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士给余顺等人解了一上午惑，讲完便脚步匆匆地离开，连送都不让他们送，只说“不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余顺早摸透了老科学家们的性情，没多坚持，在会议室门口就停下了，只轻声补了句：“若是科学院有冷门科研项目申请不到经费，尽管找我。”
张院士闻言，眼中添了几分欣慰，抬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顺回办公室没坐多久，安妮就抱着平板电脑轻叩房门，脸上漾着几分藏不住的笑意：“老板，路导那边的16强已经决出来了，我瞅着里头有两个新人潜力特别大，您看看？”
余顺放下手里的剧本，接平板时还带着点调侃：“我倒要瞧瞧，能让我家安妮姐这般上心推荐的新人，究竟有多大潜力！”
可话音刚落，他目光落在屏幕照片上的瞬间，语气骤然顿住——哪怕视频里两人都是素面朝天的模样，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左边的姑娘眉眼间带着异域的冷艳，试镜片段里演虞姬自刎，素手轻抚剑刃时，眼尾眉梢的傲气藏都藏不住，偏偏眼底又裹着诀别的破碎感，连指尖的微颤都透着戏，底下标注着“古力那扎，18岁，平面模特”。
右边的姑娘笑起来明媚得像太阳，可念到《霸王别姬》里“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这句台词时，语气骤然沉落，字字泣血，那股悲怆感仿佛能穿透屏幕漫进人心，备注是“迪力热巴，18岁，上戏表演本科在读”。
“呵，原来是这两位。”余顺心里暗忖，“安妮姐的眼光倒真够毒辣。”
指尖在两人照片上轻轻点了点，一股熟悉的“强迫症”突然涌上心头——这感觉，和当年他这只“小蝴蝶”扇动翅膀后，得知罗进娶了王佳、从未与唐妍有过交集时，突然冒出来的“集齐大唐诗仙”的心思，简直如出一辙。
“新疆三美啊……”他心里呢喃，“自己已经有了一位，这两位偏偏就这么送到了眼前，莫不是天意？”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两秒，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浅淡却笃定的笑，再抬头时，眼里的怔忡早已褪去，只剩老板惯有的沉稳。
“确实是好苗子。”他抬眼对安妮说，“古力那扎有种冷艳的高级感，迪力热巴的共情力更是难得，安妮姐没看走眼。不过在我看来，这俩演虞姬都合适，路学长那边会放人？”
“虞姬的人选早就内定了。”安妮说着，探手在平板上划了几下，停在一张照片上，“就是她，何杜娟，也是从您母校北影毕业的，不过是继续教育学院，她是《王的盛宴》最大投资方公司旗下的艺人。”
余顺扫了眼照片，果然是原时空里演虞姬的那位女演员——他竟是现在才知道她的名字，印象里也没怎么看过她的作品。
“我让人去探过这俩小姑娘的底。”
安妮继续说，“性子都单纯，没绕几句就泄了底。
迪力热巴身上没签任何合约，古力那扎虽然有份模特约，但不影响咱们签经纪约，真要签她，让她履约完合约或者咱们帮赔点违约金都行。”
“我倾向于现在就动手。”余顺指尖敲了敲桌面，“这俩姑娘的气质容貌都是顶尖的，好好培养，将来肯定能成气候。
万人选拔里闯到16强，其他公司肯定也盯上了，得尽快接触。”
“行，我这就去！”安妮刚要接平板，就听余顺补充，“你去对接的时候，把她们的家庭条件、是否签过其他戏约，还有性格脾性都查详细点——咱们签人，不光看外在，还得看合不合群。”
“好，我这就去办。”安妮转身要走，又被余顺叫住。
“跟路川说，既然人选都内定了，决赛就别占着大会议室太久了。
下午特效部不是召集了国内一些优秀特效公司，要开“行星发动机”的特效研讨会。
怕来的人多，小会议室挤不下，让那些选手选秀完了就早点走，别在楼层里乱晃了。”
“知道了。”安妮笑着应下，刚转了半圈，又听见余顺的声音：“安妮姐。”
她诧异地回头，就见余顺挑眉：“看你高兴得没边，给你降降温——万一人家不想签咱们呢？”
“哈，老板，你是忘了‘顺亦工作室’这五个字在业内的分量吧？”
安妮笑得轻松，“别说咱们工作室了，就是咱们旗下的唐仁影业，都有人上赶着要签进来。”
安妮出去后不久，余顺处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就已到正午，他给楼下的莫云汐和蒋心打了电话，问问午餐有没有什么安排，得知两人手头事多，便约好一起去吃公司食堂。
三人下到食堂楼层，往专属包间走时，被来参加选秀的选手瞅见，瞬间引发一阵小小的轰动。
“余少！我是你粉丝，能签个名吗？”
“余少！余少…”
冲上来的人很快被阿南等人拦住，余顺没理会，仍然往专属包间走，却下意识往角落里瞥了一眼——古力那扎和迪力热巴应该正凑在那儿讨论下午的总决赛，手里还攥着台词本，这会儿也齐齐望了过来。
视线交汇之后，迪力热巴更是激动得捂住了嘴，另一只手不住推着身旁的古力那扎：“那扎！那扎！是余少！他看见我了！”
“知道知道，他也看见我了，你别推了。”
古力那扎嘴上劝着，目光却没离开余顺的方向。
“你知道吗？刚才顺亦工作室的安妮姐找过我了！”迪力热巴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光。
“啊？安妮姐也找过你？”
两位美少女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没再往下说，只是不约而同地都朝余顺走进的专属包间再望了一眼，眼底藏着掩不住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