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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白昼总是格外短促,仿佛才刚过下午五点,天色便已迫不及待地收敛起最后一丝光亮,任由大片大片的墨蓝色从天际蔓延开来,如同打翻的墨瓶,迅速浸染了整个垂云镇的天空。实验高中的校园,在周日夜晚的沉寂中,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只有零星亮着灯的窗口,像它尚未闭合的、警惕的眼睛。

综合楼五楼,学生会办公室。

偌大的空间里,只开了中间一盏长方形的LEd会议灯。冷白色的光线垂直泻下,在光洁的会议桌面上投下一片明亮却缺乏温度的区域,而办公室的角落则因此显得愈发昏暗,堆叠的文件柜和闲置的椅子在阴影里沉默着,轮廓模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纸张、灰尘以及冬日特有的干冷气息混合的味道,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像是无声的叹息。

学生会主席李君,高三(1)班的佼佼者,此刻正坐在主位上。他身姿还算挺拔,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难以化开的疲惫,那是属于高三学生特有的、被无数试卷和未来期望挤压出的烙印。他面前摊开着一份薄薄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文件,但他的目光却并未落在上面,而是带着审视,投向坐在他对面的男生。

苏正阳,高二(6)班的纪检部部长,下一届学生会主席的有力竞争者,此刻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微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桌面上那份文件的边缘,将那洁白的A4纸捻出了一道细微的褶皱。

沉默在冰冷的空气里发酵,最终还是李君率先打破了这令人不适的寂静。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点回音:“你拿过来的这个,”他用下巴点了点那份文件,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正阳像是被惊醒般,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那笑容在他年轻却已初显沉稳的脸上,显得有些违和。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同样的困惑:“主席,这不是很明显嘛。有人把这个文件交给我,然后上面的内容,矛头不是直指那个高一的新生夏语吗?”他顿了顿,似乎想从李君脸上找到共鸣,补充道,“你忘记那个夏语了?”

“夏语?”李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带着点嘲讽,“怎么可能会忘记啊?”他身体微微后靠,倚在冰凉的塑料椅背上,屈指数道,“他现在不是团委会的副书记吗?不是也同时兼任着文学社的社长吗?篮球打得据说也不错,风头正劲。”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眉头蹙得更紧,“这跟文件上面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啊?”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这完全是两件不相干的事”的意味。

苏正阳被李君这看似“迟钝”的反应弄得有些着急,他往前倾了倾身体,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强调什么秘密:“主席,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文件上说的是什么啊?”

李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放屁,难道上面的字我还不认识吗?”他的语气带着点被质疑的不悦,“我的意思是,这上面说的——夏语左手手臂肌肉撕裂性损伤,伴有轻微骨裂——这件事,跟我们学生会,跟你我,到底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一个高一的学生而已,他受不受伤,难道还需要向我们学生会打报告备案吗?”他的逻辑清晰而直接,直接将问题的核心抛了出来。这份匿名文件,意图何在?

苏正阳被问得一滞,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自己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今天下午他提前返校,经过保安室时,值班的老保安莫名叫住他,递给他一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说是有人指名寄给他的。信封里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只有这几张复印的医院拍片报告和一份简短的、措辞客观甚至冷冰冰的伤势说明。这突如其来、来历不明的“情报”,像一块烫手的山芋,让他接也不是,丢也不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理清思路,声音里带着不确定:“主席,你觉得……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他需要先确认这份文件的真实性,哪怕只是猜测。

李君几乎是立刻摇了摇头,动作干脆利落,带着高三学长特有的、对“琐事”的不耐烦:“不管是不是真的,这跟我们其实都没有直接的关系。”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像是在为他的话语打节拍,“夏语的手是不是受伤,到底有多严重,说实在的,跟我们学生会的工作有任何必然联系吗?难道你觉得,仅凭这份不知真伪的文件,我们就能以此为由,去取消他辛辛苦苦争取来的元旦晚会表演资格?”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苏正阳,语气加重,“还有,正阳,你知道现在距离元旦晚会表演还有多久吗?”

他不需要苏正阳回答,直接给出了答案,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不到二十天。你知道二十天,对于一个准备了许久、渴望登台的乐队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是最后的冲刺,是成败的关键。我们在这个时候,拿着这样一份东西,去质问他,甚至干涉他?你觉得合适吗?”他的话语像冰冷的雨点,敲打在苏正阳的心上,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苏正阳沉默了。李君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无法反驳。他心里的那点拿不准主意,在此刻显得如此幼稚和多余。他确实是被这封匿名信弄得有些乱了方寸。

李君看着他不说话,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带着探究:“想什么呢?”

