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山进入李怀德办公室,陈亮很知趣的没有进去,并顺手带上了门。
在进门之前,郑文山就已经在不断地用意念扫描着李怀德办公室内的一切。
五米范围内的任何东西都难逃他意念的探查。
踏入房间,他装作好奇地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强作镇定的李怀德身上,语气带着戏谑:
“李厂长,秦淮茹同志呢?我刚才在窗外,不是看见正跟您玩……游戏玩得挺投入吗?”
李怀德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此时装傻充愣毫无意义。
郑文山不仅拍了照,还敢立刻找上门,摆明了是有备而来,且必然有着他的目的。
李怀德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伸手示意沙发的位置:
“文山同志,先请坐,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谈。”
郑文山瞥了一眼那凌乱的沙发,嘴角勾起一丝嫌恶的弧度。
非但没坐,反而径直走向窗户。
将窗户推开,深深吸了一口室外清冷的空气,意有所指地说:
“李厂长,您这办公室里……啧啧,空气实在污浊,得好好透透气。”
他顺势靠在窗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李怀德。
李怀德压下心头的慌乱,郑文山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他再遮掩,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他干脆直接单刀直入:
“文山同志,咱们之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要你把刚才拍的底片交出来,条件随你开,我李怀德保证有求必应!”
在李怀德想来,自己前几天做的事,连公安都查不出任何结果,那郑文山应该也不知道。
他现在这样说,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郑文山闻言,嗤笑一声,眼神骤然转冷:
“李怀德,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跟我玩这套虚的?你确定咱们往日无怨?要不要我当着你这张桌子底下藏着的那位‘游戏伙伴’的面,把你那天晚上指使保卫科干的好事,一五一十地复述一遍?”
李怀德心头猛地一沉,最坏的猜测被证实了。
不等他反应,郑文山又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相机,语气轻佻:
“来吧,别藏了。让你桌子底下那位出来,让我也开开眼,见识见识你们刚才没玩完的‘游戏’。”
看到相机,李怀德眼中凶光一闪,一个疯狂的念头窜起——抽屉里有枪!打死他,抢回胶卷!
他的手悄无声息地滑向抽屉把手。
就在他打开抽屉,指尖刚刚触碰到冰冷的枪柄时,郑文山带着讥讽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怀德,想开枪?来,朝这儿打!”
郑文山说着还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
李怀德猛地抬起手枪对准了郑文山的胸膛:“郑文山!把你手里的相机交出来,然后滚蛋,我可以当做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然……”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然而,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和李怀德的威胁话语,郑文山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
他非但不退,反而迎着枪口的方向,一步步慢慢逼近过去,边走边道:
“李怀德,你猜,枪声一响,保卫科的人多久能冲进来?一分钟够不够你处理好桌子底下那个还被绳子捆着的秦淮茹?
哦,对了,我听说昨天厂务会议上,你可没少借着前几天的事敲打李学武科长。
你说,要是让他看到你办公室里这女人的造型,再看到我相机里的东西,他会怎么想?你把他过命的兄弟送进了监狱,他会不会……特别感谢你给他送上的这份大礼?”
这番话如同冰水兜头浇灭了李怀德的杀心,让他拿着枪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上瞬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是啊,开枪简单,后果呢?
李学武正愁没机会发作,这简直是送上门去的把柄!
他发现自己完全落在了下风,之前的想法显得可笑又可怜。
就在李怀德方寸大乱的时候,郑文山已走到他身前,右手带着风声,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这一巴掌,不仅打在了脸上,更是打碎了李怀德几十年来经营的地位和尊严。
那剧痛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多少年了?
早就忘了被人扇耳光是什么滋味!
平日里哪个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
如今,居然被一个他视为蝼蚁的采购员,在自己办公室里,扇了耳光!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因愤怒而绷紧,脑子里只有一个咆哮的念头:杀了他!立刻!马上!把这个侮辱自己的杂碎打成筛子!
然而,残存的理智,郑文山有恃无恐的眼神,都让他不敢扣下去。
忽然,他又想到郑文山刚才提及的厂务会议内容。
昨天开会的人全是厂里的实权领导,郑文山是怎么知道的?这郑文山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
最终,李怀德的理智占了上风,他举枪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听见没有?让你桌子下面的人,给我爬出来!”
郑文山冰冷的声音再次命令道。
李怀德脸颊肌肉抽搐,他咬着牙,对着桌下低吼:“出……出来!”
桌子下的秦淮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外面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声清脆的耳光。
她双手被缚,姿势别扭地蜷缩在办公桌下的狭小空间里,难受的紧。
从桌子底下蠕动出来时。
因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她无法保持平衡,动作极其狼狈,每挪动一寸都伴随着羞耻和恐惧。
郑文山冷漠地看着,手中的相机“咔咔”作响。
看着郑文山看向秦淮茹的眼神以及他拍照的样子,李怀德误判了郑文山的意图,他赶忙道:
“文山同志,你……你要是喜欢,这女人就让给你,随你怎么处置!”
郑文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话,冷笑一声:
“哼,老子对这种破烂没兴趣!”
他晃了晃相机,“来吧,李厂长,秦寡妇,把你们刚才那套‘游戏’,给我重新演示一遍。我得留点更‘精彩’的纪念。”
“不!不要!郑文山……文山兄弟!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李怀德也是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刚才那是被偷拍,现在让他像耍猴一样在别人的镜头前表演这种丑态,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郑文山……你……你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