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语气轻快,“我突然发现,你未婚妻的身份很好用。”
京城无人不知陶尚书和陶瑾宁势如水火,可偏远的地区消息并不灵通,她能做许多的事情。
陶瑾宁心里一喜,“那我们早些定亲?”
春晓大手一挥,“你不用管了,剩下的交给我。”
陶瑾宁,“??”
春晓心情不错,起身去看商贾送来的样品,为了选拔,她还从工部请了许多技艺高超的匠人做评委。
下职后,春晓坐着马车绕道去贡院外转一圈,贡院外有士兵站岗,任何人不得靠近。
春晓忧心贡院内的大舅舅,今年又倒春寒,也不知道大舅舅能不能挺得住。
她又想起圣上手里的名单,科举早已失去了公证,圣上与多方势力博弈,最后商量出了一份名单。
春晓深吸一口气,她是不是该庆幸?名单上有大舅舅的名字?
回到宅子,春晓的脸色也没好几分,让堂姐夫不敢上前一步,郑举人只带了春婉的相公进京,意思不言而喻。
可惜春晓太忙,郑家人见到春晓的次数有限。
转眼到了春闱结束的日子,田大舅脚步发飘地走出贡院大门,前两场没受到为难。
最后一场,他的考间塌了一面墙,没有人给他换位置,漏风的墙,冷风吹了三日,他已经起了高热。
田大舅刚抬脚迈下台阶,身体就往前倾,眼看着就要滚落台阶。
春晓发觉大舅神色不对,一个箭步冲上前,揽住大舅前倾的身体,此时田大舅已经晕了过去,呼吸都带着灼热。
春晓站在贡院门口,无视周围举人隐晦的打量,目光看向门外的几个礼部官员,看的礼部官员心虚的移开目光,春晓才带着大舅舅回马车。
马车内,田外公摸着长子的额头,心急的催促着,“小六,马车再快一些。”
春晓已经从袖袋翻出治疗伤寒的药丸,喂给大舅舅,又拧湿帕子为大舅舅降温。
她清楚大舅舅参加科举一定会被针对,对大舅舅遭算计有心理准备,礼部清楚大舅舅无论考的如何都能中,他们想先下手要大舅舅的命。
田外公担忧儿子的同时,又要宽慰春晓,“这说明他们已经开始怕你,你该高兴。”
春晓心里如烈火灼烧一般,她心里的戾气不断升腾,圣上都不讲科举的公平,一心为自己的人争,为此与各党派做交易,春晓眼底森然,大夏需要杀伐果断的帝王,不急,圣上还有用。
回到宅子,春晓等大舅舅退热后,才回到书房,此时丁平已经等候多时。
丁平躬身汇报,“京城能看诊的大夫都已经被请去看病,”
春晓冷笑一声,幸好她习惯未雨绸缪,早已将孙大夫请回宅子,其实她也能进宫向圣上禀明请太医,但是春晓不信赖太医。
太医院的太医,谁知道背后站着谁?所以还是自己人让她信赖。
春晓语气幽幽,“本官为李侍郎二公子写的话本,可以开演了。”
大舅舅过了贡院这一关,中进士已经板上钉钉,现在礼部可没了大舅舅这个人质,她已经没了顾忌。
她为何一直没报复李侍郎,因为大舅舅要参加春闱,贡院那是礼部的地盘,她可不想李侍郎发疯。
丁平打了个哆嗦,“是。”
春晓不管都有谁对大舅舅下手,她全算在李侍郎的身上,希望李侍郎能喜欢她的礼物。
举人等成绩的期间,有的举人忐忑的等成绩,有的举人已经开始花天酒地。
太后入葬后,丧期结束,整个京城权贵报复性的消费,尤其是青楼楚馆,人声鼎沸,花魁的价格上涨了三成。
这日休沐,春晓难得约陶瑾宁出门,陶瑾宁精心打扮一番,结果春晓一身男装,让陶瑾宁大失所望。
春晓手里拿着折扇,“我今日带你去看戏。”
陶瑾宁抬脚追上前行一步的春晓,“你要搞事情?”