苏正阳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一种被卷入莫名漩涡的无奈:“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是不是一个恶作剧而已?”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李君寻求答案,“你说,一个高一的学生,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事情啊?之前跟广播站的那个刘素溪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闹得沸沸扬扬,好不容易他自己解释清楚了,风波也平息了,现在又来这个事情?”他实在无法理解,那个看似光芒万丈的学弟,为何总是处在各种是非的漩涡中心。

李君闻言,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一种想要挥散麻烦的决绝:“这个事情,不是我跟你这个层面可以,或者说应该去插手的。”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审慎,“而且,这个人寄这些资料给你,到底想要干吗?他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他身体前倾,目光紧紧锁住苏正阳,一字一句地分析道,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逻辑题,“退一万步说,夏语,他受伤,这些属于个人隐私的医院就诊信息资料,到底是谁,通过什么手段弄出来的?这个资料为什么又会寄给你,而不是直接交给团委黄老师,或者负责晚会节目的乐老师?弄得跟电视剧里的宫斗剧一样,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他的分析条理清晰,瞬间将这件事拔高到了一个更复杂、也更危险的层面。

苏正阳听着李君的分析,背脊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他之前只觉得这事蹊跷,却未曾深思到这一层。此刻被李君点破,他才意识到,这薄薄的几页纸,可能牵扯到的是他不愿触碰的、隐藏在校园平静表面下的暗流。他苦笑着,那笑容里带着点自嘲和无力:“是啊,我们就一普通的学生,我高二,你高三,充其量就是学校里的一个小干部,啥都不是。为什么就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过来呢?”他叹了口气,像是想要摆脱这种不适感,然后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压低声音问道:“主席,你说会不会是……?”

李君被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会不会是什么啊?”

苏正阳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我意思是……会不会是夏语那个小家伙,今年流年不利,犯太岁啊?所以莫名其妙被人作弄、针对?”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不具备恶意的解释了。

李君闻言,直接丢给他一个“你脑子没问题吧”的白眼,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拜托,苏正阳同学,你能不能成熟一点?都高二了,还信这些?”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最近黄书记可是老是问我你的工作情况呢?问你适不适应,能不能担起更重的担子。你到底还想不想当下一届的学生会主席了?”他适时地抛出了“杀手锏”,既是提醒,也是施加压力。

苏正阳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抗拒和无奈混杂的神情,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点委屈:“主席,这个位置当初也不是我愿意的啊!也你自己一个人觉得我行,才将我的名字报上去的。我其实……”他试图辩解,表达自己对这个“高位”并无太多野心。

李君没等他说完,便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断了他的话:“说什么呢?这是学生会内部经过讨论,大家一致选举推荐出来的结果,什么叫做我一个人觉得你行啊?真的是,能不能好好说话,有点担当?”他的语气严厉,带着学长和上级的双重身份压迫感。

苏正阳被噎了一下,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只能小声地嘀咕着,像是在发泄不满,又像是在自我安慰,声音含糊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李君显然没兴趣探究他嘀咕的内容,反问道,语气带着不容敷衍的强势:“嘀咕什么呢?在那。”

苏正阳连忙抬起头,换上一种近乎谄媚的、试图蒙混过关的笑容,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嘀咕什么啊。”他迅速将话题拉回正轨,仿佛那才是安全的避风港,“那……夏语这个事情,您是怎么看啊?我们总不能当没看见吧?”他最终还是把决定权交还给了李君。

李君重重地靠回椅背,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充满无奈意味的叹息,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还能怎么办啊?”他像是问苏正阳,又像是在问自己,“找那小子过来问问看呗。还能怎么办?”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烦躁,但职责所在,他又无法真的视而不见。“真的是,整天给我找麻烦,拜托,我都高三了,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我自己都数不清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好好复习啊?”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学生会主席,只是一个被额外事务困扰的、疲惫的高三学子。

苏正阳看着李君脸上毫不掩饰的疲惫和烦躁,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讪讪一笑道:“尽量尽量哈!以后我一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先过滤一遍,再不来打扰您老人家复习!”

