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寻鹤看着自家呆头鹅一样杵在原地的徒弟,抬眼望了一眼高台上被纱幔遮挡住的人。
低头凑到卿矜玉耳边问她:“好看吗?”
卿矜玉才跟系统争辩完,此刻在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接近那个听起来很甜的“芋圆”和尚,没注意到且寻鹤的靠近,她下意识的回:
“好看,小嘴巴巴的想亲。”
且寻鹤:......徒弟,你疯啦?
对着一群秃驴大放什么厥词,怎么会有此等银乱之事?
他怀疑人生的把心不在焉的六徒弟掰过身,手掌搭上她是额头,纳闷道:“没发烧啊,难不成真疯了?不是我逼的吧?”
卿矜玉回过神来,对于刚刚一走神在师父面前说了实话有些尴尬,她试图给自己找补道:“啊哈哈哈,好巧啊师尊,我一发疯乱讲,你就听到了。”
在一边的凌星辞听的直捂脸,闺蜜!你在干什么?干什么啊?!就算咱们师尊平日里再抽象!你也不能当着他的面馋别人身子啊!他万一回过神来清理门户怎么办?!我现在又打不过他!
她在识海里试探的问龙傲天系统:【统哥,那个...我问你点事哈,你打的过我师尊不?】
龙傲天系统:【我想你有点冒昧了,我有权保持沉默。】
凌星辞心里一沉,完了,统哥也干不过。
龙傲天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不禁有点可怜且寻鹤,真是哄堂大孝了,两个天赋最好的徒弟,一个二个都在想欺师灭祖,方式还都不一样,师尊果然是高危职业。
看来它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还是选对了的,幸好没选什么逆徒拯救系。
凌星辞在一心担心自家闺蜜的安全,但卿矜玉觉得其实完全可以放心,依她们师尊的脑回路,第一反应会自己把自己带偏的,你自己听他说的什么话吧。
且寻鹤:“你真没事吗?你贪图为师的美色也就算了,人之常情,为师理解,但是你要是惦记那些秃驴可就太重口了,出去别说是我的徒弟,有点败坏我审美独到的口碑了。”
卿矜玉:“.....好的,师尊,我下次说这种话,就说我是小师叔的徒弟。”
且寻鹤闻言一脸的孺子可教:“这就对了,记住,打架败了说是你常寂师伯的徒弟,治病医死人了说是你苍梧师伯的徒弟,欠债报宗主名号,发颠可以报我名号。”
卿矜玉表面老实巴交的点头:“好的,徒弟记住了,装逼成功了就说是你教的好。”
心里想的却是下次把萧子衿吊他们宗山门口,就说是她师尊干的,师尊口碑在那,反正有人会信的,桀桀桀~
凌星辞和全程强迫自己镇定的云叩夏听了两人的话,彻底沉默了,这对吗?为什么他们说的都是中文,但她们连在一起都听不懂呢?
修真界不是严打师徒恋吗?什么叫“贪图为师的美色是人之常情,为师理解?”,这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仙尊该说出来的话吗?
果然我们还是太正常了吗?经常感觉跟他们这变态格格不入。
且寻鹤看着面前始终能跟自己同频的六徒弟,心中甚慰,三百多年了,终于有懂他的人了,这就是知己的感觉吗?舒坦了。
还是养小姑娘好啊,那些臭小子一点都接不上他优秀的想法,还老觉得是小师弟把他毒疯了,天天劝他去苍梧那看脑子。
他可太喜欢小六子了,以后还找她玩。
他伸手想再逗逗卿矜玉,但蓦的,一朵泛着佛光的纯白莲花落在了卿矜玉头顶阻断了他的动作。
“嗯?”玉儿姐莫名的把落到自己头上的白莲拿下来,捧在手上,此刻才看清楚,这朵小白莲是法力凝出来的,花瓣白到透明,不消片刻便消散在了她的掌中。
“今日的有缘人,看来已经选出来了。”
卿矜玉循声回头,悦耳的男声从那纱幔里透出来,周围俯首的信徒皆伸长脖子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幸运儿。
人群中站着的红衣女子很显眼,可以说是不得不显眼,全场就她和且寻鹤两个人站着没动,凌星辞和云叩夏很合群的融入了那群信徒中。
有刚刚围观了师徒俩被造谣现场的人暗暗嘀咕道:“这不是那小姐和小侍吗?这就和好了?家里的孩子不管就出来逛街?”
玉儿姐听的眼角一抽,我再说一遍,姑娘我未婚未孕,补药再造谣了,掌门师伯听到会上吊的。
台上立在一旁的小沙弥从神台上下来,走到卿矜玉面前行了一礼:“女施主,请上前,有缘人可得圣子今日亲自祝福。”
卿矜玉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大美人要亲自给我祝福吗?怎么祝福?摸头行吗?
不信佛的玉儿姐一把甩开有话想说的拖油瓶师尊,大步上前,两三步跨上佛坛,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来到那层层的纱幔前。
纱幔隐约透出层层遮挡后的人影,就算瞧不真切面容,但就单看那端坐如松的身姿,都够引人浮想联翩。
如此场景,连一向大胆的卿矜玉呼吸的轻了几分,她试探的轻声开口:“大师?”
“施主,请进前来。”
古琴低鸣般的嗓音再次荡开,玉儿姐拼命压制疯狂上扬的嘴角,撩开纱帘,一步一步的踏进去。
帷幕后的人终于起身了,层层月华一般的雪白僧衣逐渐靠近,卿矜玉撩开最后一道幕帘,终于再次见到了那朵神秘的佛前优昙华。
那人长身玉立,乌木一样的头发被一只木簪绾了一半固在身后,另外一半被风牵着与纱帘相邀舞动,狭长的眼睛半合着,目光宁静悠远,像在看着你,又好像从未落到你身上,他就像一座瓷像,白衣白袍,无喜无悲,身上唯一的色彩就只有有那张薄的嘴唇,与左边眼角的朱砂痣。
卿矜玉一时间呆住了,眼前这人是她从来就没见过的类型,或许说是人间养不出来的模样,他就像是佛龛上供着的白瓷像活了一样,让人不管离的多近都觉得不真切。
“阿弥陀佛,施主与我佛有缘。”
喻缘念了一句佛号,垂眸看着面前被白纱幕围裹的红衣女子,这女子瞧上去呆呆的,半晌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像寺庙里每次等着他投喂的红锦鲤。
呆金鱼卿矜玉回过神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喻缘笑,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我也觉得我跟大师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