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罗伯特拧开门,见到门口的鞋子,叫了一声,“呦呦?”
司乡嗯了一声,“我在。”
“吃饭了没有?”罗伯特走过去,看着小姑娘光着脚盘腿坐在沙发上,去拿了条毯子过来给她,“盖上,小心着凉。”
司乡目光从文件上移到他身上去,“罗伯特。”
“嗯,饿不饿?”罗伯特也坐下来,“在看什么?”
“爱德华给我的事,一个离婚的案子。”司乡把那些文件收起来,“这个案子有古怪,但是我看不出来,应该是资料没有全给我。”
“嗯,那需要帮忙吗?”
司乡摇头:“我自己先弄一弄吧,我煮了粥,小米粥,等下你喝一碗,养胃的。”
“好。”
“我还腌了牛肉,等下用黑胡椒来炒。”
司乡报了下菜单,“还有蒸的鸡蛋和炒菜心,还有个鱼。”
“这么多菜。”罗伯特问,“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司乡冲他甜甜的笑了一下,“人家忘了嘛。”
“那还有什么没做的?”
“开火,把鸡蛋和鱼蒸熟就行了,菜心我等下再炒。”司乡要起身去弄,“你等我一下啊,我去弄。”
罗伯特先一步起身了,“你坐着吧,我去弄,等下鱼和蛋熟了我叫你炒菜就行。”
“好。”
司乡继续去看那些东西,没一会儿把东西收起来,进了厨房去。
“你怎么来了?”罗伯特正看着火,“还没有熟。”
司乡:“把你一个人扔厨房不好意思。”
“呵呵。”罗伯特伸手摸了摸她头发,“好贴心啊。”
司乡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来了?”罗伯特不答反问,“为什么那么肯定?”
司乡抿嘴笑了一下,“因为你进门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吃惊啊。”
“是电梯员给我打电话了。”罗伯特承认了,“现在观察力好了挺多了。”
被夸的司乡就笑,“前几天跟着菲力去谈的那位太太,今天过来签字了,菲力现在是她律师了。”
说说笑笑的时候电话进来了。
罗伯特出去接,没一会儿重新进来,司乡已经在炒菜了。
“可以吃饭了。”司乡把菜盛出来,“你还想吃什么吗?电冰箱里有菜。”
罗伯特:“不用了,够吃了,喝一点吗?”
“不喝。”司乡果断拒绝了,“我明天得去拜访一下我那个客户。”
罗伯特就不劝了,拿了手上的菜出去,想想又去倒了两杯热水拿过去。
吃了两口菜,罗伯特说起话来,“爱德华跟我打电话了。”
司乡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恢复正常,“他说我了啊?”
“说你适合干那行。”罗伯特给她夹了块鱼,“说你算钱比他厉害。”
司乡哦了一声,问:“今天和你说的吧。”
“这个你都能猜出来,厉害厉害。”
“因为我只有今天在他面前算账了。”
司乡知道爱德华指的是史密斯太太的那件事,“他有没有说细节?”
“说了。”罗伯特笑眯眯的,“叫我小心些,说以后我要是惹毛了你,容易被算得过冬的棉袄都剩不下。”
话有夸张的成分在。
司乡正在吃那块鱼肉,咽下去了,问他,“那你怕不怕?”
“不怕,我钱挺多的。”他眼里全是笑,“其实最值钱的不是那些银行里的钱。”
“那是什么?”司乡顺着他的话问,“你还有什么产业吗?石油?军火?药品?”
罗伯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个。”
“一个会挣钱的脑子,可比那些账户里的死钱要贵。”
“所以如果你真的要圈钱,你就一定会圈我的。”
“比起终究会花完的钱,一个能一直挣钱回来的我才是你最该圈的。”
王波卖瓜,自卖自夸。
司乡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快吃吧,我的大财主。”
罗伯特慢条斯理的吃着送来的菜心,又讲,“爱德华既然说你适合干这个,那你就好好学。”
“就算过后实在拿不到律师证书,开一个律师公司也是可以挣钱的。”
这建议,司乡只能说一句真敢想。
但是想想,一个华人在美国雇一群美国律师给自己打工,还挺刺激的。
幻想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司乡回归正常,算了,真那么干了,那只怕她就是无数人的眼中钉了。
“我今天新接的那个任务的人,叫安妮·玛格丽特·戴维斯,住在布鲁克林,跟你们同姓,是你们家族里的人吗?”
司乡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资料上写的是她支付过两笔费用,一次在三百块,一次在八百块,去年来的。”
罗伯特放下筷子,不太确定的问,“她是不是前年结的婚?”
“是。”
“哦。”罗伯特接着吃,“你做好心理准备,这笔钱不好赚。”
司乡几下把碗里的东西都吃完,巴巴看着他。
“那个女人只是姓戴维斯,和我们这一支没什么亲戚关系。”罗伯特慢条斯理的说,“不过我确实知道这个女人。”
司乡殷勤的给他夹菜。
“那个女人结第二次婚了。”
罗伯特把盘子里的菜吃掉,“我还想吃点儿鱼,对,要鱼肚子上的肉。”
菜送了过来,他满意的边吃边说:“她第一任丈夫非常有钱且命短。”
命短?司乡把这两个字记下来,“多短啊?”
“五十岁就没了,突然死掉的。”罗伯特说。
“然后呢?”
罗伯特:“他们结婚第三年那个男人就死了,所以这个安妮·玛格丽特·戴维斯成了一个年轻有钱的寡妇。”
“她身边自然围绕着许多男人,有钱的,英俊的,有身份的,总之觊觎那些钱的人不少,而且这位还是个美丽的寡妇。”
这个不奇怪,这样的人身边肯定追求者不少的。
换了司乡是个男的也要扑上去的。
“那群追求者里面她选了她现在的丈夫结婚,让人奇怪的是这个男人既不是里面最有钱的,也不是最英俊的,也不是最有地位的。”
那个寡妇选了现在的丈夫结婚之后就经常带着去参加各种场合,把新丈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也因为前任丈夫的原因认识了罗伯特他们家族的一些女眷,后面也继续参加一些聚会,所以他们才会知道这个女人的一些事情。
根据罗伯特的说法,那个女人非常迷恋这个新丈夫,走哪儿带哪儿,至于闹到离婚的程度,他倒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