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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将静水县城郊那间熟悉的破败茅草屋温柔地包裹。屋内,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映照着黄惜才那张因常年贫苦而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的面容。他正就着微光,小心翼翼地修补着一本几乎散架的旧书,那是他昨日在集市角落的废纸堆里淘来的。妻子黄李氏则坐在一旁,借着同一盏灯,缝补着儿子黄菡那件肘部已磨得发白的布衫。屋内寂静,只有修补声与偶尔灯花爆开的噼啪声交织,透着一股贫寒中难得的宁静。

黄菡原本已睡下,此时却光着脚丫,偷偷从里屋溜了出来,揉着惺忪睡眼,凑到父亲身边。

“爹,您还在看李叔叔留下的信吗?”小家伙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黄惜才放下手中的书和浆糊,慈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没有,爹在修书。李大人的信,要好生收着。”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菡儿,以后在外人面前,莫要再提李叔叔,尤其是那位‘道袍叔叔’,知道吗?”

黄菡似懂非懂,却乖巧地点点头:“哦,知道了。可是……李叔叔是好人,他给的银子,让娘买了新米,还给我扯了布做新衣裳。”

一旁的黄李氏闻言,手中针线略停,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满足与一丝不安:“是啊,多亏了李大人那袋银子,咱家这几个月才没饿着肚子。只是……惜才,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那可是官家的人,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沾上边是福是祸,真说不准啊。”

黄惜才沉默片刻,望着跳动的灯火,低声道:“李大人与寻常官爷不同,他……是个心存仁念的。只是这世道,心存仁念者,往往步履维艰。我们受其恩惠,更当谨言慎行,莫要给他添了麻烦。”

他话音刚落,屋外原本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阵杂沓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奔他家这间孤零零的茅屋而来。紧接着,便是粗暴的拍门声,如同擂鼓般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开门!快开门!官府查案!”门外传来凶神恶煞的呼喝。

屋内三人俱是一惊。黄李氏手中的针线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针线撒了一地。黄菡吓得小脸煞白,下意识地躲到父亲身后,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角。黄惜才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强自镇定,对妻儿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

“来了,来了,官爷稍候。”他一边应着,一边缓缓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门开处,火把的光亮瞬间涌入,刺得黄惜才眯起了眼睛。只见门外站着七八名如狼似虎的衙役,为首一人身着捕快服色,面色冷峻,正是静水县的马捕头。此人素来与城中几家富户走得近,对黄惜才这等穷酸文人从无好脸色。

“黄惜才?”马捕头目光如刀,在黄惜才脸上扫过,又扫了一眼屋内瑟缩的母子。

“正是小人。不知马捕头深夜到访,有何贵干?”黄惜才拱手行礼,心中忐忑。

“有何贵干?”马捕头冷哼一声,猛地一挥手,“搜!”

他身后那些衙役如狼似虎地涌进本就狭窄的屋内,不由分说便开始翻箱倒柜。破旧的桌椅被粗暴地推开,仅有的几件陶罐被摔在地上碎裂,连那铺在地上的稻草褥子也被用刀挑开,弄得一片狼藉。

“官爷!官爷这是做什么呀!我们可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啊!”黄李氏哭着上前想要阻拦,却被一个衙役毫不客气地推开,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黄菡吓得大哭起来。

黄惜才又惊又怒,挡在妻儿面前,声音发颤:“马捕头!我黄家清清白白,从未作奸犯科,你们凭什么如此……”

“凭什么?”马捕头打断他,从怀中掏出一纸公文,在黄惜才面前一晃,“有人举报你黄惜才,勾结江洋大盗‘茂儿爷’,窝藏赃物,图谋不轨!县尊大人有令,严查!”

“勾结茂儿爷?窝藏赃物?”黄惜才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冤枉!天大的冤枉!我黄惜才一介寒儒,连那茂儿爷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何来勾结之说?”

“不知道?”马捕头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可认得此物?”

说着,他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赫然是几锭雪花白银!那银锭的成色和样式,与当初李致贤留下的那袋银钱,几乎一模一样!

