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眼皮垂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沈砚辞胸口起伏了下。
秦昭清浅的眼睛看着他，抬手摸了下他的脸：“我要回家。”
沈砚辞撩了下眼皮，手背的青色脉络微微鼓动着：“你亲我两下我就听你的了？”
她的脸上透着薄红，眼睛水亮，睫毛颤了两下，嫣色的唇抿了起来。
她的手还在摸他的脸。
秦昭的目光落到了他的唇上，掀开眼皮看着他。
沈砚辞直勾勾地盯着她，漆黑的瞳仁动了动。
秦昭肩膀不自觉后缩了一下。
沈砚辞往前压了一下，影子完全笼罩住了她。
他盯着她，嗓音清晰可闻：“我不是随便给人亲的人。”
“你再随便撩我——”
他视线向下，盯着她的唇看了几秒，喉结微微动了动，极有穿透性地看向她，
眸色更加黑沉。
后面的话却不说了。
秦昭：“会怎么样？”
沈砚辞眉毛微微抬了一下，眼睛漆黑：“你试试。”
他的嗓音很低，语调微微向下，听起来甚至有点像蛊惑。
眼睛里却带着侵略性的危险。
秦昭手指蜷缩了下，想到了他亲她时候的样子，和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她眼睫颤了颤，嘴巴瘪了下，看着有几分委屈。
她：“我想要以前的沈砚辞。”
车内的空气也沉默着。
沈砚辞眼皮阂了下，扯了扯嘴角：“为什么？因为以前的你想亲就可以亲，不想亲就可以推开？”
“你不是不喜欢那样的吗？随便骗一下就信，对你多没成就感。现在觉得那样的顺手了。”
“你是又无聊了，还是觉得压力大了。”
“以前的沈砚辞回不来。”他嗓音里带着淡淡的自嘲的笑：“我也不会被你随随便便玩第二——”
秦昭吻上了他的唇。
淡淡的果香味的酒气从她的唇缝里溢了出来，扫过他的唇。
秦昭眼皮垂着，唇微微分开，不轻不重地含了下，更像是蹭着他的唇擦过去。
退开，再浅浅地吻上去。
她抬了下眼皮，看他，另一只手也捧住了他的脸。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什么因子，车厢的温度跟着一起升高。
她吻得他的唇痒痒的。
沈砚辞眼神迷离了一瞬，喉结吞咽了下，任凭她吻他。
在她再贴上来的时候，下巴微抬，含住了她的唇。
吻了两下，他五指分开，手掌搭到了车椅上，本来应该方便接吻的动作。
他突然停住了。
他眼皮动了动，昏暗的光在他脸上落下来一层阴影。
沈砚辞垂了下头，分开。
他的嗓音低哑：“你再乱来，我告诉你妈妈。”
“……”
再好的人听到这句话也会六根清净。
秦昭眼睛清明了一瞬，朝着他的唇咬了一口。
沈砚辞呼吸重了一下，眸色深深。
他作势要摸手机，秦昭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个音节，拉住了他的手。
她垂了垂眼睫，路灯的光透过她的眼睫，在眼下落下一小片阴影。
她抿了抿唇：“我想回家。”
“砚辞哥。”
她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口，微小但致命。
沈砚辞下颌绷紧，肌肉微微鼓动了下。
她身上的阴影消失，咔哒一声，安全带锁上了。
他启动车子，也没看她：“吐车上十万。”
“……”
秦昭真想让从双过来看看，他这是喜欢人的样子吗？
他唇线平直，目视前方。
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用的英语，应该是和英国那边的诊所在沟通。
“是我。”
“喝了200ml的3.8%的鸡尾酒，有意识，呼吸和脉搏都正常，目前没有起红疹，脸有点红。”
“什么红？”
“少女的脸红。”
“……”
“有一点粉一点红，粉里透着红。”
“……”
“就是她自己脸上的红。”
“嗯，掌心没有发红。”
“她可以不去医院吗？”
他带着蓝牙耳机，秦昭听不到对面在说什么，只祈祷那边的医生别那么执拗。
剩下的都是对面在说，沈砚辞偶尔嗯两声。
说了几分钟，沈砚辞嗯了一声：“好，明白了。”
“危险期有多久？”
“她的脱敏治疗需要重新开始吗？”
“……”
秦昭这下是真要绷不住了。
她耳朵竖了起来。
“一半？”
“好。”
他挂了电话，改了方向，导航到玫瑰园。
秦昭：“回澜庭湾。”
“……”
她们届的考试考完了，她补休的课程还没考完。
秦昭：“还要考试。”
“……”
沈砚辞真是气笑了：“你，”
说考试不重要，喝醉了都不忘记要考试。说考试重要，她没考完就跑出去跟人喝酒。
“你们F大的风气真独特。”
期末没过完，一个宿舍都跑出来喝酒唱K。
秦昭：“你们牛津了不起啊？”
“……”
沈砚辞眼皮半阂：“它当然没什么了不起，你不都看不上吗？”
他语气没什么起伏，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光影在他的脸上快速地掠过，一个比一个更大的阴影，将人都衬托出几分落寞。
两个人都没说话，车子里只有细微的行驶中的声音。
过了一会，秦昭闭了下眼睛，开口：“一年要40万。”
秦昭可以，江野不行。
秦昭可以，有病的秦昭也不行。
沈砚辞：“没有那么想去的念头，怎么样都没有性价比。”
他的语气没有尖锐的嘲讽，甚至算得上平和，却比锋利走了更刺人的力量。
他这次把车开进了地库。
秦昭躺在副驾上，安静极了。
他阂了下眼皮，绕到副驾弯腰抱她。
秦昭没动：“你不想抱我，我就自己走。”
沈砚辞盯了她两秒，退了出来：“好，你自己走。”
“……”
秦昭嘴巴瘪了一下：“你就这样对一个醉了的人。”
“你又不是因为我醉的，难道我还要夸你两句吗？”
秦昭把脸转了过去。
跟他僵着。
僵了半分钟。
她听到一声叹息，清冽的气息压了下来。
她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颈。
沈砚辞阂了下眼皮，把她抱了出来。
秦昭眼皮垂着：“我没让你抱我，你自愿的。”
沈砚辞：“我喜欢抱你，我求你让我抱，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