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又要打仗呀!”有围观的人不解的问。
“那告示上不是写着吗?边患未息,佤赖屡犯边陲,这是人家打上来了。”
庆元镇离京城千里之遥,古代的信息又闭塞,朝廷直接下发告示到庆元镇,多年未曾遇到的事情。
很多百姓对于岳国和周边国家发生了什么,都是一知半解道听途说来的。
可这上来就要增加百姓的赋税,谁听了也高兴不起来。
围观的百姓三五人成堆,在一起议论着。
“田里的庄稼今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收成,这每亩田地曾加征粟三升、绢二尺,还让不让人活了!”
“是呀,我家的那几亩田地,每年交了赋税紧巴巴的吃,才能熬到来年有收成,这要是在增加赋税,我家可有两个月的空粮期呀!”
男人的话得到很多人的赞同,有不少人唉声叹气,不知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整个庆元镇都在讨论着,关于增加赋税和别国打仗的事情。
好在孟家没有田地,褚清宁和褚安锦买的镇北岩石地,不能种庄稼。
所以,从陆暮白手里买过来时,陆暮白便告诉褚清宁,那些地都不在朝廷收赋税的编策里。
收赋税一事,很快传到了老太爷的耳朵里。
他坐在自己院里端着茶盏,却没有要喝下去的意思。
“不对呀!”老太爷若有所思的说道。
“老太爷,哪里不对?”淮书小声的问道。
“不对不对。”
老太爷把茶盏往小几一掷,瓷底与木面相撞发出“哐的声响,有些许茶水溅了出来。
淮书担心的上前,想要看老太爷有无烫伤:”老太爷,当心别烫到您了!“
老太爷却是完全不顾的起身,走到院子门口。
“历年来朝廷打仗,都是从国库里出银子, 对于百姓的增加赋税,也都是在比较富庶的地方征收,从来都没有到庆元镇如此偏远的小山村征收过。”
想了想老太爷又道:“难道说,岳国这是要举全国之力对付佤赖?”
老太爷在朝中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对岳国的天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除了皇上要举全国之力攻打佤赖,老太爷想不出别的出处。
不由得,他担心起岳国将来,要是真如他猜测的一般,万一战败便是灭国之灾。
思绪上涌,老太爷想要立刻回京:“淮书,快些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启程。”
“是。”淮书紧绷着神情刚要离开,老太爷又想到了什么说道。
“算了算了,老夫现在一介草民无官无职,回到京城也见不到皇上,说不上话。”
最重要是庆元镇路途遥远,消息传到这里他在赶着回去,一来二去两个来月的时间。
可能等到他们回到京城,孟承祁带领着大军早已远赴边疆征战了。
那他就算回去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按着皇上的意,和佤赖拼个你死我活来的痛快。
毕竟,这一仗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历来打仗都是粮草先行,接着下来便是要招兵买马了。
慕容老太爷听着淮书的回报,他在孟家院里也坐不住了,简单的收拾一下,带着淮书便出了西院。
朝着大街上走去......
“淮书,这些人都急忙忙的干啥去?”
很多人都朝一个方向,攀谈着走过去。
淮书上前打听了一下,才知庆元镇的百姓,在看到城门口增加赋税的告示后,要去衙门口寻陆大人问个究竟。
淮书把打听来的消息,和老太爷禀报后,老太爷担心的说道:“看来,是引起了百姓的恐慌了!”
“老太爷,外面乱哄哄的咱还出去吗?”
“走,衙门口瞧瞧去。”
以往朝廷不到偏远的地方征收,便是生怕这个结果。
像庆元镇这样的地方,没有田地多的地主,勉强把朝廷要的粮食收上来。
可能会引起百姓食不果腹,从而卖儿卖女,成为流民增加内乱。
外有强敌的情况下,便是增加了国家的负担。
观察着大街上躁动的人群,主仆两人来到衙门口。
此时,衙门口挤满了过来了解事情的百姓。
老太爷远远的站在后面,望到陆暮白一身玄色衣袍和秦鸠言站在衙门口,苦口婆心的和群众解释。
“各位放心,朝廷暂时国库空虚,等把这一年熬过去,以后会对赋税进行减免的。”
有百姓唏嘘的说道:“可家里都没有余粮,如何能等到朝廷熬过这一年?”
百姓应和道:“陆大人,我们家田地少,每年除了交公粮只能够糊口,朝廷在增加赋税这是要逼死我们呀!”
一些年纪大的百姓,在下面议论起三十多年前。
庆元镇便被攻进来过一次,镇上被杀害的百姓血流成河,缓了数年到今日都没有缓过来。
若如,历史的悲剧在重新上演一次,又有多少人能够平安存活下来。
对于死亡的惊恐,和对家人的不安全涌上心头,百姓的语气带着些愤怒和怨气。
秦鸠言生怕百姓把不满,都发泄到陆暮白的身上。
伸手拉着陆暮白往衙门里走:“陆大人,我们还是先进去,从长计议吧!”
陆暮白刚后退两步,便有前面的百姓要上前阻拦。
萧忍和杜浪拿着佩剑上前,挡在陆大人的面前,陆暮白才得以脱身。
“陆大人,现在刚把告示贴出来,给百姓一个缓和的时间吧!”
回到衙门里陆暮白的书房,秦鸠言苦心的劝着。
陆暮白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想着眼下的困境。
告示刚一贴出去,便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他接下来的工作还要怎么落实。
其实,陆暮白和秦鸠言前两日便收到朝廷的下旨。
朝廷的意思,是要现在便征收粮食和布匹的。
结合着庆元镇本就不富裕的处境,加上地里的粮食还有二三个月才能收上来。
陆暮白和秦鸠言商量着,唯恐引起暴乱,只是先张贴了朝廷要征收的意思。
但是,有朝廷的官员在上面盯着,他们还能延后多久。
陆暮白有些焦急,忽而他想到了一个人。
也许,他能帮着解决庆元镇眼前的困难。
“萧忍,杜浪。”陆暮白朝外面喊道。
“属下在。”两人快速的来到书房。
“本官现在出门不方便,你们去孟家把孟林的伯祖父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