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满意地笑着点头。
下午寻了个空,春芽便把这件事同景衡说了。
景衡听后很是赞同:“王户生为人踏实,红杏伶俐忠心,确是良配。
这事若能成,对红杏是好事,对岳父大人那边,也更添了个放心的人。”
他当即吩咐林墨:“你现在立刻去请王户生公子过来一趟,就说我和夫人有事相商。”
不久后,王户生便随着林墨来到了栖迟院的客厅。
景衡和春芽坐在上首,兰香、碧玉、林墨和李忠几人在一旁伺候着。
而内室的门帘后,红杏正紧张地屏住呼吸,透过细细的门缝,悄悄往外看。
看着王户生端正健壮的身姿,不由心头狂跳。
王户生在栖迟院客厅,见景衡和春芽都在,忙上前恭敬行礼。
春芽和景衡和他寒暄几句,让他坐下。
春芽温和开口:“王公子不必多礼。
这些日子,我父亲在信中常夸赞你,说你在皇庄做事勤恳,账目打理得清清楚楚,帮了他不少忙。
真是辛苦你了。”
王户生忙谦逊道:“夫人过奖了。都是在下的本分,能得李老爷信任,是在下的福气。”
春芽微笑着点点头,话锋自然地一转,关切地问:“王公子年轻有为,不知……可曾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若是需要,我倒很乐意为你做个媒人。”
这话正说到了王户生的心坎上。
他脸上微微一热,心中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
便鼓起勇气,立刻站起身,对着景衡和春芽深深作了一揖,声音诚恳又带着几分紧张:
“林大人,少夫人!在下……在下正有一事,想恳求二位成全!”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目光清澈,语气坚定:“在下……心仪红杏姑娘!
真心实意想要求娶红杏姑娘为妻,必定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绝不敢有半分轻慢!
求大人和夫人成全!”
这话一出,侍立在一旁的兰香、碧玉、林墨、李忠几人,心中都是一惊,随即涌上欢喜。
碧玉去年刚由春芽做主嫁给了李忠,小两口日子过得和美;
兰香和李才成婚两年,更是深知有个好归宿的重要性。
她们都替好姐妹红杏高兴,若真能成,可是天大的好事!
这里只有林墨没有成家,不过林墨心中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两人正处于甜蜜的恋爱期。
只是他还不急着说出来,这次回京城后,他就会求主子做主娶自己的新娘。
而躲在内室门帘后的红杏,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一颗心狂跳不止,脸颊烫得厉害,手心里也沁出了细汗。
景衡与春芽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了然的笑意。
春芽满意地开口,语气温和:“王公子有此心意,是红杏的福气。
不过,婚姻是终身大事,总需问过红杏自己的意思才好。”
她说着,对兰香点头,眼光往内室示意了一下。
兰香此刻才恍然明白为何一直没见红杏,原来那丫头竟躲在内室!
她脸上带着促狭又欢喜的笑容,轻手轻脚地走向内室。
一掀帘子,果然看见红杏满面通红地躲在门后边。
兰香伸手轻轻点了点红杏的额头,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又是好笑又是替她开心:
“你个死丫头!原来早就有了心上人,竟连我也瞒得这样紧!
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快别躲了,赶紧出去,和你的如意郎君一起拜谢春芽姐和大少爷吧!”
红杏羞得头都抬不起来,被兰香半拉半扶着,扭扭捏捏地从内室走了出来。
王户生一见红杏出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见她低着头,脸颊绯红,那份女儿家的娇羞情态,让他心中更是欢喜,也更加确定了她对自己并非无意。
王户生心中惊喜,立刻转向红杏,又是郑重一揖,比刚才更加温柔恳切:“红杏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小生倾慕姑娘品性,真心求娶,愿以正妻之礼,三媒六聘,迎姑娘过门。
不知……姑娘可愿意?”
一时间,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红杏身上。
红杏只觉得脸上烧得更厉害了,心跳如鼓。
她强忍着羞涩,先是对着春芽和景衡盈盈一拜,声音细弱清晰:“红杏……红杏的事,全凭春芽姐和大少爷做主。
红杏……听春芽姐和大少爷的。”
这话虽未明说,但那意思已是再明白不过了!
春芽和景衡相视一笑,心中了然,这事成了。
春芽转向王户生,笑容温和,带着主事人的稳妥:“王公子,你既有此心,我们很是欣慰。
红杏虽早年是林府的丫鬟,但早已脱了奴籍,如今更是我的义妹。
她的终身大事,需得郑重。
她的父母仍在府中当差,按礼数,需得问过她父母的意思,才能给你一个准信。
还请王公子安心等待几日。”
王户生心中激动,连连点头:“是,是!一切但凭少夫人安排!在下静候佳音!”
送走王户生,春芽就差碧玉亲自去请了红杏的父母过来。
老两口一听是大少奶奶和大少爷亲自做媒,对方还是在李老爷手下办事,有正经前程的王管事,而且愿意明媒正娶他们的女儿做正头夫妻,哪里还会有半分不愿意?简直是喜出望外!
红杏的母亲更是激动得当场就落下泪来,拉着红杏一起给春芽磕头,声音哽咽着:“多谢大少奶奶!多谢大少爷!
您对我们红杏,真是比亲姐姐还要好!这么多年,多亏了您的爱护和教导……
我们一家子,这辈子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春芽连忙起身,扶起红杏和她的父母。
春芽和栖迟院里的人心里都为红杏高兴。
几天后,王户生就和自己的老父亲一起,请了城中有名的媒人,带着丰厚的礼物,正式来到栖迟院提亲。
在春芽和景衡的主持和见证下,红杏与王户生正式定下了婚约。
考虑到春芽和景衡年后不久便要返回京城,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扬州。
王户生和红杏商量,都希望能赶在他们离开前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