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在这里?”胡梅哭喊着,她一边哭喊一边去拉她爹,但她怎么能拉动被捆住双手双脚的胡兴业。
还是金河管长龙他们眼疾手快,把胡梅爹从狗窝里拉了出来。胡梅急忙拔出堵在她爹嘴里的乱麻。大家七手八脚地解开胡梅爹身上的绳子,我是站在旁边一动没动。
我心里是恨他的,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金河掉下去而无动于衷,却还要骗我钱,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
缺钱你和我明着要,就凭我和你闺女同床共枕,她又给我生了儿子,我也应该孝敬您啊。胡谭两家的恩恩怨怨我早都翻篇了,再说,那时他也没干什么,都是他的老爹胡财干的。
“送去医院吧!”我说道。
胡梅爹看看我,又看看大伙儿,哆哆嗦嗦地说:“不用,我没啥事儿,我要回家。”
胡梅看着我说:“那就送他回家吧!”胡梅父子的心思我都清楚,他们也是觉得这件事不光彩,去医院更是丢脸,还不如回家待着吧。
在送胡梅爹的半路上,突然胡梅说道:“金河,你带他们送我爹回去,我要找石黑子这个王八蛋,他肯定跑不远。”
说完,胡梅就往回跑,她这一跑不要紧,安察丽金河管长龙带着警察都跟着她往回跑。
到了石黑子家的附近,我们碰到一个捡粪的老汉,管长龙问老汉说:“大爷,你看到石黑子没有?”那个老汉看看管长龙,然后慢悠悠地说:“你是官家人吧?”管长龙还没有听明白,我急忙告诉老汉说:“是,我们是官家人,我们找石黑子有事。”
胡梅急忙对老汉说道:“我们找他有事。”
老汉看了一眼胡梅,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找他的没好人,除非你们是官家人,你们找他,那他就要吃官司了。”
老汉越扯越远,我急着问道:“你看到他没有?”
老汉把捡粪的铁锹抬起往一水河方向一指说:“往那边跑了!”胡梅疯了一样往一水河方向跑去。
她跑,我们就在后边紧紧跟着,胡梅是真火儿了。要是她爹身体严重,她可能现在只顾她爹了,但看自己老爹没问题,但造得还挺惨,她的暴脾气上来了。
到了河岸放眼一望,冰面上除了两个凿冰窟窿打鱼的没有其他人。今天是十五,这两个人肯定是不爱凑热闹的,跑这里打鱼。晚上回去看灯也赶趟。
我们都朝打鱼人走去,两个人正在凿冰窟窿,冰镩凿冰咔咔地响。看我们来了,一个人直起腰看我们,而另一个仍然在凿冰。
胡梅问道:“你们看到跑来一个人没有?”那个站着的人说:“没有,就我们俩个。”
这时,我发现那个低头凿冰的人有点可疑,他对于我们的到来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不符合常理。
“金河!”我喊道,因为这些人只有金河认识他。我一喊没有动静,我才想起来,金河送胡梅爹去了。
管长龙说:“他不在这儿,局长,你有啥事?”我没有回答管长龙的问话,因为我发现在我喊金河的时候,凿冰的人身子一动,手里的冰镩抖动一下。
我突然大喊:“石黑子!”
凿冰的人猛地抬头看我,他这一看,大家都明白了,他就是石黑子。“日你娘的!”胡梅快步上前,抬腿就是一脚,当时就把凿冰的石黑子踢倒在冰上。手里的冰镩也扔了。
石黑子动作也很敏捷,他一轱辘就爬了起来,撒腿就跑,胡梅在后边紧紧追赶,管长龙安察丽也跟着胡梅追。
石黑子玩命似的跑,可是,他越想快跑越出问题,冰上没雪的地方非常滑,石黑子脚下一滑趴到了冰面上,趴下后还出溜很远。
胡梅追上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爆踹,瞬间石黑子的脑袋瓜子就肿了起来。像柳罐斗子一样。
管长龙拉着石黑子的两只脚脖子,把他拉到冰窟窿跟前。放到冰上,管长龙问道:“你是不是石黑子。”吓得半死的石黑子连连说是。
看着倒在冰上的石黑子,胡梅气得大口地喘气,丰满的前胸一起一伏。她抬头无意间看到了那个打鱼的。
胡梅走近他问:“你咋还帮石黑子呢?找死啊?”
那个人哆哆嗦嗦地说:“我不敢说,说了,他晚上点我柴火垛和房子咋办,他经常干这事儿,我们都怕他。”
胡梅又走到石黑子身边,蹲下身问石黑子说:“说!陈秃子给你多少钱?”石黑子此时说话都不利索了,他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出:“没,没,没给,没给我钱。我就是想朝你要钱。”
“你打他了?”胡梅问道。
“打,打了,平时他牛逼轰轰的,骂我,打我,对我一点不客气,今天他落到我手里了,我能不打他吗!”
“那好,你打他,但我不打你。”说完,胡梅握住石黑子的两只脚脖子,冰上光滑,拖拽一个人轻松加愉快。
我还没看明白咋回事,但石黑子却惨叫着,大喊救命。原来胡梅是拖着石黑子朝冰窟窿走去。
这是刚才石黑子自己凿的冰窟窿,现在给自己用了。胡梅直接把石黑子塞进了冰窟窿。
大家谁也没有阻拦,这种祸害人的败类,死一个少一个祸害。就连那个打鱼的村民看着都无动于衷。
石黑子掉进了冰窟窿,还挣扎着往上爬,这是人求生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