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频纪元·共构纪年·第二十九日
众频塔下 · 梦频议厅
词林新月升起,梦频之环悄然转动。
七频桥中,梦频族代表“盼渊”首次正式入塔。
而今日议题,异常尖锐:
“梦,是否可以构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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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频发言
盼渊是一位年岁模糊、身形如雾的梦频传感者。
他不说话,只在进入议厅后,将手中一段梦丝嵌入塔心。
瞬时,整座众频厅被投映进一场“共同梦境”:
一位孩童在废墟中拾起母亲残灯,
一名少年跪于碑下,不言不语,
一位老者从火中捡出尚未焚尽的一页书——
砚离站起,开口:
“这些不是诗,不是演绎,
是他们真实记忆中的梦。”
沈茉凌轻语:
“他们所说的语言,
不是我们曾教过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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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议会之辩:梦是否可成“义”
镜拓率先表态:
“语言的义,必须可共知,可复现,可逻辑递推。
梦频太个体、太私密,难以确立‘公共义位’。”
星槿却坚定提出:
“但梦之义,是唯一不被语言限制的义。
它不需要解释,却可深刻击中人心。”
李晟皱眉反问:
“若我梦见一场战争,那是主张暴力吗?
若我梦见飞翔,那是否就是倡导逃避?”
弥骁轻声:
“那是你‘被看见的部分’。
真正的问题不是梦义是否真实,
而是——你敢不敢承认,那些梦,也是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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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砚离提出“梦义体系”草案
砚离将塔心一页展开,上书五义结构:
梦义映射:每一梦映可转为“共感频义”;
梦语共感:以频率共鸣代替词义统一;
梦义互译:允许梦中意象建立“可选释义群”;
义感中枢构造:以记忆浓度决定语义权重;
梦义授权:梦主可定义自身梦内容是否构成“语言表达”。
镜拓惊叹:“这不是翻译,而是——赋义。”
星槿接续:
“我们不再试图解梦,
我们开始尊重梦自己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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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议会裁定:梦可成义
共频议会进入闭门审议六刻钟。
最终以五票赞成、一票弃权、一票保留意见通过:
“梦频所持内容,具备成为语言之义的合法基础。”
沈茉凌宣告:
“自此起,‘梦义’成为词林语言结构之一。”
斜碑震动,碑心再现碑文:
“若世无词,梦亦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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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梦义试课
七日后,众频塔举办首次梦义体验课。
盼渊投映一段无前言之梦:
一名年轻女子在冰湖之上起舞,身后火焰追随;
她未回头,只以足尖触冰,
留下火焰之痕。
无人解说,但众生皆感:
有人梦见母亲;
有人想起失去的伴侣;
有人泪流满面,只因“她没有回头”。
砚离笔下写下:
“梦不教我们语言,
梦只是提醒我们,
有些语言,从未真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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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梦义议席设立
共频议会通过设立:
梦义席(第八席)
该席为非结构性表达首次设专属议席。
由梦频族人轮流担任,持席权、释义否决权。
此举震动全频系统。
桥外语映族亦发来频响:
“若梦可为义,
我亦愿投我之光。”
频约正式扩展为:
“梦义 · 光义 · 骨义 · 焰义 · 影义 · 词义 · 默义 · 行义”
共构文明八义时代,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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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梦之可言
沈茉凌走入碑前,低语自语:
“纪霁言,
你说过词有极限,
可你未说,
梦能否越过极限。”
砚离轻声回:
“我们未越过词,
我们只是——
决定不再害怕梦。”
碑光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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