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个狗华清,他想干什么?他怎么敢不听话!”
她心中涌起强烈的不满和不安,猛地站起身:
“我去找他,不能让他胡来!”
林露气势汹汹地找到堂屋,看见华清竟在悠闲喝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便是指责:
“华清,你爹刚病逝,尸骨未寒,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喝茶?你还有没有心肝?”
“再者,你知不知道我们游龙山庄有多少仇家?”
“你爹去世的消息一旦传扬出去,会有多少牛鬼蛇神找上门来吗?”
“就凭你,能压得住?”
华清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抬眼看着她,只用了四个字,就差点把她噎死:
“我能压得住。”
那平淡语气中蕴含的绝对自信,让林露一窒,随即怒火更炽:
“你能压住个屁!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听我的,立刻下令秘不发丧,能拖多久是多久!”
华清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脚下所立之地,声音冰冷而清晰:
“娘亲,请您听清楚。”
“现在,我,乔华清,是游龙山庄的庄主。”
“这儿,我说了算。”
林露被他眼中的冷厉和身上骤然散发的压迫感逼得后退半步。
见他油盐不进,丝毫不念母子之情,知道事态已脱离掌控,气得浑身发抖,一甩衣袖:
“好好好,你等着!”
“等仇家们找上门来,有你哭的时候。”
说罢,负气而去。
片刻后,千机隔空传音:
“老大,不好了!他们母子见计划有变,要连夜逃跑!”
华清眼中寒光一闪,想起原剧情中这对母子可是卷走了山庄大半积蓄作为他们日后逍遥的资本。
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想带着山庄的钱跑?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身形一动,迅速来到后院马厩旁的院子,果然看见三辆马车已经套好,其中两辆车的车厢沉甸甸,正预备趁着夜色驶出侧门。
华清一个箭步上前,拦在车队前面,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
林露猛地掀开车帘,脸上挤出一丝悲戚和焦急:
“华清,是你啊。”
“你爹不是过世了吗?我和凤鸣心中悲痛难抑。”
“想着立刻去城外寺庙,请高僧为他做法事,超度亡魂,助他早日往生极乐。”
华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哦?为父亲超度,那是应该的。不过…”
他话音一顿,走到后面一辆马车旁,猛地伸手掀开车厢帘子,里面赫然堆着几个沉甸甸的百宝箱。
有些箱盖未合拢,在月光下反射出金银珠宝的璀璨光芒。
“超度就超度吧,需要带这么多金银财宝?这是何意?”
林露脸色微变,强作镇定地陪笑:
“这你就不懂了,广施布施,积攒功德,烧香拜佛,供奉灯油,哪一样不要花钱?”
“花的钱越多,越显得我们心诚,你爹在九泉之下也能早日安息啊。”
华清嗤笑一声:
“呵呵,娘亲对爹真是情深义重,不过,我看也不用诚心到要搬空半个山庄库房吧?”
他不再理会林露,直接朝牵马的车夫和护卫们厉声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两辆装东西的马车,给我拉回去!”
那些下人面面相觑,看看面色铁青的林露,又看看气场凌厉的新庄主,一时踌躇不定。
林露彻底急了,跳下马车,指着华清的鼻子骂道:
“乔华清,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不是诚心不让你爹早日超度,让他魂魄不安?!”
一旁的乔凤鸣也忍不住探出头,撇着嘴帮腔:
“就是,我看某些不是亲生的,就是没孝心!”
“根本不配当乔家的儿子!”
华清眼神一寒,扫过那些迟疑的下人,声音如同结了冰:
“我的话,没人听了吗?是不是想试试新庄主的家法?”
护卫和车夫们被这杀气所慑,不敢再犹豫,连忙应声:
“是,庄主!”
说着,便动手要将那两辆装载财宝的马车往回拉。
“我看谁敢!”林露尖叫一声,竟失去理智,抬手抽出腰间软剑,一招毒蛇出洞,直刺华清心口。
她出身武林世家,身手本就不弱。
华清早已防备,侧身轻松闪过这凌厉的一剑,同时右手如电探出,一掌拍在她持剑手腕的侧后方,内力一吐。
林露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条手臂瞬间酸麻,软剑脱手飞出。
人更是被掌力带得踉跄向前, 砰地一声撞在旁边的树干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娘!”乔凤鸣惊叫一声,扑过去扶住林露,扭头恶狠狠地瞪着华清,眼中满是怨恨:
“坏哥哥,死哥哥,你好狠,你好毒,一点也没孝心!”
林露瘫坐在地,不顾伤势,竟嚎啕大哭起来:
“还有没有天理了?龙海刚过世,尸骨未寒啊!”
“你这逆子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抢夺家财,还要打杀主母。”
“乔龙海,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华清对她的表演无动于衷,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些停下的车夫:
“愣着干什么?”
车夫们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停留,赶紧拉着那两辆价值连城的马车,飞快地驶回库房方向。
华清亲自跟在他们后面,监督他们将所有的百宝箱原封不动地抬回库房,落锁,并换上了自己信得过的人看守。
院子里,乔凤鸣扶着气息萎靡的林露,带着哭腔问:
“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露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华清远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恐惧:
“走!”
“金银带不走就算了,保命要紧!”
“再留在这里,等仇家上门,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她此刻彻底明白,这个他们从未放在眼里的养子,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变得陌生而可怕。
最终,母子二人只乘着那辆原本用于载人的、几乎没有行囊的马车,灰溜溜地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管家乔福慌慌张张地前来禀报:
“庄主,不好了!”
“夫人和小少爷昨日前往城外寺庙上香,为老爷祈福,途中…途中遭遇罕见山崩,被掩埋其中…”
“我们的人只找到破碎的马车和…和一些血迹,人…人却是…尸骨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