李君被他这“老人家”的称呼弄得哭笑不得,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他收敛了脸上多余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问道:“对了,说到这个元旦晚会的事情,现在节目那边,应该除了夏语这个……潜在的、不知真伪的问题之外,没有别的问题了吧?”作为学生会主席,他必须确保这场全校瞩目的活动万无一失,“还有,晚会当天现场的秩序维持,那一块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跟你对接的,是文学社的那个……沈辙对吧?跟他对接工作,有没有什么困难啊?”他将话题引向了更实际的工作层面。

提到沈辙,苏正阳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点了点头,肯定道:“嗯,是沈辙。没有,他那边没什么困难。”他先给出了结论,然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沈辙那个家伙,能力是确实不错的。话少,交代他的事情,都能条理清晰、不打折扣地办好,执行力很强。”

李君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语气里的那丝犹豫,追问道:“就是什么?”他喜欢听完整的评价,尤其是这种带有转折的。

苏正阳抓了抓自己打理得还算整齐的头发,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来描述那种感觉,他想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就是……那个家伙,怎么说呢,有点过于……不会变通了。”他试图解释得更清楚,“他的行事风格,就像是用最标准的尺子画出来的直线,精确,但没有任何弧度。你告诉他什么,他就做什么,其他多一点他都不会去动脑子,或者说,不愿意去改变。很固执,原则性强得有点……不近人情。”

李君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你交代的事情,他做好不就可以了吗?我们需要的是执行力,难道还需要他额外去发挥什么吗?”在他看来,能完美执行命令的下属,就是好下属。

苏正阳努力地比划着,试图让李君明白他的感受:“意思就是,他只会严格按照你指令的字面意思去执行,不会说举一反三,也不会根据现场情况灵活调整。比如说,你明确跟他说,‘沈辙,你带五个人,负责维持会场A区入口的秩序,防止拥堵和混乱。’他就真的只带五个人,死死地盯着A区入口,确保那里没人挤成一团。其他的,比如有观众问他‘b区怎么走?’、‘这个座位号在哪里?’他甚至可能直接回答‘不清楚,请询问其他工作人员’或者‘请查看指示图’。他真的就只做你明确指令的那一部分,多一分都不会涉足。你说这是不是固执?”他的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意味。

李君听着苏正阳的描述,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划动着,反复思考着对这个沈辙的评价。一个能力很强,但缺乏灵活性,坚守边界到近乎刻板的副社长?这倒是一个很有趣的组合。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好奇:“这个沈辙,在文学社里,是做什么职位啊?”他需要更全面地了解这个人。

苏正阳对此显然做足了功课,立刻回答道:“是副社长。主要负责社内纪律和一些规章制度的执行,有点像……我们学生会的纪检职能在文学社的映射。”

李君继续追问,试图理清文学社的权力结构:“夏语是社长,他是副社长?就他一个副社长?”

“不不不,”苏正阳连忙摇头解释,“文学社现在有两个副社长。一个是沈辙,主要负责内部管理、纪律和工作进度的监督,算是‘纠偏’和‘保障’的角色;另一个是顾澄,一个女孩子,主要负责对外联络、活动协调还有……嗯,最重要的是,她掌管着文学社的经费。据说性格很温和,善于调解,是凝聚共识的好手。这是夏语接手社长后,才逐渐明确分工出来的。以前陈婷那届,两个副社长基本都是听社长安排,分工没那么细致。”

“哦?”李君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他身体不自觉地前倾,显示出了浓厚的兴趣,“那文学社的资金经费,是谁负责?夏语吗?”他原本以为,以夏语那种强势且有领导力的性格,必然会牢牢掌控财政大权。

苏正阳再次摇头,给出了一个让李君意外的答案:“不是,就是刚才说的那个顾澄负责。夏语本人,据我了解,是完全没有直接管理文学社经费的。”

李君脸上露出了饶有趣味的神情,他轻轻敲着桌面,像是在品味这个消息背后的含义,甚至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哦?夏语竟然没有执掌文学社的财政大权?这个就有点让我意外了?”他回想起之前与夏语为了多媒体教室使用权而激烈争论的场景,那个眼神坚定、寸步不让的学弟,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当初他跟我据理力争,非要争那个多媒体教室的使用权,用来播放电影增加社团收入,我以为他那么拼命,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掌控社团的经费呢。”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注意到这个高一新生的“厉害”之处。

苏正阳笑了笑,解释道:“他跟您争那个播放权,确实是为了增加文学社的经费来源,但是他个人,是从来不碰社团的经费的。所有经由他提议或批准的收入和支出,他都会要求光明正大地记录、公开,而且,我听说他还会定期在社内会议上,公开审核并告知所有社员经费的具体使用去向,做到了完全的透明化。”

李君听后,沉默了片刻,手指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这确实超出了他对于一个高中生社团领袖的普遍认知。“这倒是个奇怪的行为,”他喃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年纪那么小,刚刚高一,竟然可以对金钱没有任何贪恋和掌控欲?是他家境优渥,根本看不上这点小钱?还是他另有更深的想法,比如……避嫌,或者想要建立一种更制度化、更健康的社团管理模式?”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看透那个叫夏语的学弟。

