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太过顺利,你能在容赋身上下蛊,巫奚也同样可以在贺兰云昭身上下蛊。”安王神色淡淡,“你是想要义父把火都撒到你身上吗?”
贺兰月牙回头看看容赋离去的背影,咬牙道,“别忘了你一开始答应我的,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甩开了安王的手,目光落在贺兰云昭身上,眼底划过一丝嫌弃。
没用的东西!
如果不是他被沈攸宁抓走当筹码,容赋就会如愿落到她手里!
贺兰月牙闭了闭眼,平息了一下自己的不甘与恼怒,眸光落在面前的贺兰云昭身上,发泄似的在他手上划出一道伤痕。
她腰间的香囊微微晃荡,贺兰月牙瞳孔一缩,“这是……”
安王疑惑地看向她,投去了一个不解的眼神。
“他体内的蛊虫是当初我种在容臻体内的那只!”
贺兰月牙脸色一沉,她手落在腰间的香囊上,轻轻晃动着,不多时,就见一只通体血色的蛊虫从贺兰云昭的伤口之中跑了出来,爬出来时它将伤口处的血液吸食进身体里。
安王看着这一幕,难得皱眉,“怎么回事?”
贺兰月牙将蛊虫抓到了自己的手里,看着圆鼓鼓的蛊虫,她抿唇道,“这只蛊虫本就在容臻的体内开了荤,被她们种在贺兰云昭的身体里会主动开始吸食宿主的血液,啃食宿主的五脏六腑。”
“我并不是很想知道这些,告诉我结果,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会不会惹得义父暴怒。”
安王淡淡地瞥了一眼贺兰云昭,他一点也不在意贺兰云昭的生死,但他现在死了,会对贺兰破晓产生影响,也会影响他的计划。
“应该只是被吸食了一些血液,补补血就行了。”
贺兰月牙将蛊虫握在手心,垂在了身侧,捏紧了拳头。
现在的巫奚已经失去了掌控,她在蛊术上的造诣已经接近蓝姑的水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让她追上自己。
当初就不应该听蓝姑的话把蛊王转移到她身体里!
安王低头解开了贺兰云昭眉眼上束缚的黑绸,见他迟迟不醒,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以沈攸宁的性子,不会让贺兰云昭这么顺利回到贺兰破晓身边,他身体里恐怕不仅仅只是有蛊虫而已。
这样想着,他便遣自己的护卫去请个大夫过来。
另一边。
沈攸宁带着容赋回到了别院,院子里的护卫把他背去了屋子里,顾竹衣已经带着卢院判等在了一旁。
卢院判正要上前诊治,却见顾竹衣摇了摇头,他正诧异,就见安宁郡主带着一位容貌艳丽的姑娘进来。
他眼底划过一丝不解,落玉他是见过的,那是出身药王谷的神医,医术与他不分伯仲之间,见识过落玉在医术上的造诣,他是心服口服的。
可如今这个姑娘又是个什么身份,总不能都是药王谷出身的药王弟子吧?
巫奚上前,她眸光微闪,眉心的蛊王异动一瞬。
她转眸看向沈攸宁,对她轻轻点头,如她们之前猜测的一样,容赋的身上的确被贺兰月牙种了蛊,“但究竟是同命蛊还是情蛊,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来,得等他醒了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知道。”
沈攸宁点头,这才看向卢院判,“卢院判,请。”
卢院判在巫奚话落之后猜到了沈攸宁身边这位姑娘的身份。
自从上回皇后失去神智欲要刺杀皇上,他在顾姑娘身边听说了蛊术二字,心生好奇,回家之后也翻阅古籍,寻踪问典,想看看能否从医院一途之中找出解法。
可惜,虽查到了零星记载,却并无解救之法。
卢院判看着巫奚的眼睛炯炯有神,或许他应该多向这位姑娘求教,说不得能有所收获。
“卢院判?”见他久久不说话,盯着巫奚一直看,沈攸宁再次唤道。
“哦……哦!”
卢院判回过神来,背着自己的药箱走到了床边,开始为容赋把脉。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背上药箱行至顾竹衣身后,“安宁郡主,顾姑娘,四殿下的身体康健,并无不妥。”
沈攸宁和顾竹衣对视一眼。
顾竹衣道:“多谢卢院判,我派人送您回宫?”
卢院判摇摇头,看向沈攸宁,“安宁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攸宁有些诧异,她和卢院判之间并无什么往来,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巫奚。
方才卢院判一直盯着巫奚看,说不得是为了巫奚。
沈攸宁点点头,带着卢院判走出了屋子,在院外的树下站定。
“卢院判有何事要与我说?”
卢院判不是个会拐弯抹角说话的人,他开门见山,“郡主,微臣对蛊虫十分感兴趣,不知是否能与刚刚那位姑娘求教求教?”
“此事卢院判不必同我说,该与她商量,她答不答应,我管不着。”
卢院判目露诧异,他还以为那位姑娘与落玉一样,是从属于安宁郡主的人。
“那微臣明白了,劳烦郡主替我请她出来。”卢院判躬身。
沈攸宁颔首,“好。”
卢院判与巫奚之间说了什么,沈攸宁是后来才知道的,巫奚说卢院判是想要多了解一些蛊虫,他想从巫奚这儿购买一些蛊虫做研究。
容赋很快就醒了过来,他睁眼打量了一圈周围,看到沈攸宁和顾竹衣时神色自然,并没有什么异样。
沈攸宁和顾竹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容赋见两人面面相觑,开口问道,“这是何处?我不是在幽篁院的地宫之中吗?”
沈攸宁她们怎么把他从幽篁院救出来的事三言两语的说清楚,最后问道,“四爷,你可有觉得身体里有何处不对劲的地方吗?他们有没有给你下蛊?”
容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摇了摇头,“没觉着有哪里不舒服的,下地宫之前我就猜测那些会蛊术的人都在地下,所以提前有所戒备,应该没有被人种蛊?”
他最后的语气带了几分犹疑,他能保证自己在清醒时期没有被种蛊,但他被抓之后,昏迷了很久,这点他很清楚。
“看样子是不确定了。”沈攸宁看着他,把之前的猜测也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