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云一下车,就瞅见了那波光闪闪、跟镜子似的柳水河。
嘿,这河让他一下子想起了两年前那个冷得直哆嗦的冬天,武德之老哥就是在这儿,跟他来了场“心灵鸡汤”大派送,送了他四个大字——“难得糊涂”。
时光飞逝啊,就像那坐了火箭似的,一晃两年多就过去了。
还是这条河,但季节从冬天变成了春天,张天云的心情也跟坐了过山车一样,完全变了样。
不过,“难得糊涂”这四个字,他可是记得牢牢的,就像刻在了心里,靠着这几个字,他一次次地挑战自我,跟升级打怪似的,不断进步,而且这进步的脚步,还没打算停下来呢!
过了好一会儿,张天云才依依不舍地扭过头,慢悠悠地晃到了武德之的家门口,按下了门铃。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年轻漂亮、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女人站在门口,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天云,好像在说:“这家伙是谁啊?”
“请问,您找哪位?”女人开口了,语气里带着那么一点点不耐烦,就像是吃了个酸柠檬。
“武德之县长在家吗?”张天云客气地问道。
女人一听,眉毛一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上下打量了张天云一番,然后不高兴地说:“武县长在书房呢,下班时间他一般不谈工作,你有什么事儿还是明天去县政府找他吧!”
张天云一听,笑了,心想:“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武县长的家门,还真是难进啊!”
他刚想开口继续“套近乎”,结果女人脸色一变,跟变脸似的。
张天云笑得有点懵,心想:“我笑啥了?咋就惹她不高兴了呢?”
“你这人是谁啊?嬉皮笑脸的,你以为这儿是哪儿啊?欢乐谷吗?”女人瓮声瓮气地说道,那语气,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张天云一愣,知道自己被误会了,连忙解释道:“那武志强在家吗?他总不会那么多规矩吧?”
这下轮到女人愣住了,心想:“在雍平,能直接叫武志强名字的人可不多啊,一般都是县里的领导才这么叫,其他人谁不叫一声武书记?这家伙,不简单啊!”
她正准备再问,门内传来了武志强的声音。
“阿娇,跟谁嘀嘀咕咕呢?不会是你的什么旧情人找上门来了吧?”武志强调侃道。
张天云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武志强这口气,这女人是他老婆?阿娇?这名字,怎么让人联想起后世的冠西兄弟呢?忒三俗了,哈哈!”
武志强“咚咚咚”地大步迈向门口,张天云站在那儿,脸上挂着坏笑,开口就调侃:
“武书记,您这大喜的日子都过了,我居然还被蒙在鼓里,太不够意思了吧,您这是要玩‘隐婚’吗?”
武志强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直愣愣地盯着张天云,整个人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嘴唇动了动,估计是在琢磨怎么称呼这位“不速之客”,结果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脸倒是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阿娇,快开门!”过了好一会儿,武志强才挤出这么几个字,接着又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这就去叫爸,您……您先在客厅坐会儿,歇歇脚!”
阿娇一看武志强这副模样,也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把门打开。
张天云迈着大步就走了进去,穿过院子,一路“杀”到了客厅。
武德之的老婆正坐在客厅里,听到有动静,赶紧起身往后看。
“阿姨,您还认得我不?”张天云笑着打招呼。
“你……你……天云啊!哎呦,快坐,快坐!”武德之的老婆现在可是对张天云如雷贯耳,毕竟人家现在在雍平官场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听说都成省里的大领导了,级别比自家老头子还高呢。
这突然到访,她一时还真有点手足无措。
“阿娇,快去泡茶!”武德之的老婆一边招呼着,一边自己站起来请张天云坐下。
“阿姨,您别客气!我就是路过这儿,顺便来看看老领导,您该忙啥忙啥。”张天云笑着回应。
这时,阿娇端着茶过来了,一脸好奇地看着张天云。
阿娇心里琢磨着,自己婆婆那脾气她可是清楚得很,对那些进门不带礼物的干部,向来都是冷脸相对。
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热情。再一看这人,年纪也不大,一口雍平口音,可雍平县领导里没这号人啊。
她嫁给武志强时间不长,以前对政治也不怎么上心,张天云这个名字她自然是没听过,不过她心里明白,这年轻人肯定不简单。
“天云啊,您这名字取得好,真是‘天云直上’,一飞冲天。咱家志强跟您比起来,那可就差远了。以后您可得多提点提点他,年轻人嘛,就得有人在他耳边多唠叨唠叨……”
武德之的老婆像机关枪一样,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张天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咳!咳!老婆子,你就别唠叨了。志强就那德行,不是那块料,你让人家天云怎么提点他?他要是块玉还好说,可他不是啊,顶多就只能雕成个石磙,你就别为难人家天云了。”
张天云麻溜地起身,抬眼就瞅见武德之慢悠悠地从楼梯上晃了下来。
他赶忙堆起一脸的笑,说道:“武县长,我这冒冒失失就来了,也没提前跟您打个招呼,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别怪罪我哟!”