春晓摇动着折扇,“陶大人可害怕?”
陶瑾宁来了兴趣,“怕?我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我们要去哪里看戏?”
“曲江苑。”
陶瑾宁面带疑惑,“曲江苑是文人雅士爱去的地方,不如瓦舍热闹,你确定在曲江苑搞事情?”
春晓浅笑,“确定。”
陶瑾宁心好像被猫抓一般,他好奇春晓要算计谁?也好奇今日的戏精不精彩。
曲江苑外停了不少马车,三三两两相熟的举人聚在一起,他们谈论着春闱,兴致高的时候还会吟诗一首。
春晓一身男装与陶瑾宁低调的上二楼,曲江苑占地广,假山流水样样不缺,围绕着花园建了许多小院,供客人谈论私密的话题。
今日春晓和陶瑾宁为看戏而来,他们坐在二楼的平台上,并没有进包厢。
陶瑾宁四处张望,曲江苑的客人不少,都在听琴听曲,他没看出什么异常。
春晓突然开口,“你说曲江苑背后的老板是谁?”
陶瑾宁拿起点心想放到嘴里,被春晓用扇子挡住,春晓从袖袋里掏出一袋子糖果,“吃这个。”
陶瑾宁取出一颗糖果放到嘴里,“曲江苑不是江南齐家建的吗?”
春晓摇着扇子,“齐家在嘉和朝就将曲江苑卖了,只是买家一直没露过面。”
陶瑾宁心尖微颤,掩藏好情绪,“你觉得是谁买下的曲江苑?”
春晓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陶瑾宁喉咙有些干涩,他猜测是表姐买下的曲江苑,嘴里嘟囔着,“怎么可能?”
又一想为何不可能?齐家突然退回江南就很让人疑惑,齐家没走多久,他亲舅舅就出了事。
所以齐家一直是舅舅的人?
陶瑾宁嘴角绷直,“你选在曲江苑搞事情,想试探此地的背后主人是谁?”
“嗯,圣上早已关注曲江苑,我只是顺势而为。”
陶瑾宁忧心表姐的处境,心里难过,“还是容不下表姐吗?”
春晓没吭声,圣上忌惮敏慧的势力,这些年没少憋气,一旦彻底调查清楚敏慧的势力,就是敏慧的死期。
“师父,你和陶大人真是好雅兴。”
六皇子的声音突兀的从楼梯口处传来,春晓循声望过去,好家伙,六皇子还带了两个观众,大驸马和沛国公府的纨绔小公子。
春晓惊奇,六皇子怎么和姜嘉平认识的?
春晓与陶瑾宁站起身见礼,六皇子忙伸手扶住,“师父,表哥,我们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多的虚礼。”
春晓几人依次入座,姜嘉平耐不住性子最先开口,“我一直被关在府上,最近才允许我出门,杨大人,我可一直期待能与你打上一场马球。”
春晓面露遗憾,“本官倒是想轻松几日,可惜过些日子,本官就要出京办差,等本官回京,本官一定奉陪到底。”
姜嘉平也想出京,一脸的羡慕,“杨大人这官当的真好,能到处走,不像我,连京城都出不去。”
六皇子一副哥俩好的姿态,“师父没时间打马球,本殿下有,我和你打。”
姜嘉平忙摆手,“殿下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担不起责任。”
“本殿下已经康健许多,打马球没问题,不信,你问我师父。”
春晓心道,六皇子这是打上沛国公府的主意,含笑的点头,“殿下最近跟着本官练武,骑射不错。”
姜嘉平这回被勾起了好奇心,“好啊,那我可要见识一番。”
另一侧,大驸马和陶瑾宁相对而坐,大驸马欣赏陶瑾宁豁出去的行为,端起茶杯,“恭喜你如愿以偿。”
陶瑾宁其实挺打怵大驸马,大公主为何迟迟没有怀孕,聪明的人都心里门清。
这时三楼传来惊恐的喊叫声,“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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