苏正阳倾向于更简单的解释,他说道:“我猜应该是夏语看不上文学社的那点经费吧。您可能不太清楚,之前陈婷管理文学社的最后时期,不是闹过一阵经费危机吗?好像是为了按时出版那一期的社刊,资金缺口不小,陈婷迫不得已,自己垫付了一部分印刷费用。我听说,夏语接手后,第一时间就想办法,可能是动用了自己的钱,先把这笔费用还给了陈婷。而学校财务处那边,那笔早就申请了的出书费用,据说是直到最近骆校长出差回来之后,才签字批复了下来。”他补充了这个不为人知的细节。

李君脸上再次浮现出惊讶的神色:“哦?还有这样子的一个小插曲啊?我竟然不知道。”他发现,自己对文学社内部事务的了解,远不如苏正阳这个“八卦收集站”。

苏正阳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这个事情,在文学社里面,知道的人都不多。估计只有高二那个陈婷社长,以及当时几个核心的高二年级的文学社骨干才知道。夏语这一届的高一干部里面,我估计,除了沈辙、顾澄那三个主要负责人,其他部长级别的可能都不清楚。所以我才更加觉得,夏语应该是家境确实不错,所以才能如此轻易地拿出这笔钱,并且对社团的日常经费毫不在意。”他的推理听起来合情合理。

李君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那种对夏语“看不透”的感觉更浓了:“既然如此,他当初为什么还要为了那个多媒体教室的使用权,跟我争得面红耳赤,寸步不让?他明明不在乎那点钱。”这看似矛盾的行为,让他难以理解。

苏正阳耸了耸肩,给出了一个他认为最合理的解释:“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公私分明’吧?在他看来,为社团争取应得的利益,是社长的责任和义务,与他个人是否缺钱无关。毕竟,主席,”他适时地拍了个马屁,虽然听起来更像是陈述事实,“您不也一样吗?虽然您家里……嗯,条件也很好,但从我认识您以来,为了学生会的整体利益,您不也一样跟老师们据理力争,寸土不让吗?”

李君觉得苏正阳说的确实有道理,但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他不满地瞪了苏正阳一眼,语气带着点嗔怪:“就你知道的多?看样子,你的心思都放在了去八卦夏语和文学社的事情上了,对你自己学生会主席候选人的工作和责任,倒是一点都不上心啊。”他再次将矛头指向了苏正阳。

苏正阳见兜兜转转,话题又落回到了自己身上,而且扣上了这么一顶“大帽子”,脸上立刻露出了苦不堪言的表情,连忙叫屈:“主席,冤枉啊!我也不想打听这些啊,还不是因为工作需要接触,自然就听到了一些。这个主席候选人的担子太大了,我是真的怕压力太大,承受不了啊。”他再次试图退缩。

李君看着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而是直接站起身,一边整理着自己面前的书本,一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新的指令:“别说那些推卸责任的话了。过段时间,学校安排去一中的学习交流会,原本定的是我带队,现在改了,由你负责带队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如同一个惊雷,在苏正阳耳边炸响。他彻底呆住了,张大了嘴巴,一脸无辜和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君,声音都因为惊讶而有些变调:“那……那主席您呢?您不去干吗啊?”这可是校级的外出交流活动,通常都是主席亲自带队的。

李君已经拿着书走到了办公室门口,闻言,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用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理直气壮的语调说道:“我要做卷子。高三了,时间宝贵。所以,只能是你去。”他顿了顿,终于回过头,看了苏正阳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嘱托,也带着一丝“你别给我搞砸了”的警告,“好好准备,别给我丢脸了哈。”

说完,不等苏正阳再有任何抗议或哀求,李君便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办公室的门。一股走廊里更显寒冷的空气瞬间涌入。接着,门被“咔哒”一声轻轻带上,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甚至比之前更加死寂,只剩下苏正阳一个人,僵硬地坐在冰冷的灯光下,独自凌乱。

过了好几秒钟,苏正阳才仿佛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像是望着一个抛弃了他的世界。最终,所有的无奈、委屈和一点点迁怒,都化作了一声极轻的、充满怨念的叹息,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都怪夏语那个家伙……好好的,跑去文学社干吗啊?要是当初选择留在我们学生会这边,说不定这些额外的工作、这带队的苦差事,就能让他去……唉!”

他的叹息声,淹没在窗外愈发浓重的暮色里。而那份关于夏语伤情的匿名文件,依旧静静地躺在会议桌的冷白灯光下,像一个沉默的问号,一个尚未引爆的隐患,等待着下一个揭开它秘密的时刻。远赴一中的交流任务,如同另一片隐约浮现的云翳,笼罩在了苏正阳的心头。这个冬夜,对于许多人来说,注定了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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