武德之“唔”了一声,自嘲道:“嘿,我家这门啊,想进来可不容易吧?咱武家这些年,别的本事没见长,守门的人倒是一个赛一个地靠谱。你啊,就该直接把工作证亮出来,多简单的事儿,省得在这折腾。”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可把旁边的儿媳妇给弄得浑身不自在,就像身上爬了蚂蚁似的。
“哼!好的本事没学着,刚进门就跟她妈学会了狐假虎威这一套,这下知道碰钉子了吧?”武德之鼻子一哼,阿娇立马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小鸡,大气都不敢出。
他老婆见状,尴尬地笑了笑,说:“阿娇啊,咱去厨房忙活去,别在这儿打扰天云他们谈工作啦。”
说完,两人跟逃命似的,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这时,武志强战战兢兢地从楼下挪了下来,那神情,就跟见了大老虎的小兔子似的,拘谨得不行。
他和张天云之间啊,那可是有旧怨的。可现在呢,人家张天云都成省委督察室副主任了,正处级干部,比他老头子级别还高。
这情形下碰面,任谁都得尴尬得脚趾头抠地啊。
武德之铁青着脸,破口大骂:“瞧你那熊样!天云你都不认识了?没出息的家伙,永远都只能是个没出息的货!”
说完,又吼道,“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在这儿杵着,尽让人尴尬!”
武志强一听,就像被赦免的犯人一样,如释重负。
他艰难地朝张天云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张天云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摇头,心想:这当爹的太强势了,儿子可不就一直被压着嘛。
武志强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被训得跟条丧家犬似的,想有点出息,那可真是难如登天啊!
等屋子里那些“外人”都走光了,武德之开始像个茶艺大师一样,精心地烹起茶来。
他一边忙活,一边问道:“听说你今天去月全啦?被老百姓围着拥戴的滋味,不错吧?”
张天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说:武德之平时可很少说这种让人有点难堪的话,今天破例一回,倒让他觉得挺亲切的。
他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静静地欣赏着武德之那熟练得像变魔术似的烹茶手艺。
茶泡好了,武德之先给张天云倒了一小杯,介绍道:
“这可是五盖山的乌龙茶,福南省的制茶工艺那叫一个绝,跟极品铁观音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而且还多了咱雍平这儿特有的山水气息,味道独特得很,喝完让人回味无穷啊!”
张天云端起茶杯,像品鉴什么稀世珍宝似的,细细地品了一口。嘿,这茶一入口,那叫一个清爽透心凉!
武德之忍不住赞了句“好”,心里却门儿清:雍平这茶叶产业啊,算是被厉正刚这老伙计折腾出点名堂了,这么多年没白忙活。
“武县长,您这爱茶的劲儿,可一直没变呐!爱茶的人主管茶叶发展,那不得像如鱼得水,大展拳脚嘛,厉书记这眼光,真是毒辣得很呐,一眼就相中您这匹千里马!”张天云在一旁,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武德之微微一笑,抿了口茶,那陶醉样儿,就跟掉进了蜜罐里。可他心里却在嘀咕:这张天云啊,以前就是个爱耍小聪明的“猛张飞”,现在可不得了,遇着点风雨就成龙了!
这才多久啊,就把门道摸得透透的,还懂得藏起锋芒,等时机一到再出手,真是今非昔比喽。
“我说张天云啊,今天我本来是要陪着杨县长去拜访你的,结果你倒好,跑去游山玩水了,把我们的计划全打乱了。省督察干部这行事风格,可真是像脱缰的野马,自由自在啊!”
