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柏深冷笑了一声,“不想知道?怎么,别人救了你,你连恩人是谁都不想知道,你的良知在监狱里丢光了是吗?”
程渺渺躺在病床上压抑地喘着气,听到他的后半句话觉得有些可笑,“良知?你也配跟我说良知?”
覃柏深脸色一沉,“昨晚是茜舞救了你!为了救你她自己都受了伤,刚刚才醒过来!你但凡有一点良心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虽然刚才已经隐隐有了怀疑,可是听到他这样说,程渺渺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好好的,程茜舞怎么会到那里,又怎么会这么巧救了她?
不是她心理阴暗,喜欢把人往坏处想,是程茜舞没有理由这样做。
见她还在走着神,覃柏深紧紧皱起了眉头,“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茜舞这次救了你,当年的事就一笔勾销了!以后你不许再用当年的事为难茜舞!”
程渺渺垂着眼眸没有看他,也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先不说程茜舞为什么这么晚会出现在那,就说他刚刚的话……什么叫一笔勾销?
哈,他可真会慷他人之慨!
等什么时候他到监狱里待三年,受尽折磨,出来之后他还能轻轻松松说出这样的话再来教训她吧!
这些人啊,总是喜欢这样,高高在上的施舍,再让人感恩戴德。
“醒了你过去看看茜舞吧!”
程渺渺沉默了一下才一声不吭地从床上下来,跟在覃柏深身后来到了程茜舞的病房。
相比程渺渺病房里的空无一人,程茜舞的病房可就热闹多了。
程氏夫妻,程思远都在,再加上一个覃柏深,现在还多了一个程渺渺。
看到程渺渺,程茜舞勾起了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渺渺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程父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眼程渺渺倒也没说什么。
程母脸上挤出了一点笑,脸上闪过了一丝愧疚和心虚:“渺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都忘记渺渺也在医院,就在不远处的病房了。光顾着担心茜舞,守在这里,都没有去渺渺的病房看看。
程渺渺摇了摇头。
她走到病床前,看着程茜舞,“是你救了我?我冲出巷子撞到的人是你?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跑到那去的?”
一旁的几人听到她的话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什么吗?茜舞为了救你,差点牺牲了自己。你醒来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质疑她,怀疑她?”程父失望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指责。
程渺渺神色不变,“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单纯的不解而已。毕竟那么晚了,你们难道不好奇吗?”
“爸,你别大惊小怪的,我相信渺渺没有那个意思。”程茜舞先是温声劝着程父。
然后望向程渺渺,微微一笑,“我是过去找你的。这几天其实我一直在犹豫着过去找你,想跟你聊聊。幸好昨晚下定了决心过去找你,不然的话……”
程茜舞说了说自己为什么想要过去找她,其实就是想商量一下基金会的事。
照她这么说一切都是巧合,也都说得通。
她想过去找自己,碰巧就听到了巷子里的动静,听到了她的呼救声,所以过去看看?
这么说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是程渺渺却不相信。
但是她受伤应该不是假的……这就让程渺渺困惑了。
不过现在明面上确实是她救了自己。
“谢谢你。”
程渺渺这声谢谢说得也是很真诚的。
一码归一码,昨晚她撞到人就晕了过去,如果没人救她,她的下场只有一个。
所以说不管救她的这个人是谁,她都是真心感激。
“我们是姐妹,不用谢,我很庆幸昨晚我去找你了。”
程母在一旁看着心里欣慰不已,觉得经过这件事,两姐妹之间的恩怨总该消除了。
渺渺总该原谅茜舞了吧?
这样的话,他们一家是不是能回到过去了?
“昨晚那个男人抓到了吗?”
“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昨晚让他逃了!”
程渺渺有心想问问具体的事,但也知道现在不适合。
“那你先休息吧,我先回病房了。”
也没人拦她,只是她临走前才突然觉得程思远今天好像安静过头了。
这么一想,她下意识地望了过去,和程思远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可是和平时他表现出来的厌烦,不屑,轻视相比,现在他居然是对上的瞬间就移开了视线。
有种在故意躲避,不敢和她对视的感觉!
“看什么看?赶紧走,不要在这里影响到我姐休息!”程思远色厉内荏地叫着,可是视线却始终不肯和程渺渺的眼睛对上。
程渺渺只是觉得程思远这表现有点奇怪,一时间也没往别处想。
哪怕经历了这么多,她也没有把人往坏处想的习惯。顶多就是不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她把这点怪异感压在了心底,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走着走着她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眉头一皱。
覃柏深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在心里轻嗤了一声。
以前不管怎么赶,怎么骂,她都能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像一条没有脾气的小狗一样。
现在倒是变化大,看到他没有一点笑容就算了,这副抗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欲擒故纵?
“有事吗?”
覃柏深在她面前三步远的距离停住了脚步,直视着她,说出来的话看似是商量,实则是命令,还带着威胁之意。
“闹了这么久,你也该闹够了。”
“就是因为你的任性才造成了今天的事。”
“我希望你尽快辞掉在外面的工作,我已经在远扬给你安排好了职位。另外,你也该搬回去了。”
“我听说你和那早餐店的两母子感情不错,和咖啡店的两个员工相处得也很好,你应该不希望看到他们被你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