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程远比想象中复杂——不仅要精准定位每个时间层面的花之印记,还要实时调整逆时之力,应对不同时间流碰撞产生的能量冲击,稍有不慎就可能让印记消散。
即便有虚维树提供的能量支撑,沈维衍也耗费了不少心神。他渐渐有了吃力。指尖的逆时之力如同丝线般不断延伸、调整,每同步一个印记,都要对抗一次时间流的反噬,直到将最后一个层面的印记锁定,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过程要求极致精密——每一个时间层面的印记牵引速度、力度都必须完全同步,稍有偏差就会导致印记错位,严重可能直接湮灭物品本身。
沈维衍全神贯注,凭借对时间秩序的深刻感知,一点点校准着每一缕逆时之力。直到最后一缕印记被牵引至当前时间点,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骤然聚合,那朵“时间之花”终于完整地呈现在他眼前,花瓣上的时间光晕比之前更加璀璨。
可刚生出几分欣喜,一道凝聚着轮回境巅峰力量的“轻蚀秩序”便如箭般射向沈维衍!
他心头一凛,没有丝毫迟疑,当即运转刚在追忆之路中精进的逆时之力——指尖淡金色光晕一闪,将自身周围的时间流速瞬间放缓,同时调动逆时之力缠绕向那道轻蚀秩序,通过逆转其能量轨迹,化解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表面上看,沈维衍已被那道轻蚀秩序贯穿身体,可下一秒,贯穿的痕迹便如同潮水般自动消散。
紧接着,沈维衍的身影从原地另一侧显现,目光冷冽地望向攻击袭来的方向——方才他正是借助逆时之力,短暂扭曲了自身所处的时间轨迹,看似被击中,实则早已通过时间层面的微调避开了攻击核心。
那个修士见状大惊,于是不敢再贸然近身,双手快速结印,周身泛起浓郁的秩序光晕,竟同时催生出三道不同属性的秩序攻击——一道裹挟着烈焰,一道缠绕着寒霜,一道凝聚着锐风,呈三角之势朝着沈维衍笼罩而来,显然是想通过多维度下攻击,封死他借助逆时之力闪避的可能。
沈维衍依旧不动,淡淡一笑,静等着三道攻击抵达近前。待烈焰、寒霜与锐风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他周身逆时之力骤然流转。
如同在时间维度上划开一道缝隙——三道攻击竟“原地停止”。
做完这一切,沈维衍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从容:“在追忆之路,玩弄时间秩序,你还不够格。
沈维衍眸光一沉,掌心骤然腾起浓郁的暗黑光晕,灭世黑莲缓缓在他身前绽放。莲瓣舒展间,裹挟着吞噬一切的湮灭气息,周遭的时间流速都似被这股力量牵引,变得愈发滞涩。
灭世黑莲中带着的弧光特性带着噼啪的电流声,如同有生命般在空中盘旋,瞬间锁定了那名修士的气息——即便对方想借助空间之力逃窜,雷秩序也能顺着气息轨迹紧追不舍,断其退路。
“既然敢在追忆之路偷袭,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沈维衍声音冷冽,灭世黑莲微微转动,莲心处已开始凝聚毁灭能量。
眼看雷秩序电网收缩,连半点逃窜空隙都不复存在,那修士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颤抖大喊:“住手!我可是苍宇同盟之人!你不能杀我,后果绝非你能承担!”
沈维衍听到“苍宇同盟”四字,眸光微凝——他自然知晓这股势力。那是苍域最强的联合组织,汇聚了玄天盟这类顶尖势力,成员遍布各域,行事素来强势,寻常修士或势力根本不敢轻易招惹。
但这份认知并未让他收敛半分气势。灭世黑莲依旧悬浮身前,莲瓣间的湮灭气息愈发浓郁,他冷声道:“苍宇同盟又如何?在追忆之路对我出手时,你怎没想过后果?”话音落,指尖雷秩序弧光再盛,电网又收缩了几分,直逼那修士面门。
那修士眼看沈维衍根本没有被吓唬住,心底满是悔恨——他本是因时间之花太过稀有,基本上难以取走,见沈维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竟轻松将其凝聚,贪念瞬间压过了理智,才贸然出手想夺花灭口。
终于彻底崩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前辈饶命!是我猪油蒙了心,见猎心起才敢冒犯您!时间之花我分文不取,只求前辈放我一条生路,我愿将苍宇同盟在神殿内的秘地坐标奉上,以此赎罪!”
沈维衍眸光微动,灭世黑莲的转动稍稍放缓。苍宇同盟的秘地坐标确实有些价值,或许能避开不少凶险,但若就此放过,未免显得太过纵容。他指尖雷弧轻闪,电网擦着修士的发丝掠过,将其身后一片时间残片击得粉碎:“秘地坐标可以留下,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话音未落,秩序能量骤然涌入对方体内。那修士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修为从轮回境巅峰一路倒退,跌至零位境,紊乱不堪,显然断送了大道。
“这是对你擅动贪念的惩戒。”沈维衍收回力量,灭世黑莲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体内,“现在,把坐标交出来。”
修士感受着体内修为如决堤洪水般消散,直至零位境的虚弱感彻底笼罩全身,再想到自己此前轮回境巅峰的身份,又气又恨,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与怨毒。
笑到极致,他猛地止住声,双目赤红地瞪着沈维衍,嘶吼着谩骂:“你好狠的心!我都低声下四断我修为比杀了我还痛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苍宇同盟绝不会罢休,让你为今日之事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他一边骂,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扑来,却因修为尽失,刚撑起身子便重重摔倒在地,只能趴在那里,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沈维衍,嘴里还在不停咒骂着,话语间满是不甘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