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明月手中的衣服，罗海萍眼睛一亮，凑近了些说：“对了，纺织厂最近要办个做衣服的大会，说是要选些好样式推广。
我想着你做衣服的手艺这么好，就想来问问你要不要参加，这么好的才能要是埋没了，也太可惜了！”
顾明月手里的针线顿了顿，心里有些意外，又隐隐有些心动。
她看着桌上摊开的布料，指尖轻轻摩挲着，笑着说：“我这怀着孕，怕是不方便来回跑吧？”
罗海萍连忙摆手：“不用你天天去，比赛之前交件成品就行！我跟厂里说一声，到时候把衣服送过去就行。”
晚饭时，顾明月看着陆凛把剥好的鸡蛋夹到自己碗里，轻声开口：“陆凛，有件事想跟你说，罗海萍说纺织厂要办做衣服的大会，我想报名参加。”
顾明月话还没说完，陆凛就放下筷子，眼神里满是赞同。
“当然好，你做衣服的手艺本就好，能去参赛正好让更多人看见。”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补充道：“要是需要裁布、搬东西，或者晚上赶工需要帮忙穿针，随时喊我。
别累着自己，咱们慢慢来，拿不拿名次不重要，你喜欢就好。”
顾明月看着他眼里的支持，心里暖暖的，笑着点头：“我知道，有你帮忙，我心里踏实多了。”
晚饭过后，顾明月坐在灯下，手里摩挲着一块浅蓝色的软布，心里还在琢磨参赛的事。
陆凛见顾明月坐在桌前出神，洗完碗后擦了擦手，凑过来时手里还攥着几本卷边的旧画报，轻声问：“在想什么？”
顾明月抬眼，指尖还停在摊开的布料上，笑着扬了扬下巴：“在琢磨参赛的衣服样式，想找些灵感。”
陆凛闻言，把画报往桌上一放，挨着她坐下：“正好，我从同事那儿借了这些，都是外面的新样式，说不定能给你点想法。”
两人一页页翻着，顾明月忽然指着一张印着浅色系连衣裙的画报眼睛一亮：“你看这个领口，宽松的娃娃领，改成孕妇装肯定不勒脖子。”
陆凛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点头附和：“再把裙摆改得稍大些，方便活动，你穿肯定合适。”
两人头挨着头翻着画报，顾明月指着一张印着碎花裙的图轻声说：“我想做件孕妇装，既好看又舒服，别的孕妇穿也合适。”
陆凛点点头，手指点在另一页：“这个领口的样式不错，宽松不勒脖子，你现在穿正合适。”
顾明月翻着旧画报，指尖在布料上轻轻划着，忽然皱了皱眉：“只送一件孕妇装参赛，总觉得不太保险，万一不符合评审的喜好呢？”
陆凛刚帮她理好线轴，闻言抬头：“那你想再做一件？”
顾明月点头，眼睛亮了起来：“我打算再设计一款工装。现在厂里的工人总说衣服紧绷不舒服，我想做件宽松点的。
面料选耐磨的粗棉布，袖口和裤脚都做可调节的束口，不管是干活还是日常穿都合适，肯定受大众喜欢。”
她边说边拿起铅笔在纸上画起来，笔下的工装样式渐渐清晰。
“你看，胸前加两个大口袋，能装工具还方便；腰侧留些余量，不管是胖点还是瘦点的人都能穿。
这样一来，既有针对孕妇的贴心设计，又有适合普通人的实用款式，总能中一个吧？”
陆凛看着她认真绘图的模样，笑着递过一块橡皮：“想法周全，我看行，需要帮忙裁粗棉布随时喊我。”
说干就干，隔天一早，顾明月便把两张画好的纸样铺在桌上。
左边是浅蓝色的孕妇装布料，右边是刚从供销社买回来的深灰色粗棉布。
她先拿起剪刀，顺着孕妇装的纸样小心裁剪，指尖时不时按按布料，生怕裁歪了半分。
领口的弧度、裙摆的褶皱，每一处都照着之前琢磨的细节来。
裁完孕妇装，她又转向粗棉布。
这布料比软布硬挺，剪起来更费力，没一会儿手心就出了薄汗。
陆凛下班回来，见她正咬着线头穿针，二话不说接过剪刀：“粗布硬，我来裁工装的裤腿，你绣你的小雏菊。”
顾明月笑着应了，拿起绣花针在浅蓝色布料上忙活。
三天后，顾明月把两件成衣叠得整整齐齐，装在一个旧布包里，和罗海萍一起往纺织厂走。
罗海萍手里也拎着自己做的衣服，笑着说：“我这手艺跟你比差远了，就做了件最常见的碎花衬衣，中规中矩的，能交差就行。”
顾明月掀开布包一角，让她看自己的两件作品：“我也是瞎琢磨，不知道合不合评审的眼。”
罗海萍凑过去一看，眼睛亮了：“你这设计多用心啊！孕妇装看着温柔又舒服，工装一看就实用，肯定比我的强。”
到了厂里的收样处，两人把衣服递上去。
评审员拿起顾明月的工装翻看着，指着束口和大口袋点头：“这个设计很实用，考虑到了工人干活的需求。”
罗海萍站在一旁，看着自己那件普通的衬衣，悄悄拉了拉顾明月的衣角：“我就说吧，你肯定能行！”
送完参赛衣服，罗海萍脚步匆匆，边走边跟顾明月说：“我得赶紧去上班，本来婆婆顶班就够累的，刚又听说公公摔了腿，家里没人照看，她要会老家看看，得早点回去。”
顾明月一听，当即停下脚步，有些懊恼地说：“早知道你家里这么急，我该提前准备点东西，让她一起带回去。”
平时李婶子总帮衬罗海萍也常来给我搭把手，对她照顾挺多。
现在家里出了这事，于情于理，都该表示表示。
罗海萍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都是小事，等我忙过这阵再说。”
顾明月一听罗海萍家里的急事儿，拉着她的手说：“你先去上班，我这就回家拿东西，正好李婶子不是还没走，让她把东西带走，省得你来回跑。”
说着便往家赶，翻出竹篮装了二十个鸡蛋，又把之前晒好的干豆角、干香菇包了两大包，匆匆送到纺织厂门口。
刚好李婶子收拾好东西从家里出来，顾明月把篮子递过去，笑着说：“婶子，听说叔摔了腿，家里肯定忙，这点东西您带回去，能省点事。平时您和海萍帮我们不少，这点心意您可别推辞。”
李婶子眼眶一热，接过篮子连连道谢：“你这孩子太有心了，净给你添麻烦。”
顾明月摆摆手：“都是邻里该做的，您快回去照叔，有啥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
看着李婶子拎着篮子走远，她才放心地转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