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离小脸皱成苦瓜,一言难尽地看着绣荷包的李相夷,想笑又不能笑。
这都是相夷的心意。
李门主,真是万能的。
细长的绣针在白色的锦布里不停地绣着,一根绣针上下翻飞。
李相夷那双漂亮的手握起了绣花针,小拇指微微翘着,指尖灵动地捻着绣针,时不时轻擦一下头皮。
他这都是跟谁学的?
绣花技术什么样,她不知道。
但是绣花的姿态,他一定是学得最好的那个。
日光和煦,微风正好。
微风柔柔地扫过,颜青离坐在秋千上静静看着李相夷绣花,隔壁普渡寺的肉肉又偷偷钻进了她的院子,趴在她的脚边懒洋洋地晒太阳。
她笑了笑。
这样的日子没什么不好的。
李相夷如临大敌,全副心神都放在这个荷包上,他画的花样是锦鲤和梨花,独属于他和青青的标志。
他甚是仔细地缝制着,生怕锈坏了,日头在脑袋上晃了半圈,他终于绣好了。
他捧着刚做好的荷包递到颜青离面前:“青青,青青,快看……”
颜青离接过荷包,她看不出技术好坏,只是凭心而论。
这荷包看着做得并不精巧,却一针一线匀称绵密,足以见得他绣荷包时耗费的心思,若非全心全意,应当是缝不出这样的针脚。
李相夷有些忐忑:“漂亮吗?”
颜青离把荷包系在腰间:“这个归我了。”
虽未回答他方才的问题,但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荷包的好赖。
李相夷闻言扬眉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重重在颜青离脸上啵了一口:“我就知道,我这么聪明,干什么都是最厉害的。”
顿了顿,又道:“青青喜欢,回头我给你绣十个八个。”
说完,噔噔噔跑回石桌边上又开始了。
颜青离正想拒绝的话语只得默默咽了回去。
李相夷沉浸在他是大师的幻想中,又照着刚才那个荷包重新绣了一个。
他和青青,要戴得一模一样。
哦,对了,还要再绣一个,用来装头发。
这才是正事儿。
李相夷下意识从须弥戒里掏出一颗糖塞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忽得反应过来,这几日不能吃糖。
心虚地看了眼颜青离,见她在逗猫。
那丑猫蹦到她身上,在她肚子上踩了踩,爪子又往……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当着我的面占我青青的便宜。”
李相夷急了,扔下手里的绣样,三两步迈上前,捏着肉肉的后脖颈拎了起来,无情地朝它脸上左右扇了两下。
“那是我媳妇儿,你这个色猫,丑猫,大笨猫。”
被又打又骂的肉肉猫眼儿冒着火星,凶狠地叫着,气得朝他挥舞着爪子。
“嘿,你还敢跟我横。”李相夷将它晃来晃去,脑浆都要晃匀了。
肉肉有气无力地喵呜两声。
大坏蛋。
肉肉扭头向颜青离求救,就见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停留在李相夷的身上,半点都不分给它。
“……”呜呜呜,猫生无望。
颜青离直勾勾地看着李相夷,少年背对日光立于梨花树下,面庞被映照得格外明亮,璀璨的双眸,微微上扬的眼尾,放肆的大笑。
好吧,真是越看越可爱。
李相夷欺负猫欺负得正开心,余光瞥见颜青离的目光,不由得一阵心虚。
难道是他偷吃糖被青青发现了?
颜青离勾勾手指:“过来。”
李相夷不禁咽了咽口水,把肉肉往地上轻轻一扔,心里嘀咕,青青真发现他偷吃糖了?
认错?
不认错?
先静观其变,他半蹲下身子,仰头看着颜青离:“怎么了?青青。”
颜青离的视线缓缓落在他的唇上。
李相夷半跪变全跪:“我错了。”
颜青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