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守卫掌心的金纹转向我，像是探照灯锁定了猎物。我后背一凉，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块纹路突然开始高速旋转，一圈比一圈快。
“谢无争！”我喊了一声。
他没动，还在原地坐着，指尖轻轻敲着冰面，节奏没变。可我知道这不代表安全——这家伙越是安静，越说明情况要炸。
果然，下一秒，一股寒气从守卫掌心炸开，像风暴一样朝四周扫过去。我本能地把藤蔓全抽出来，在身前织成网，但寒流太猛，藤蔓刚碰上就结了冰，咔嚓一声断成几截。
冷气直接扑到脸上，呼吸都冻住了。我猛地吸了一口，喉咙像是被刀割了一下。
“贴墙！”我冲谢无争吼，顺手把空间袋甩出去，一根粗藤缠住他腰，用力一拉。他整个人滑了两米，背靠石壁停下。
我自己也想退，但动作慢了半拍。寒流扫过左腿，裤管瞬间结冰，膝盖一僵，差点跪下去。
大厅温度骤降，地面冒白霜，石台被厚厚一层冰盖住，刚才还卡住的两具守卫，现在金纹重新亮起，动作一点点恢复。
“它不是在修复。”我说，牙齿有点打颤，“是在升级。”
谢无争抬头看我：“它发力的时候，关节裂痕会比平时开得更大。”
我愣了一下：“你这时候还能观察？”
“嗯。”他手指继续敲，“它撑不了太久。”
我没空回嘴，系统界面在我脑子里闪了一下，预知启动。画面只有三秒：中守卫掌心金纹转到极限，然后爆开一团刺眼的光，冲击波呈环形扩散，正中心就是我现在站的位置。
我立刻跳向右侧，同时甩出几根短藤，缠住左右两具守卫的脚踝。它们刚要动，被藤一绊，动作迟了半拍。
第二波寒流来了。
这次是三具守卫一起发动，冰浪从三个方向压过来，像要把整个大厅冻实。我咬牙把所有能用的藤蔓全放出去，在头顶织成穹顶状屏障。
冰浪撞上来，屏障咔咔作响，表面迅速结冰增厚。我感觉到灵力飞快流失，手臂发麻。
“撑不住多久。”我喘着说。
谢无争依旧坐着，没结印也没起身，但一股暖流突然从他那边散出来，像热风一样贴着地面蔓延，碰到我的屏障时，冰层开始融化。
屏障稳住了。
我看了他一眼：“你解锁的新能力是这个？”
他摇头：“不是我用的，是它自己出来的。”
“系统又抽风？”我嘀咕。
“可能是佛系值满了，自动触发。”他顿了顿，“你注意左守卫，它下一次攻击前，肘部裂痕会提前开0.3秒。”
我盯着那具守卫。它的金纹闪得越来越急，显然在准备下一波进攻。
果然，它抬手要射冰锥，肘关节处的裂痕先裂开一道缝，比之前宽得多。
就是现在！
我收回部分藤蔓，集中一根最细的，前端削尖，沾了点碎冰防滑，猛地刺进去。
“咔！”
裂痕扩大，整条手臂瞬间失衡，冰锥偏了方向，打在墙上。
“有效！”我精神一振。
可还没高兴两秒，中守卫突然抬手，掌心金纹对准天花板，一道冰柱从上方砸下。我闪得慢了点，右肩被擦到，火辣辣地疼。
“别站中间。”谢无争说。
“废话，谁想站在靶子上。”我揉了揉肩膀，发现衣服已经破了，皮外伤不算严重，但灵力消耗太大，伤口愈合得很慢。
三具守卫重新列阵，不再是之前的三角，而是排成一排，金纹轮流闪烁，像接力一样传递信号。攻击节奏变得更快，间隔越来越短。
左守卫先出手，一连三道冰刃扫来。我翻滚躲开，用藤蔓在地面弹跳，拉开距离。
中守卫紧跟着喷出一片冰雾，范围极大。我预知到它下一击会往右偏五度，提前把一根特制冰藤藏在袖口，等冰雾弥漫过来时，猛地甩出。
冰藤穿过雾气，精准扎进它左膝裂痕。
“咔！”
这一次，裂痕没闭合，反而裂得更深，金纹闪了几下，暗了一瞬。
“它在烧自己。”谢无争突然说。
我回头看他：“什么？”
“这些守卫不是变强了。”他声音很平，“它们在透支结构稳定性换输出。每爆发一次，内部损伤就加重一分。”
我立刻明白了：“所以金纹才会越来越暗，动作虽然快，但修复速度跟不上损耗。”
“对。”他点头，“再有一次精准打击，系统就会崩溃。”
我心里有了底，但没轻举妄动。刚才那一击耗了不少力气，得等下一个机会。
三具守卫连续发动三次冰爆，一次比一次猛。大厅到处都是冰屑，地面坑洼不平，我的藤蔓折损大半，只能靠预知提前布防，保住关键位置。
第四次攻击前，我注意到中守卫掌心的金纹亮度不稳定，指向我的光束微微晃动，像是信号出了问题。
“它撑不住了。”我说。
谢无争嗯了一声：“等它喷雾。”
我屏住呼吸，把最后一根完好的特制藤蔓绕在手腕上。这是用谢无争菜叶汁液浸泡过的，韧性比普通藤蔓强三倍，专为破防准备。
中守卫抬起手，掌心金纹急速旋转，冰雾开始凝聚。
就是现在！
我盯着它左膝，预知画面跳出来：冰雾喷出瞬间，裂痕开启时间延长至0.5秒，且内部纹路会出现短暂错位。
我动了。
手腕一抖，藤蔓飞射而出，穿过冰雾，直插裂痕深处。
“咔——轰！”
一声巨响，裂痕彻底崩开，金纹疯狂闪烁，像是电路短路。中守卫整条腿塌下去，身体歪斜，另外两具守卫的动作也跟着紊乱。
我趁机抽出藤蔓，准备补刀。
可就在这时，中守卫残存的那只手突然抬起来，掌心金纹对准我，光芒暴涨。
谢无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