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的笑声从石缝外挤进来,带着铁锈般的腥气:“萧逸,你以为躲进石缝就安全了?这断崖深不见底,你们今天插翅难飞!”
萧逸将苏璃月护在身后,短刀横在胸前,伤口的血顺着刀柄往下淌,在地面积成小小的血洼。他看着石缝入口那张狰狞的脸,突然笑了:“你以为,我带她来这里,是无路可退?”
话音未落,他突然吹了声短促的呼哨。
“嗡——”
石缝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重物正在靠近。刀疤脸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头顶传来“咔嚓”的断裂声——只见平台上方的岩壁突然松动,数十块巨石裹挟着尘土滚落下来,正好堵死了石缝入口。
“你疯了?!”苏璃月惊呼。
“这是早就备好的后手。”萧逸擦了擦脸上的灰,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这些石头是空心的,能撑半个时辰,足够我们脱身了。”
他指着断崖边缘一块突出的岩石:“看到没?那下面有根铁链,是以前采药人留下的,能通到谷底的暗河。”
苏璃月这才注意到,那块岩石下果然挂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隐没在深渊的黑暗里,若非萧逸提醒,根本无法发现。
“抓紧了。”萧逸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血与她的冷汗混在一起,却异常坚定。
两人抓着铁链往下滑。铁链早已腐朽,每晃动一下都发出“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断裂。崖壁上的碎石不断掉落,砸在他们身上,生疼。
快到谷底时,苏璃月突然听见上方传来巨石滚落的轰鸣——石缝入口的伪装被破了。
“他们下来了!”苏璃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萧逸眼神一凛,突然加速下滑,在落地的瞬间,将苏璃月往暗河方向一推:“进水里!暗河能通到外面的湖泊!”
他自己则转身,短刀指向崖壁。
只见刀疤脸和金牙正顺着铁链滑下,两人手里都多了把砍刀,眼神凶狠如狼。
“想走?先过我这关!”萧逸低喝一声,主动迎了上去。
短刀与砍刀碰撞,火花四溅。萧逸的伤口在剧烈动作中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衣袖,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他知道,必须拖住他们,让苏璃月安全离开。
苏璃月站在暗河岸边,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萧逸在刀光中浴血奋战,看着他为了护她,硬生生挨了金牙一刀,却依旧死死缠住两人,喉咙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走啊!”萧逸吼出这句话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苏璃月咬碎了牙,纵身跃入暗河。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了她,她拼命往深处游去,耳边还回荡着萧逸的吼声,还有兵刃碰撞的脆响。
暗河的水流很急,带着她不断向前。她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
苏璃月感觉牙齿咬得发酸,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刚才跳下来时太急,不小心咬到了舌尖。暗河的水比想象中更冷,像无数根细针扎在皮肤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水流越来越急,带着她不断撞击着暗河底部的碎石,后背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她费力地睁开眼,模糊中看到前方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像是个人形轮廓,正背对着她往暗河深处游去。
“刀疤脸?”她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了大半。刚才在岸上,她分明看到刀疤脸带着人堵住了萧逸的去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不及细想,水流突然一个急转弯,将她狠狠甩向一块突出的岩石。苏璃月下意识蜷起身子,胳膊肘撞上岩石的瞬间,疼得她眼前发黑,手里攥着的短刀也脱手而去。
就在这时,那道黑影突然转过身,果然是刀疤脸!他手里拿着根铁管,在幽暗的河水中泛着冷光,看到苏璃月,脸上露出狰狞的笑,猛地朝她挥了过来。
苏璃月急忙侧身躲开,铁管擦着她的胳膊划过去,带起一串血泡。她借力往旁边一游,脚却突然被水草缠住,动弹不得。刀疤脸见状,再次挥拳打来,眼看就要砸中她的头——
“小心!”
一声怒喝从上游传来,萧逸的身影冲破水流,像条鱼一样迅猛地游了过来,手里还攥着半截断裂的木棍。他狠狠一棍砸在刀疤脸的手腕上,铁管“哐当”一声沉入河底,刀疤脸疼得惨叫一声,转身想逃,却被萧逸一脚踹在胸口,瞬间被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