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被急流卷得像片枯叶,在暗河里翻了几个旋,最后撞上一块礁石,闷哼一声没了动静。萧逸顾不上看他死活,立刻回身捞住苏璃月,指尖触到她胳膊上的血泡,声音发紧:“能游吗?”
苏璃月咬着唇点头,刚想说话,却被呛了口河水,腥涩的味道直冲天灵盖。萧逸见状,干脆半托半拽着她往暗河深处游,另一只手攥着那半截木棍,警惕地扫视四周。
暗河两侧的岩壁越来越窄,光线也愈发幽暗,只有偶尔从石缝里透进的微光,勉强能看清前路。水流在此处突然平缓下来,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潭,潭底沉着些散落的骨骼,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的,看得苏璃月心里发毛。
“歇口气。”萧逸扶着她靠在岩壁上,自己则屈膝踩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侧耳听着水流声。刚才刀疤脸的出现绝非偶然,这暗河里一定还有其他人。
苏璃月揉着发疼的胳膊,突然瞥见水潭中央漂着个东西,像是块破布。她刚想指给萧逸看,那破布突然动了——竟是件湿透的黑色短褂,下面还连着半截胳膊,正随着水流轻轻晃动。
“那是……”她话音未落,那半截胳膊猛地抬起,露出手腕上块褪色的刺青,赫然是金牙手腕上的骷髅头图案!
萧逸瞳孔骤缩,拽着苏璃月猛地后缩,几乎同时,水潭里“哗啦”一声炸开水花,金牙的脑袋从水里冒出来,脖子上还缠着道血痕,显然是被萧逸之前那刀所伤。他手里攥着把匕首,眼神怨毒得像条毒蛇:“你们俩,一个都跑不了!”
匕首带着寒光刺过来时,萧逸将苏璃月往身后一推,自己侧身躲开,同时挥起木棍砸向金牙的膝盖。金牙动作极快,蜷腿避开,匕首转而划向萧逸的腰侧——那里正是之前被砍中的伤口。
“小心!”苏璃月急得抓起块碎石就砸过去,虽没打中,却逼得金牙顿了半秒。就这半秒的空隙,萧逸的木棍已经扫到他面门,金牙惨叫着被抽得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滑进水里,激起一片浑浊。
萧逸趁机拉起苏璃月:“走!这潭水不对劲!”
话音刚落,水潭突然开始冒泡,像是底下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苏璃月低头一看,只见潭底的骨骼竟在轻轻颤动,那些散落的骨头像是被无形的线牵着,正慢慢拼凑成模糊的人形。
“苏璃月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握着短刀的手紧得发白——刀疤脸手里的开山刀还在滴血,金牙则晃着铁链,链环相撞的“哗啦”声比潭底的骨响更刺耳。
“苏小姐倒是好兴致,跟野男人在这荒郊野岭‘度蜜月’?”刀疤脸嗤笑一声,刀尖在石头上划出火星,“可惜啊,这潭水,今天怕是要添两具新骨头了。”
金牙跟着怪笑,铁链突然甩出,擦着苏璃月的耳边砸在岩壁上,火星溅到她脸颊,烫得她一缩脖子:“萧逸那小子跑了?也是,这种时候不跑,留着当你的替死鬼不成?”
苏璃月没接话,目光飞快扫过四周:左边是陡峭的岩壁,右边是深不见底的水潭,身后是刚被打散的骨傀碎骨,唯一的出路被两人堵得死死的。她悄悄往萧逸刚才摔倒的方向瞥了一眼——他还趴在地上没起身,腰侧的伤口被刚才一撞又裂开了,血正顺着衣摆往下滴,显然帮不上忙。
“你们要找的是我。”苏璃月往前一步,将萧逸挡在身后,短刀横在胸前,“放他走,我跟你们走。”
“哟,还挺讲义气?”刀疤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可惜啊,我们老板说了,要活的,一对儿。”他突然暴起,开山刀带着风声劈过来,刀风刮得苏璃月睁不开眼,她只能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