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你们的傲慢会把你们带入无尽的深渊,曾经是,现在……也是。”
塞洛凌睁开眼睛,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只能在身下平静的水面上,看到自己的样子。
“这里是哪里?阿穗?你在这里吗?”
四周一片寂静,塞洛凌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下传来哗啦的水声。塞洛凌低头往下看去,水面上没有波澜,光滑得像是一面镜子,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样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水中的自己,右眼居然长着一颗完全不一样的眼球,那是一颗黄黑色的眼睛,像是某种宝可梦的眼球。
“人类,你知道你为何会来这里吗?”
声音并不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而是直接在塞洛凌的脑海中浮现。
“你是谁?”
那个声音说话的同时,塞洛凌看见水中的自己也在说话。
“我,姑且现在也是你,我们是一体的。”
“你是说?你在我的身体里?”
“没错,你可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你刚刚不是说你就是我吗?那你不也叫塞洛凌吗?”塞洛凌挠着头说道,水中的自己并没有做出一样的动作。
“哈哈哈!你这小子甚是有趣!”水中的塞洛凌从水下探出头来,整个身体逐渐站立起来,站在塞洛凌对面。“吾名曰烈空坐,是天空之上的王者!在你们所能仰望到的天空之上,那里是吾绝对的领地。”
“烈空坐……哦哦哦!是内个!我……哎呀!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好像阿穗跟我提起过!”
“没听说过我吗?还真是有趣,那让你见识一下吧。”烈空坐一个转身,从塞洛凌的样子变身成为一条绿色的身材修长的龙型,扶摇而上,直冲混沌的云霄。随后,在天空中闪耀这七颗耀眼的星星,同时,烈空坐的声音也从混沌的世界的四面八方传来:“我不同于你们所认识的宝可梦,是你们定义的传说宝可梦的其中一位,因为一些原因,暂时和你共用一具身体。”
说完后,天上的七颗耀眼的星星汇聚成一颗光芒堪比太阳的星星,从天而降。塞洛凌看得很清楚,他的右眼从天上看见了自己的样子,而自己的左眼却能看见天上那颗星星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此招名为画龙点睛!”烈空坐俯身冲向混沌世界的水面,掀起了滔天巨浪。
就在滔天巨浪要将塞洛凌包围时,一股强烈的波导能量将巨浪冲散,路卡利欧突然出现在塞洛凌面前,用波导弹击碎了眼前的巨浪,水面再次恢复平静。
“路卡利欧!你也在这里吗?”
烈空坐再次化身成为塞洛凌的样子,走到他面前说道:“你的宝可梦并不在这里,这是它的波导在你内心世界的体现,它感觉到你有危险,所以用波导来保护你。”烈空坐伸手一撇,路卡利欧的样子就在塞洛凌眼前消散。
“那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阿穗呢?还有阿幸哥在哪?我记得我刚刚是在和道馆主对战的!对了!对战!我得赶紧回去!”
“你要做的事情,比眼前的对战要重要太多了。这里是你心中的世界,之所以我会在这里,刚刚已经和你说过了,因为我快死了,只有在你这副躯体里我才能重新复活。不过这并非是我单方面的汲取,在我来到这副躯体,也就是你的身体里的时候,你也已经奄奄一息了。你或许还记得,那天的爆炸,火焰将你整个都吞噬了。”
塞洛凌扶着头,他的右眼又开始痛了起来:“你干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头,我的眼睛!好痛!”
“我解开了你对于那天的记忆。”
“那天的记忆?”塞洛凌的右眼开始像放幻灯片一样,不断播放着那年在宇宙中心发生的事情。
巨大的火箭引擎突然启动,将在场的工作人员全部燃烧殆尽,火焰引爆了库存的火箭燃料,而塞洛凌本人就在燃料附近,他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下一秒,火焰将他整个吞没,灼烧的痛苦蔓延全身。就在自己就要因为灼烧痛苦死去的时候,右眼的幻灯片停止了。
塞洛凌虚弱地跪倒在地,一只手捂着右眼,虚弱地说道:“所以,这就是那天的记忆吗?”虽然只是记忆,但是灼烧的痛觉却是非常真实的。
“当时我们都已经死了,我在那一架失控的火箭之中,燃烧的剧烈高温将本来就脆弱的我彻底杀死。而你也是一样,人类的躯体根本承受不住火箭燃料的高温炙烤,当带着我的基因数据的研究员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完全失去生命体征了。”
“我……”塞洛凌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我为什么现在还活着?”
“因为我们两个已经死去的灵魂在一具烧焦的躯体里融合了,我是传说宝可梦,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的,你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脆弱,某种程度上讲,你比我还要坚强。但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用不了多久,我们都会死去。”
“原来是这样啊。”塞洛凌搞清楚这些事情后,反而显得十分轻松。
“你不觉得遗憾吗?明明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人嘛,哪有不死的人,只是我有点对不起妈妈,对不起阿穗,还有阿幸哥……路卡利欧、伦琴猫……他们在我死后……”
“你……就算已经知道自己即死的命运,也还是想着别人吗?”
“谁也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的,如果因为未来的事情而畏首畏尾,那我可能还留在那个小镇子上。只是,烈空坐前辈,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烈空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无论是人还是宝可梦,怎么可能不为了未来考虑?和你对战的那个家伙……马钱子他和我也算是老相识,他出现在这里,说明情况已经到了我也无法控制的局面了。”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局面,什么控制?”
“人类和宝可梦的未来岌岌可危,而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只有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