武德之说着,嘴角还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张天云喝了口茶,偷偷瞟了武德之一眼,心里暗骂:这老狐狸,分明是在暗讽马栋梁那俩家伙呢!也就他能把这么低俗的事儿说得这么高大上,“天马行空”都整出来了。
省督察员晚上不干正事儿,跑去泡女人,这行为可真是够“天马行空”的。
“武县长,我这一趟回来,发现雍平变化可不小啊!新来的杨县长,那真是年轻有为,上任没多久,就把工作重点抓得稳稳的,还能得到您和厉书记这两位大佬的支持,组织上这看人的本事,真是绝了!”张天云轻描淡写地说道。
武德之的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抬头看了张天云一眼。
这小子说这话时,一脸云淡风轻,好像就是随口一说。可武德之心里却直叫苦:
这小子现在厉害了啊,连杨刚云的面都没见过,就靠那么点零零碎碎的信息,就把事儿看得明明白白,这眼光,毒辣得很呐,隐隐都有领导范儿了。
他又喝了口茶,心里当然明白张天云这是在取笑他和厉正刚联手,还得靠些小手段才能掌握主动。
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也只能服软,说道:“唉,人老了,也就没那股子冲劲儿了,不想再折腾着进步啦,就想守着自己的本分,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你是从咱雍平出去的干部,是咱雍平的骄傲啊!雍平的事儿,哪能不让你知道呢。”
“咱家乡的经济要腾飞,父母官那肯定是关键角色,但有你们这些热心肠的关注,好多事儿那可就顺风顺水多啦!”武德之慢悠悠地抛出这么一句,那语气,就跟在唠家常似的。
张天云一听,瞬间就愣住了,像被施了定身咒。武德之这人,骨子里那股子要强劲儿,就跟小钢炮似的,今天居然说出这么有点“英雄迟暮”感觉的话。
虽说这里面肯定藏着他的小心思,可张天云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就像看到老英雄挥别战场的那种惆怅。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铁律,跟那刻在石头上的字一样,雷打不动。
武德之这政坛“老妖精”的辉煌生涯眼看就要到头啦,估计他心里头有太多不甘,就像攒了一肚子宝贝,却没地方全倒出来,还有好多抱负没实现呢。
但在大自然的规律面前,这些就像小蚂蚁面对大象,太渺小啦,他自己心里明镜儿似的。
“武县长,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您为党辛苦打拼了大半辈子,眼瞅着都要到‘高龄’啦,站好这最后一班岗那是必须的呀,这也好让咱们这些年轻干部以您为标杆,好好学学嘛!
您和厉书记搞的那个茶园子项目,我打心眼里支持,这对老百姓来说,那可是当下就能受益,以后还能留个好名声的大好事儿!”
张天云一拍桌子,就跟给这事儿盖了个大印章似的,干脆利落地定了调。
武德之眼睛一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张天云这是拍板了。
这小子定调子定得这么快,让他都有点意外。
杨刚明的人他都没见着呢,这调子就定下来了,这霸气,简直能冲破房顶!
“你打算啥时候去见杨县长呀?毕竟政府工作可是他在前面挑大梁呢,他的意见那也是相当关键的呀!”武德之慢悠悠地问道,那眼神,就像在玩一场小试探。
张天云心里暗骂一声:“这老狐狸,还是这么狡猾,本性难改啊!自己刚把想法说出来,他就跟个灵活的小蛇似的,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直奔主题。”
想到这儿,他嘿嘿一笑,说道:“不急不急!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得多走走看看,把情况摸得透透的,这样才不会犯那种‘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错误嘛。
杨县长那可是治理一方百姓的大忙人,日理万机,还得看看人家啥时候有空不是?”
武德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不说话了。他心里琢磨着,看来张天云这小子是真有底气啊。
他不由得又深深看了张天云一眼,眼睛眯得跟一条缝似的,心里想:“这小子以后肯定能在国家政坛上掀起大浪花,成为响当当的人物。他还缺啥呢?人脉?
那肯定不是事儿,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小圈子,就像小鱼儿找到自己的鱼群一样。”
要说咱这张天云小兄弟,眼下就缺个履历表来“撑撑场面”了,不过别担心,他正忙活着走这流程呢。
这过程嘛,就像盲人摸象,谁也说不准会摸到啥,但大方向可是稳稳当当的。
张天云这小子能不能成大事,全看他在这一路上怎么耍小聪明,当然,运气和机遇也得来凑凑热闹!
毕竟,想当个政治圈的“大侠”,爬到那接近山顶的位置,这些可都是必备的“武功秘籍”。
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这小子能不能一路顺风顺水吧!
