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只觉眼前刀光刺眼，本能地偏头躲开，开山刀擦着她的发髻劈在岩壁上，火星溅落她颈间，烫得她皮肤发麻。她借着反作用力往侧翻滚，指尖在湿滑的岩石上抠出几道血痕，堪堪避过刀锋。
“躲得还挺快！”刀疤脸狞笑一声，刀柄反转，砸向她的后腰。苏璃月听得风声，猛地蜷起身子，后背还是被扫中，疼得眼前发黑。她滚到水潭边，顺手捞起块沾满青苔的石头，狠狠砸向刀疤脸的膝盖——那是他刚才追击时崴了一下的地方。
“嗷！”刀疤脸踉跄着后退，开山刀脱手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狰狞的刀疤。苏璃月趁机爬起，刚想拽萧逸，却见金牙不知何时绕到了身后，铁链“呼”地缠上她的脚踝，猛地向后一扯。
她重重摔在地上，下巴磕在岩石上，尝到了血腥味。金牙拖着铁链往水潭拽她，狞笑道：“下去陪那些骨头作伴吧！”
就在脚踝即将被拖进水里的瞬间，萧逸突然扑过来，死死抱住金牙的腿。他腰侧的伤口被撕裂，血浸透了衣袍，却像疯了一样往金牙膝盖上咬去。金牙疼得惨叫，抬脚踹向他的伤口，萧逸闷哼一声，却咬得更紧，硬生生撕下块皮肉。
“疯子！”金牙挥起匕首刺向萧逸后背，苏璃月看得目眦欲裂，抓起地上的开山刀，用尽全身力气往金牙手腕砍去。
“噗嗤”一声，匕首落地，金牙的半只手掌掉进水里，血水瞬间染红了潭面。他捂着手惨叫，萧逸趁机翻身将他扑倒，两人滚作一团摔进潭里。
苏璃月爬起来想去帮忙，却被刀疤脸从后拽住头发，狠狠往岩壁上撞去。“小贱人！”他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进水里，“让你男人先死，再送你下去！”
窒息感涌来，苏璃月在水里胡乱挣扎，指尖突然触到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是金牙掉进水里的匕首！她反手抓住刀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水下捅向刀疤脸的小腹。
刀疤脸闷哼一声，身体往水里沉了沉，溅起的水花打在苏璃月脸上。她趁机拼命往岸边划，胳膊酸得像要断掉，每划一下都像扯着筋疼。刚抓住岸边的水草，就被刀疤脸从水里拽住脚踝，冰冷的手像铁钳似的攥着她，往深水区拖。
“想跑？”刀疤脸的声音带着血沫，恶狠狠的，“拉着你一起沉底！”
苏璃月被拽得半个身子又浸进水里，呛了一大口腥气的水。她反手举起匕首，也不管对准哪里，闭着眼就往下刺——“噗嗤”一声，刀刃没入肉里的闷响格外清晰。
拽着脚踝的手猛地松开了。
苏璃月连滚带爬冲上岸，趴在地上咳得肝都快出来，回头看时，刀疤脸已经没
刀疤脸的手猛地松开，苏璃月挣扎着浮出水面，呛得撕心裂肺
苏璃月的指甲深深抠进岸边湿滑的泥地里，野草的根须缠在指缝间，带着腥冷的潮气。她趴在岸上剧烈咳嗽，每一次喘息都像是从破裂的风箱里挤出来的，喉咙里火烧火燎地疼，混杂着泥水的腥气和淡淡的血腥。
身后的水面泛起不规则的涟漪，像被搅乱的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她侧过头，视线模糊中看见刀疤脸的肩膀在水面上沉浮了一下，深色的血珠从水下汩汩冒出来，染红了那片浑浊的水域。他的手臂还半露在外面，手指蜷缩着，像是还想抓住什么，最终却猛地往下一沉，彻底没了踪影。
水波渐渐平息，只留下一圈圈淡红色的晕纹，随着水流缓缓漂向远处。
苏璃月瘫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匕首从松开的指间滑落，“当啷”一声砸在鹅卵石上。刀身沾着的血珠顺着锋利的边缘往下滴，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点。
风贴着水面刮过来，带着刺骨的凉意，吹得她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