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别人的提点,算是对这个富太太有了一些简单的了解。
次日,午后,司乡坐车去了布鲁克林那边,再打听了一圈过后,到了资料上的地址,果然见到是一处高级住宅。
在叫了门过后,有个上年纪的女人过来,冲她叫了起来,“什么事?这里是安妮·玛格丽特·戴维斯的住所。”
司乡:“我正是找她,我是爱德华律师那边安排过来的,来跟她聊聊。”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嘀咕了一句,“竟然打发了一个黄毛丫头过来。”
司乡赔着笑,“麻烦通报一声,如果她没有时间见我,我就回去了。”
“你等一下。”那女人往回走,等了一会儿后出来开门,把人领进客厅里去,让她等着。
趁着等人的间隙,司乡四下打量,在墙上停了一下,那里好像本来应该有 画才对。
目光移走,在客厅环顾了一圈,收回目光,等着主人下楼。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吧,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穿着性感红色蕾丝睡衣从楼梯上下来。
司乡站起来,礼貌的冲她笑笑。
“你是爱德华派来的。”安妮坐下来,姿态慵懒,“你有律师证?”
司乡坦白道:“没有。”
本以为没有证就要被赶出去,没想到安妮只是哦了一声,没赶人。
没赶人就是好兆头。
司乡便说:“您是我们的老顾客了,爱德华比较忙,让我先过来了解情况,如果有必要,后面的事情会有其他人对接。”
“我要离婚。”安妮一开口就是这句话,“他已经好些天没回家了。”
司乡:“他是在外头有人了?”
“对。”安妮点头,“他不回来就是为了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快活。”
司乡眨眨眼,“那有证据吗?”
“有。”安妮示意女佣人过来,“去把我梳妆台抽屉里的信封拿一个出来。”
司乡捕捉到了重点,拿一个?
没多久,信封来了,司乡在女人的示意下打开来看,果然见到里面有十几张照片。
只一眼,司乡脸就红了。
照片有些露骨,一个长得不错的栗子色头发的男人裸着上身搂着个同楼裸着上半身的女人,背景是床上,笑得一脸的无法形容。
毋庸置疑,这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了。
想到刚才的话,看样子这个女士手上有很多她丈夫跟别的女人鬼混的照片。
司乡把照片收起来,“我能把这些照片带走吗?”
“可以。”女人还挺大方,“其他的你还要问什么?”
司乡:“能和我讲讲你们的过去吗?”
“可以。”女人看着她说。
她点上香烟,吐出一口烟圈,透过那些烟,述说着过去。
“我和他是在我上一任丈夫的葬礼上遇到的……”
故事很有些老套。
一个新死了丈夫的寡妇在葬礼上得到了一个英俊男人的安慰,然后那个男人就经常巧合的出现在女人的生活里。
慢慢的熟稔过后,那个男人打败了其他的竞争者,和这个有钱的寡妇结了婚。
两个人很是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安妮也很是享受了一段美好的爱情。
变故发生在结婚一年过后。
女人感觉男人变得冷淡,发现了男人在外面有其他女人,所以找了律师协调,这就是第一笔律师费的来历。
过了大概几个月,她又发现年轻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这次愤然提起了离婚,后面因为一些原因没有离掉。
所以才会有第三次。
司乡听着她的话觉得还算正常,就说:“我能问问上一次明明都走到了法庭上,为什么又不离了呢?”
“那不是重点。”安妮打断她的话,接着她自己的话说,“他这次已经出去了好几天了,我知道他在做什么。”
司乡:“有证据吗?”又说 ,“之前的那些照片,也可以作为离婚的理由,法官会支持的。”
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来,那些鬼混的照片不止一份的,法官不会支持一个习惯性劈腿的男人。
安妮眼底有愤怒,她说:“我要跟他离婚,你帮我把这件事办好。你们这次收费要多少?”
一上来就谈钱的顾客无疑在某些方面是爽快的。
司乡不敢报价,说要回去问问律师,又说:“那你的丈夫现在人在哪里?你们有共同财产吗?离婚的话,有什么需要分割的没有?有孩子没有?”
“没有,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离婚他什么也分不走。”
安妮环顾了一下屋子,“他现在应该穿着我给他买的衣服,戴着我买的手表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幽会。”
呃,这话不好接啊。
司乡尬笑了一下,问:“我是先去找他,还是直接走法院那边直接提起诉讼。”
安妮:“直接提起诉讼。”
“好吧。”司乡记下客户的需求,说,“那你还有别的要求没有?”
安妮只要求尽快办好这件事。
司乡讲:“我会尽快的。”想想又说,“如果有他近期对婚姻不忠的证据,应该能对我们更有利,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不过有几个地址可以让你去找一下。”安妮说了四五个地址,“你尽快吧。”
记下地址,司乡借了她家的电话给爱德华那里打过去,等接通后直接就问,“她问我们要多少钱。”
“五百块吧,你和她说。”爱德华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这件事交给菲力来办。”
“这会不会不行?”司乡有些没底,“之前的都是你来办的。”
爱德华:“你直接和她说,交给菲力只需要五百块。”
“如果是我来办,那么她要花一千块。”
司乡听得嘶了一声,只觉得他是真敢开价。
“那她要是把我赶出去怎么办?”司乡声音都小了些。
爱德华:“你只管照做。”
意思是被赶出去也不需要她负责。
行吧,司乡就挂了电话,回去和这个看起来很不一样的女客人说,“如果你要求爱德华来负责这件事,我们收费一千块。”
“如果是我们另外一位律师,只需要付出五百块。”
司乡还挺想把这笔钱收到的,就说:“其实你已经很有胜算了,也不是一定要用爱德华。”
她这话也是一番好意,毕竟五百块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如果她说的属实,这事胜算极大,也根本用不着那么贵的律师。
但是哪,有些富人考虑的往往不是钱的多少,而是面子问题,所以她要是不愿意,司乡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