
萧慕寒快步走到云可依面前,声音因急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
“我记得你懂医术,更是医圣传人,眼下有几位重要之人中了剧毒,你能否随我去救他们?”
云可依闻言抬眸,见萧慕寒额角渗着薄汗,神色凝重,当即点头。
“嗯,可以。王爷莫急,先稳住心神。”
说罢,云可依转头看向李嬷嬷,语气温和却坚定。
“李嬷嬷,药膳我明日再学吧,今日有要紧事需随王爷出去一趟。”
李嬷嬷放下手中的药铲,面露难色,看向萧慕寒躬身道:“王爷,王妃身子本就弱,前几日才刚缓过来,这时候出府怕是不妥啊。”
“李嬷嬷,此事十万火急,耽误不得。”
萧慕寒语气不容置喙,伸手握住云可依的手腕, 说道“我会亲自照看依儿,绝不让她出事。”话音落,便拉着云可依快步朝王府门口走去。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疾驰,车帘被风掀起一角,掠过街边匆匆倒退的景致。
车厢内,萧慕寒紧握着云可依的手,指腹因用力泛白,沉声道:“依儿,厉王、千尘、千离,还有军营里不少将士,都中了朱雀国的奇毒。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能靠你了,务必想办法救活他们。”
云可依感受到他掌心的微凉与颤抖,反手轻轻覆上,指尖摩挲着他的手背安抚:“好,我一定尽全力。我知道他们于你而言,是重要的兄弟与臂膀。阿寒,别急,慌乱无济于事。”
萧慕寒眸色深了深,语气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记得……好像……我的血液能解百毒,若实在没办法,便用我的血试。”
“不行!”
云可依立刻蹙眉拒绝,语气坚定,“绝不能伤你的身体,你是我的人,我会心疼。我向你保证,定能找到解毒之法。但你必须听我的话,不许胡来,否则——我就不去了。”
萧慕寒一怔,看着云可依眼底不容置喙的认真,心中的焦灼被暖意悄然抚平。
萧慕寒伸手将云可依往怀中紧了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柔了几分:“好,都听你的。你说得对,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车厢内的气氛,因这相拥渐渐缓和,只余下窗外不断掠过的风声,催促着马车奔向需救之人。
马车停在厉王府门前,萧慕寒扶着云可依快步入内。
萧慕寒和云可依踏入厉王寝殿,浓重的药味中裹挟着毒性特有的腥气,榻上的厉王双目紧闭,眼睫毫无生气地垂着——竟是失明了。
云可依说道“他的眼睛!失明了……”
厉王的护卫常青说道“回王妃……是的……求您救救我们家主子。”
“别急……本妃一定全力以赴……”
云可依看到厉王周身皮肤布满青紫斑块,蔓延至脖颈,连呼吸都带着微弱的滞涩,比云可依预想中严重数倍。
“紫斑病……传染病……”
云可依心头一紧,当即上前,指尖搭在厉王腕间凝神号脉,片刻后取出银针,精准刺入他周身穴位。
“啊!”
银针刺入的瞬间,厉王喉间溢出一声轻哼,青紫斑块下似有气流涌动。
云可依凝神捻转针尾,动作利落沉稳,不过半柱香功夫,榻上厉王身上的青紫竟肉眼可见地淡了几分。
“阿寒,”
云可依收回银针,头也不回地说道,“莫家两位将军情况想必危急,没时间两头奔波,能否将他们移到这里来一同治疗?”
“好,我即刻安排。”
萧慕寒应声,转身对殿外朗声道,“传四大影卫!”
“是……”
片刻后,四道黑影悄无声息现身。
“王爷……”
“去莫将军府,将莫千尘、莫千离两位将军安全护送至厉王府。”
萧慕寒沉声道,顿了顿又补充,“另外,军营中中毒最重的几名将士,也一并带来。”
“是!”
四大影卫领命,转瞬消失在院外。
寝殿角落,先前束手无策的几名老太医始终静立旁观。
见云可依仅凭号脉与施针便缓解了剧毒,原本的疑虑早已化作震惊,望着云可依的背影,眼神中满是真切的敬意,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治疗。
“哇……摄政王妃好厉害……真是真人不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