黄惜才瞳孔骤缩,心中骇然。这些官银,正是李致贤所赠!他一直舍不得用完,小心藏匿,怎会到了马捕头手中?

“这……这是……”他一时语塞,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衣衫。

“这是从你家中搜出的赃银!”马捕头声音陡然提高,义正词严,“经查,此银乃是‘茂儿爷’月前劫掠城中王员外家所得官银!黄惜才,你还有何话说?”

“胡说!这分明是……”黄惜才情急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这是李致贤所赠,但话到嘴边,猛地想起李致贤的叮嘱和离去的背影,硬生生咽了回去。他若说出李致贤,岂不是将恩公也拖下水?而且,谁会相信一个朝廷命官会赠银给他这个穷说书的?届时恐怕更坐实了“勾结”的罪名,甚至可能牵连李大人!

“分明是什么?”马捕头逼问,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黄惜才嘴唇哆嗦着,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妻儿,看着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家,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冤屈涌上心头。他知道,这是栽赃,是陷害!可他一无权二无势,拿什么来辩白?

“我……我冤枉……”他最终只能无力地吐出这三个字。

“冤枉?”马捕头嗤笑一声,“人赃并获,还敢喊冤?带走!”

两名衙役如狼似虎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黄惜才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爹!爹!”黄菡哭喊着扑上来,抱住父亲的腿。

“当家的!”黄李氏也挣扎着爬起,涕泪横流,“你们不能抓他!他是冤枉的!”

马捕头不耐烦地一脚踢开黄菡,小家伙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菡儿!”黄惜才目眦欲裂,奋力挣扎,却哪里挣得脱两名壮汉的钳制。

“把这小的也带走!说不定是同伙!”马捕头瞥了一眼哭喊的黄菡,冷酷地补充道。

又一名衙役上前去抓黄菡。

“不!不要动我儿子!”黄惜才嘶声力竭地喊道,“此事与我妻儿无关!银子是我一人的事!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

马捕头挥了挥手,示意衙役放开黄菡,盯着黄惜才,冷笑道:“算你识相。带走!”

黄惜才被粗暴地推出了门外,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哭成泪人的妻子和儿子,眼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冰冷的铁链套上了他的脖颈,沉重的感觉几乎让他窒息。在妻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邻居们惊恐的窥探中,他被衙役们推搡着,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破败的茅屋前,只剩下瘫坐在地、绝望哭泣的黄李氏,和吓得不停哆嗦、小声啜泣的黄菡。昏黄的灯光从敞开的门内透出,映照着满地狼藉,显得格外凄冷。

远处,一棵老树的阴影下,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黑影的目光在黄家母子身上停留片刻,又望向黄惜才被带走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即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京城,中枢令衙门,李致贤书房**

烛火通明,李致贤正伏案疾书,试图从近日搜集到的零碎信息中,理清张世荣可能布下的棋局。昨夜那封神秘字条带来的不安,依旧萦绕在他心头。送信人是谁?目的何在?张世荣所谓的“局”又是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与张世荣这种在朝堂经营数十年的老狐狸斗,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大人,有静水县来的急信。”门外是李致贤的心腹随从李忠的声音。

“静水县?”李致贤心中一凛,立刻道,“进来。”

李忠推门而入,面色凝重,双手呈上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函,信纸粗糙,字迹歪斜,显然是在极度仓促和紧张的情况下写就。

“送信人呢?”李致贤一边拆信一边问。

“是个小乞儿,说是一个婶婶给了他一文钱,让他务必送到中枢令衙门李大人手中。问他是哪个婶婶,他也说不清楚。”

李致贤展开信纸,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信是黄李氏口述,找隔壁略识几个字的樵夫代笔的,言语朴素,甚至有些词不达意,但所述内容却让李致贤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信中说,昨夜静水县衙役突然闯入家中,以“勾结茂儿爷、窝藏赃物”的罪名抓走了黄惜才,并搜出了所谓的“赃银”——正是他当初留下的那袋官银!黄李氏哭诉丈夫冤枉,恳求李大人念在昔日一面之缘,出手相救。

“砰!”

