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命?砗磲活一百多年算厉害,它能撑几百年。
越老,体内灵气越稠。
拿来当饭吃,或者切片炼丹,效果直接拉满。
最爽的是——这玩意儿一蹲就是几十年不动弹,给它丢块肉,或扔把青菜,它就慢悠悠嚼,跟个老僧入定似的,连个脾气都没有,简直是居家养老级的灵兽。
当然,剩下的十二种怪兽,他也盯着。
有的当菜,有的当药,还有的,专门拿来“催熟”灵植。
靠龙脉养灵植?理论上行,可三五百年才成材?阮晨光等不起。
他就算筑基了,也没几百年可活。
所以,得提速。
他想了个土办法:用怪兽的血肉当肥料。
你别说,这招贼灵!十年的人参,用怪兽肉汤浇一遍,直接抵百年人参。
一百年?那可就是千年人参了——现在全世界都绝种的玩意儿,他要批量量产。
……
这时候,金莲花神庙外,一辆辆豪车排成队,轮胎碾过尘土,静得吓人。
车门一开,下来的全是人物。
中年老板,白发长老,西装革履的,穿绸缎袍子的,脖子上戴金链子,手里拎着限量版礼盒。
一看就不是来朝圣的普通香客。
庙外的信徒全围上了,交头接耳。
“这谁啊?哪个大老板?”
“看着像银行行长,还有石油巨头那派头。”
“啧,八成是冲着上师来的。
你没听说吗?上师住进金宫后,天天有人从国外跑来磕头,求长生,求财运。”
“对对对!但一次来这么一大帮,还是头一遭。”
“嘿嘿,上师神通广大,将来怕是连总统都得来跪。”
这些人,真不是普通人。
他们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权贵——掌握资源、操纵金融、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可再大,也逃不掉生老病死。
糖尿病、高血压、肝硬化、癌症……一个比一个凶。
他们当初跑来求见阮晨光,是想求个“仙方”,求个延命的法子。
可阮晨光没给。
只撂下一句话:“半个月后,来庙外跪着,跪满七天,再谈。”
这话要是放在欧美,怕是立马被律师函淹没。
谁肯跪?尊严不要了?
但在天竺,三亿三千万神明供着,跪一跪算什么?你拜的是神,又不是你老板。
再说了——能给神跪,那是你的福报。
事实就是,甭管你是谁,只要进了神庙,见了上师,膝盖一软就跪下了,这事儿早就成了惯例,谁也不觉得有啥不对。
神前众生平等——
穷人跪,富人跪,当官的照样跪。
没人能例外。
所以,一收到上师传话,那些平日里跺一脚地都颤的大人物,一个接一个,赶着似的往这儿跑。
他们碰了面,彼此点头,压着嗓子闲聊,谁都不敢大声。
“法加,你也来了?”
“上师点名,我能不来吗?倒是你,波什,都快进棺材的人了,还折腾啥?”
“唉,老骨头不中用了,趁还能动,来沾点上师的福气。
你呢?不也是这心思?”
“嗯,走吧。”
“走走走!”
一大群人,黑压压地朝金莲花神庙挪。
庙里的主持萨米特领着几个长老,早早等在门口,躬身迎候。
人堆儿一路推搡着,直奔金宫。
宫门外,站着个穿着宽松白袍的男人——巴沙哈。
这群大佬一看见他,眼睛都亮了,眼神里不是敬重,是眼红。
谁不知道巴沙哈?当年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神棍,啥都不懂,靠着拍马屁混饭吃。
可这人眼力劲儿贼好,瞅准了阮晨光,死命贴上去,抱住了这根金大腿。
没过多久,他搞出个信徒管理App,把香火都搬到手机上,一夜间火遍全国。
上师一高兴,赏他个“瑜伽大师”的头衔。
现在全邦,不,整个天竺都知道——巴沙哈不是普通人了。
是上师跟前的红人,是“使者”。
更牛的是,他一直蹲在金宫门口,寸步不离,随时待命,像条忠心的看门狗。
别看他地位没这些大佬高,可谁见了他都得堆笑。
“使者,我法加捐三千万卢比,只求上师开恩,给我一点神光!”
“使者,我家有块风水宝地,免费献出来建庙,只求上师垂怜!”
“使者,三千件祖传古物,全给您摆着玩,求个神恩!”
“使者,我捐三千万,再搭三个丫头,水灵灵的,懂诗会跳舞,专门伺候上师!只求结个善缘!”
巴沙哈慢悠悠点了下头,语气温和:“你们的心意,我都记下了。
想求福,就跪着吧。
心诚,上师才看得见。”
没人反驳,没人犹豫。
啪嗒——啪嗒——
二三十个平日里坐豪车、穿绸缎的大佬,齐刷刷趴地上,额头贴着滚烫的石板,五体投地。
天竺人拜神,最虔诚的是舔脚。
可阮晨光没露面,他们连舔脚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干跪着。
特丽莎在金宫里看见了,赶紧跑进去,轻声说:“上师,外头一群老家伙跪着,说您让他们来的。”
阮晨光眼皮都没抬:“嗯,知道了。”
她又问:“那……该怎么处理?”
阮晨光随口道:“先让他们跪着,等我忙完再说。”
他心里门儿清——这群人图啥?不就是想分口汤喝嘛。
可天上掉馅饼,也得看人配不配接。
特丽莎乖乖退到一边,心里暗赞:上师说得对,福气哪能白给?得先熬一熬,看谁真信。
阮晨光看了几段舞,太阳都快掉进西山了,才慢悠悠起身,说:“今天到这儿,都散了吧。”
他一推门,出去了。
外面,跪着的人堆里,有几个年纪大的,早就瘫在地上,脸发白、嘴唇发紫,晕过去了。
没晕的,浑身汗如雨下,腿抖得像风里的枯叶。
可没一个敢动。
阮晨光扫了一眼,心里啧了一声:嚯,这帮老家伙,骨头还真硬。
跪了两个多钟头,愣是没一个爬起来。
行吧。
既然这么诚心——
那就赏你们点东西。
他不动声色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黑乎乎、黏糊糊的小球——这是他炼丹时剩下的渣滓,灵气少得可怜,杂质多得能腌咸菜,他自己都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