从武德之家出来,那场面,简直了!一家人齐刷刷地来送行,这待遇,估计来武德之家的客人们都得羡慕得流口水。
临走前,张天云还特地瞅了武志强一眼,说:“武书记,今天我去月全溜达了一圈,您这领导当得,那叫一个顺风顺水,我这心里头啊,比吃了蜜还甜!”
武志强一听,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跟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上前直说“哪里哪里”。
他心里那个激动啊,就像被张天云点中了穴道,比县委给他发个奖状还高兴。这心情,复杂得跟一团乱麻似的,武志强自己都说不清楚。
武德之老爷子在一旁,难得地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心里头想:嘿,我这儿子,看来也不是个吃干饭的!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小子跟了我这么多年,说不定真要开窍了!
可转念一想,武德之又有点郁闷了。武志强这小子都三十好几了,还卡在科级这个“小沟沟”里出不来。再这么拖下去,成就估计也超不过他老爹了。
想到这儿,武德之心里不禁一阵唏嘘,暗想:这世上,像张天云这样的天才苗子,能有几个啊?跟张天云混久了,我这眼界都变高了!
张天云朝武德之一家挥了挥手,司机小谢麻溜地下车,把车门一拉,张天云一屁股坐进去,眨眼间,汽车就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溜烟儿地跑了。
武家众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各自揣着心思,慢悠悠地回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张天云这小子跟个宅男似的,闭门不出,埋头苦写,愣是整出了个两万字的“大作”。
这卷宗里,对雍平橘园改茶园的事儿,分析得那叫一个细致入微,基调当然是全力支持雍平县委去年的决议啦。
卷宗一写完,张天云就安排司机小谢连夜给送回去了,至于马栋梁那帮人的问题,他愣是一个字都没提。
这小子,正静静地等着杨秘书长的“圣旨”呢……第二天中午,小谢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跟班而来的还有王齐这小子,他可是带着杨秘书长的“圣旨”来的,就四个霸气侧漏的字:“全权处置!”
张天云一听,心里那块大石头“哐当”一声落了地,心想:杨秘书长果然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问题的本质,怪不得那天在会场他老人家要那么纠结呢!
自己的卷宗杨秘书长都过目了,那肯定是摸透了自己的底细。
有了这个“全权处理”的尚方宝剑,张天云就知道,省委那边已经盯上这事儿了,自己只需见机行事,静待时机。
“张主任,杨秘书长让我转告您,雍平新来的杨县长,是高主任调到武德当常务副市长后,向组织部力荐的人。”
王齐小声嘀咕着,心里却嘀咕:杨秘书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不是明摆着给张主任添堵嘛!
张天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回想起那天李封山请吃饭的场景,李武侠不是吹嘘高谦在武德混得风生水起吗?
没想到这家伙的手还伸到了雍平,现在倒好,逼得自己得在他的“丰功伟绩”上泼冷水,真是冤家路窄,世事难料啊!
张天云面无表情,王齐和许巍一脸懵圈地看着他,以为他被杨秘书长的提醒给刺激到了,正琢磨着怎么安慰他呢。
许巍这几天可是过得苦不堪言,张天云当起了甩手掌柜,啥事儿都得他出面,他既不能表态,又对情况一无所知,简直是度日如年。
天天陪着雍平那帮人吃喝玩乐,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杨秘书长给的时间是一个星期,现在都第五天了,张主任还跟没事人一样,自己的这份“捡来”的功劳看来是要飞了。
“那个……许科长,你赶紧通知雍平的相关部门,我们督查组后天打道回府!”张天云突然开口,把许巍吓了一跳。
“啊?”许巍脸色一变,差点没叫出声来,心想:
这啥情况啊?事情还乱成一锅粥呢,后天就走?张主任这是要撂挑子不干了吗?就因为杨秘书长的一句话?这姓张的也太有个性了吧!
“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啊!”张天云皱着眉头,有点不耐烦地说,“案子都查清楚了,卷宗我都送回去了,还留在这儿养老啊?”
“哦!是!是!”许巍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哈腰地去了。
许巍跟个木偶人似的,脑袋一点,连脖子都没舍得转个弯儿,就这么直愣愣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了电话机边上。
接着,他跟个专业“电话侠”一样,伸手就把电话抓了起来,麻溜地拨通了县委办公室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