李致贤一拳砸在书案上,震得笔架晃动,墨汁溅出。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张世荣!你好毒的手段!”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句话。

他瞬间明白了。张世荣果然已经察觉他与黄惜才的关联,甚至可能猜到他与赵茂的接触。这一手,明着是抓黄惜才,实则是冲着他李致贤和赵茂来的!

抓一个无足轻重的说书先生,既能剪除可能与他联系的耳目,又能以此作为试探和警告。更重要的是,那袋作为“赃物”的官银,直接指向了“茂儿爷”!若他李致贤出面为黄惜才辩解,必然要解释银钱来源,届时他与“茂儿爷”的关系便难以撇清;若他袖手旁观,且不说良心难安,张世荣亦可借此打击他的声望,甚至可能对黄惜才屈打成招,罗织更可怕的罪名,将他也牵扯进去。

这是一石二鸟,更是打草惊蛇,逼他现身!

“好一个‘静水之鱼,虽小却腥’!”李致贤想起张世荣那日意味深长的话,此刻才彻底明白其狠辣用意。黄家,果然成了张世荣棋局上最先被牺牲的棋子。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忠见主人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致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思索。直接出面强硬干涉,正中张世荣下怀。但若置之不理,黄惜才必死无疑,他李致贤也于心何安?而且,这会让那些可能暗中支持他的人寒心。

必须救,但不能明着救。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李忠,你立刻去办几件事。”李致贤压低声音,语速极快,“第一,想办法联系上我们在刑部的‘自己人’,将静水县胡乱抓人、可能滥用酷刑的消息,‘不经意’地透露给那位以耿直着称的刘御史。记住,要让他觉得是他自己‘偶然’得知的。”

“是。”

“第二,你亲自去一趟静水县,不要暴露身份。暗中打听一下,指证黄惜才‘窝藏赃银’的所谓苦主‘王员外’,与张世荣一派有无关联。另外,查探一下静水县令近来与京中哪些人来往密切。”

“明白。”

“第三,”李致贤走到书案旁,提笔快速写下一封简短的信,用特殊手法封好,“想办法,以最隐秘的渠道,将这封信送给‘他’。”他没有说名字,但李忠跟随他多年,立刻心领神会,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李忠接过信,郑重地点点头:“小人即刻去办。”

看着李忠匆匆离去的背影,李致贤重新坐回椅中,望着跳动的烛火,眉头紧锁。他知道,这只是应对的第一步。张世荣出招狠辣迅速,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黄惜才在狱中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他此刻无比希望赵茂能尽快收到消息。或许,那些江湖手段,能在官场规则之外,为黄家带来一线生机。

**静水县大牢**

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和秽物臭气的牢房里,黄惜才蜷缩在冰冷的稻草堆中,脖子上沉重的木枷让他连翻身都困难。昨夜被捕时的惊惶过后,此刻充斥他内心的,是深入骨髓的寒冷与绝望。

他一生恪守圣贤之道,虽贫寒落魄,却从未做过亏心之事。怎料无端遭此横祸,竟与那声名狼藉的江洋大盗扯上关系。那袋救了他一家性命的银钱,转眼间成了催命的符咒。

“李大人……李大人可知我蒙此大难?”他心中喃喃,既盼着李致贤能知晓并施以援手,又害怕连累了这位难得的清官。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锁链声响,牢门被打开。马捕头带着两名狱卒,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黄惜才,想清楚了没有?是如何与那茂儿爷勾结的?他的老巢在何处?还有哪些同党?”马捕头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马捕头,小人冤枉!小人真的不认识什么茂儿爷!那银子……那银子是……”黄惜才挣扎着想要辩解,却再次语塞。

“是什么?”马捕头蹲下身,逼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压低,带着诱惑,“是不是那位赠你银子的‘李大人’,与茂儿爷有所牵连?只要你肯指证,证明那银子是李致贤与茂儿爷勾结的赃款,你不但可以立刻脱罪,县尊大人还会重重有赏!”

黄惜才浑身一震,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马捕头。他们果然知道李大人!他们的目标,竟然是李致贤!

