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见王君御抱了蕊蕊走进急诊大楼去了,觉得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侧脸看着身边的震宙说:“我们也走吧,现在都快一点了,浩浩也没有吃午饭,那边幼儿园的园长和老师还在等着呢,请她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震宙点点头,正欲抱了浩浩跟云端一起朝自己的车走去。
“柳小姐,”尚凝香见云端要走,于是即刻的叫住了她。
云端原本要迈开的脚步一滞,然后淡淡的回转头来,淡漠而又疏离的看着尚凝香,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王少夫人,还有事吗?”
还有事吗?
云端这句话让尚凝香心里猛地燃起熊熊的怒火,她原本以为自己即将嫁给王君御了,甚至都在想着再帮王君御怀孩子了,可这死了两年多的柳云端,她居然就回来了。
这不是成心的么?既然要死,为什么不死的干干净净永远不要露面?这样,她心里多少还念叨着她一点点好,因为她和王君御之间,的确是靠了端木当年拿回来的那条手链。
可是,现在她却回来了,而且,还该死不死的带着个浩浩回来,她虽然也希望云端的孩子不是王君御的而是云端这两年躲在外边和野男人生的孩子,因为那样的话,云端母子对她就不构成任何的威胁。
然而,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太不现实,因为柳云端带着的这个浩浩,和王君御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要说不是王君御的孩子,那也只能是骗王君御而已,而且王君御都不会相信。
“柳小姐,我和君御认识七年了,”尚凝香缓缓的开口,声音带着楚楚可怜,声音幽怨而又激动的说:“这七年来,君御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候,都是我陪在他身边捱过的,我们之间也曾许下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誓言,而君御唯一的女儿也是我帮他生的,”
尚凝香说到这里,又看了云端一眼,然后用自信的语气说:“这七年来,也的确有几个不自量力的女人来勾搭过君御,可君御始终最爱的还是我,现在,我们又准备生第二个孩子,”
尚凝香完这句话,轻咬了一下唇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所以,我想柳小姐是聪明人,我和君御之间的感情,就是你曾经做君御妻子的那一年,都没能把我们分开,你也应该知道我和君御的感情是如何的深厚,如何的经得起任何考验的,今天再见到柳小姐,我和君御还是要谢谢柳小姐当年的识趣,毕竟没有一直都死皮赖脸的夹在我和君御之间,让三个人都不好受,所以,我在这里奉劝柳小姐一句,既然当年都那么聪明,有了那样的明智之举,那么,希望今后也不要犯糊涂,不要总是给人添堵……”
“妈妈,”蕊蕊的声音软软的从尚凝香的身后传来,恰好打断了尚凝香的话。
尚凝香惊慌失措的回头,却看见王君御抱了蕊蕊已经站在她身后了,她即刻伸手从王君御怀里接过孩子,然后轻声而又略带关心的问:“蕊蕊,你没事吧?”
“蕊蕊没事,不痛,”蕊蕊赶紧回答,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妈妈用针扎着痛!”
尚凝香的脸羞得通红,手却在蕊蕊的屁股上用力的掐了一下,好在是冬天,隔着厚厚的绒裤,蕊蕊也感觉不到多痛,所以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该死的欠收拾的,她心里愤愤的想着,今天回去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死女子,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她用针扎她。
云端见王君御回来了,这才淡淡的开口:“王少,既然你家千金蕊蕊没什么大事,我想,应该用不着我跪下来给她道歉赔罪了吧?如果……”
“云端,”王君御烦躁的喊了一声,然后又叹了口气说:“我赶来医院是看浩浩的,听说他的腿被划到了,我都着急死了,我……”
“云端,我们去吃饭吧,浩浩不说饿了吗?”
震宙适时的打断了王君御的话,然后抬头看着王君御,淡淡的说:“王少,不好意思,我们家浩浩饿了,就没有时间来听贵伉俪的长篇大论了,而且云端也是一个极其识趣之人。”
“那我们走吧,”云端即刻转身,对于尚凝香亦或王君御,她都觉得已经无话可说了。
当年走之前,她已经给王君御留了一封信,向他说明了一下自己曾经见过一条和他那条手链一模一样的手链,甚至还说了也是一个年轻人给她的。
她曾想,如果尚凝香说谎,她并没有卖掉那条手链,那么,王君御手上的那条手链极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个人让自己保管的手链。
当然,如果尚凝香没有说谎,她的确卖掉了那条手链,那么,王君御手上的手链就不是尚凝香送给他的,而是王君御自己的,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自己当年救那个人,极有可能是王家人或者和王家有关联的人。
她想到自己的身世,又想到云杉父亲在外边也有孩子,于是就想,也许王君御的父亲也一样,没准在外边也有孩子。
所以,她觉得自己要死了,以后也许永远都见不到王君御了,但是也还是要把自己所知道的这一点点和他有关的消息告诉他。
毕竟当年那个人交给她的手链和王君御手上的手链是一模一样的,她相信,这应该是有关联的,因为那极有可能是一条手链或者是一对手链里的一条。
不过,想来还是自己多事,没准人家王君御都没有把一条手链放在心上呢?何况,他外边真有什么同父异母的兄弟,恐怕他也不会去寻找的吧?
而王君御却对佟震宙的那句我们家浩浩气得不行,然后忍不住朝他吼了句:“佟震宙,浩浩什么时候跟你是我们家了?他跟我才是我们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