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宙听了王君御的话觉得好笑,不过还是一本正经的说:“不好意思,我打算向云端求婚,我要带她和浩浩去西~藏,我和她们母子要成为一家人,当然是我们家了。”
“求婚?”王君御听了这话胸口起伏,牙齿咬得梆梆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端,冷笑了一声问:“柳云端,你该不会说你不知道重婚是犯法的吧?”
云端心里微微一颤,愕然的抬起头来,却对上了王君御那双氤氲着怒火的黑眸,明明是冬天,他的黑眸好似要喷火一般。
她刚要开口反驳,震宙已经抢先一步惊呼出声:“重婚,她都死人一个了,还重什么婚啊?”
“我没有办她的死亡证,而且我今天上午已经让广城那边撤案了,”王君御振振有词,然后理直气壮的看着佟震宙,一脸得意的说:“所以,现在柳云端还是活人一个,她和我也还是合法的夫妻关系。”
震宙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表情略微夸张,讥诮的说:“王少,你身边的女人不是你最爱的女人吗?不是陪着你捱过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候吗?不是和你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吗?不是你唯一女儿的妈妈吗?难道她还不是你的老婆?既然你们不是夫妻还生孩子?那这算什么?不是重婚吗?好像婚姻法里有个事实婚姻吧?那你这犯的是不是事实重婚呢?”
尚凝香听了王君御的话当时就气得脸都绿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王君御现在还没有办柳云端的死亡证,而且还让广城那边撤案了,居然恢复了柳云端的身份。
恢复柳云端的身份,其实就是恢复王君御和柳云端的婚姻关系,那她想要嫁给王君御,想要做王少夫人,那不知道还要等多少个七年?
旁边有过路的人停足,正远远的朝这边看着,王君御毕竟是名人,又经常出现在财经版,于是时而就有人认出了他来。
王君御听了佟震宙的话,一时语塞,看着云端,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反而是云端,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平静,微微抬头,淡然的望着王君御,淡漠的开口:“无所谓,你要恢复我的身份也无碍,分居两年就可以诉讼离婚了,而王君御,我们貌似从结婚开始就一直在分居,所以,如果你觉得好好协商离婚不行的话,非要大家撕破脸皮,那么,我会让律师向法院提起诉讼的,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王君御哑语,他和云端,的确是结婚开始就分居,因为那时,他认定香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于是,就自然的把感情倾向了她,认为和云端发生那种关系就是做了对不起香子的事情。
何况,他和云端的婚事,是奶奶用他20岁那年对云端做了那种事情要挟他的,他心里本能的认为那是柳云端或者端木真对他使的圈套,说以心里本能的就反感她,又怎么会去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后来,当一切真相大白,知道那不是她的错也不是谁在使圈套,只是因为她来初潮而让大人之间产生的误会,他其实也就不那么憎恨她了。
而且,那时他已经想好要和她好好过日子了,那时没有和香子分开,完全是因为知道她不能生孩子,当时也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
只是,短短的两年半过去,他和她人鬼殊途了两年半,她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明明咫尺眼前,却恍如天涯一般遥远。
对于这段婚姻,两年半前,他不打算放手,她就用死来逃避他,而今,他依然不同意离婚,依然不放开她的手,她就宣称自己要去起诉,要打离婚官司。
当年,她也要打离婚官司,那时,柳家不会支持她,大家都不会支持她,所以,她的离婚官司就打不起来。
而今,恐怕已经是时过境迁,柳家已经不是柳玉衡做主,而柳晋源,想必是一定会支持云端和她打离婚官司的。
而佟震宙,这一次的假期是如此之长,而且佟家,在经过了和佟震宙两年的冷战之后,估计也想和他缓和关系,至少佟伯母会站在震宙这一边。
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这些都是外界的因素,而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发现了原来她才是那个真正救自己的人,才是自己心里一直默默想着的,念着的,曾经发生一辈子要对她好的人。
只是,物是人非,当他终于弄清,终于明白,在他以为自己今生已经失去了弥补的机会时,她却从天而降,甚至还带着他的孩子归来了。
他欣喜若狂,而她却冷淡如冰,他想要靠近她,想要把她和孩子拥进怀里,留在自己的身边,从今以后安心的陪着他们,安心的过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
而她却拒人千里之外,完全不给他一点点的机会,甚至,还扬言要到法院去起诉他。
他怒极反笑,毫不在意的说:“云端,你要去起诉也好要打离婚官司也罢,我王君御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所以,这辈子,你就只能是我的女人,别的人,想都不用想。”
云端听了他的话冷笑一声,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王少,你说错了,我是一个完整而又独立的个体,我属于我自己,不会是任何人的。”
话落,即刻优雅大方转身朝震宙车的方向走去。
被震宙抱在怀里的浩浩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王君御一眼,然后推了推震宙,“叔叔,我们赶紧去吃饭,浩浩饿了。”
佟震宙即刻点点头,欲转身离去,王君御偏偏叫住了他。
“佟震宙,我和云端还没有离婚,你给我悠着点。”
震宙回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饱满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淡漠而又疏离的说:“放心吧,只要云端做了决定,我随时都会帮她解除和你这个所谓的婚姻关系,还有,别忘记了,在你们这段婚姻中,谁是受害者,谁才是犯错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