一股血气直冲头顶,黄惜才虽然懦弱,但读书人的骨气尚在。他绝不能为了脱身,去诬陷自己的恩人!

“不!此事与李大人无关!”他嘶声道,因激动而剧烈咳嗽起来,“银子……银子是小人捡的!对,是小人捡的!”

“捡的?”马捕头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厉声道,“看来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给他点颜色看看!”

两名狱卒狞笑着上前,一人按住黄惜才,另一人抽出腰间的皮鞭。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滥用私刑,王法何在!”黄惜才惊恐地挣扎。

“王法?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马捕头冷哼一声。

鞭子带着破空声,狠狠地抽在黄惜才单薄的背脊上。布帛撕裂的声音和皮肉被抽打的闷响同时响起,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惨叫出声,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一鞭,两鞭,三鞭……

冰冷的牢房中,只剩下皮鞭抽打的声音和黄惜才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他咬紧牙关,鲜血从嘴角渗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诬陷李大人,不能连累恩公……

不知过了多久,鞭打终于停止。黄惜才如同破布娃娃般瘫软在稻草堆里,背上一片血肉模糊,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马捕头用鞭梢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冷冷道:“好好想想,是指着那李致贤活命,还是抱着你那点可笑的骨气去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你玩。”

说完,他带着狱卒转身离去,沉重的牢门再次关上,锁链声如同敲击在黄惜才的心上。

黑暗中,黄惜才的意识在痛苦与昏沉间浮沉。他仿佛听到了妻儿的哭声,看到了李致贤离去时那深沉的背影,还有那个月夜下,与李贤论及神妖、谈及民生的夜晚……

难道这世间,真如他当日所言,神未必善,妖未必恶?而秉持善念者,却要遭此无妄之灾?

一滴混着血水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浸入身下肮脏的稻草中。

**京城,宸王府**

赵茂看着手中李致贤传来的密信,眉头紧锁,俊朗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信上简略说明了黄惜才因他们而受牵连入狱的情况,以及张世荣可能的阴谋。

“好一个张世荣,动不了你我,便对无辜百姓下手!”赵茂的声音冰冷,蕴含着怒意。他虽与黄惜才只有一面之缘,但对那个虽贫寒却保有风骨的老秀才,以及那个聪慧机敏的孩子黄菡,颇有好感。更重要的是,黄家是因他与李致贤的接触而遭难,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与怒火。

“爷,我们该怎么办?”身旁的心腹,也是当年茂山的兄弟之一,低声问道。

赵茂负手在室内踱步,眼中光芒闪烁,快速权衡。李致贤在信中暗示,希望他能动用江湖手段,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设法保护黄惜才在狱中的安全,并看看能否找到对方栽赃陷害的证据。

官场上的博弈,他暂时插不上手,但这类事情,正是他“茂儿爷”所擅长的。

“小七。”他停下脚步,唤道。

那名曾给李致贤报信的黑衣少年立刻现身:“爷。”

“你带两个机灵的兄弟,立刻动身去静水县。想办法混进大牢,确认黄先生的情况,务必保证他不再受酷刑折磨。必要时,可显露一点手段,警告一下那个姓马的捕头,但不要暴露身份,也不要留下痕迹。”

“明白。”小七点头,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门外。

“另外,”赵茂看向另一名手下,“你去查一下,张世荣派去茂山的那两个‘影卫’,现在到了何处,有何动作。我们不能只被动挨打。”

“是!”

手下领命而去。赵茂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空,眼神锐利如刀。张世荣的狠辣,超出了他的预期。这场斗争,已然波及无辜。他不能再仅仅满足于搜集证据,被动防守。

必须想办法,主动出击,打乱张世荣的部署。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屋宇,落在了那座象征着权力顶峰的皇宫方向。或许,是时候利用一下他那尚未公开,却已被多方猜测的“身份”,做点什么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心中慢慢成形。但在此之前,必须确保黄家父子的安全,这是底线。

夜色更深,京城与静水县,两地的暗流,因黄家这场无妄之灾,而更加汹涌地碰撞、激荡起来。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这暗流吞噬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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