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外面没动静了,方才也把那些伺候的宫女全部支走,她抬手,急促地扯下是自己身上的每一件饰品,这些东西太繁重了,阻碍她行动。
最后,她望着头顶那顶缀满珍珠宝石的凤冠,咬牙抬手,硬生生将固定的金簪拔下。
凤冠沉重地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本想将这身婚服一并褪去,可那层层叠叠的婚服皆是三位嬷嬷合力为她穿戴,繁复得无从下手,只能撕开,不然到时候顶着这一身红往外跑,实在是过于显眼。
指尖摸到早已备好的剪刀,当剪刀触碰到那华贵的婚服时,她却忽然顿住,竟然想到这身婚服,她曾与沈望拜堂两次,竟然都是同样的婚服,一声轻叹不禁溢出唇角。
想起他望着她时,眸中盛着她从未读懂的温柔,轻声说“你穿这身,真美”,她的心莫名软了一块。
她终究不忍撕碎。
“反正之后也不一定能够再见了,不如就当做一个留念吧,人家去旅游都还会拿点纪念品呢,更何况我……算了。”
说了那么多安慰自己的话,反倒还把自己绕进去了。
她转身,从箱底翻出一件玄色斗篷,匆匆披在身上,将那一身大红遮得严严实实。
脚下不停,直奔宫中那间暗室。
南鸢抬手,又熟练的打开里面的地下室。
地下室角落里,一个身着破烂衣裳的男子正趴在地上画圈圈,百无聊赖。
见石门开启,他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瞬间亮了:“南鸢,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栽在那暴君手里了!”
南鸢快步上前,将手中的瓷瓶塞进他手里,语气急促:“这是沈望的血,你尽快处理,他此刻在外间迎接宾客,不知何时会折返,如今是出宫的最佳时机,大部分侍卫都去了主殿护驾,我们在这里点一把火,趁乱突围。”
她顿了顿,补充道:“出宫令牌我早已备好,值钱的珠宝财物也提前让人运到了城外,日后就算暂时回不去也不必担心生计。”
系统捧着瓷瓶,眼眶瞬间红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抹着:“还是你想得周全!我还以为你会被那暴君的花言巧语打动,我这辈子就要困在这暗室里了!”
南鸢垂眸,指尖拂过斗篷的系带,她都不知道为什么系统会这么说:“我一直说过,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我自己的意愿更重要。”
系统皱了皱眉头,还吐了吐舌头:“那万一你的意愿就是留下来呢?”
南鸢本来就心情乱乱的,看着这没用的系统,死亡微笑对着他,“你要是再给我摆这些动作,我就把你舌头给拔了!”
系统假装哭唧唧,“我可爱美丽善良的宿主变了,哦不,前宿主,你怎么变得和那暴君的脾气一个样子?你刚刚说那话的时候,我差点还以为见到暴君了。”
南鸢挑眉,抬手便要扬拳相胁:“你若再不破阵,我二人今日皆难全身而退。”
系统被她这气势一吓,忙不迭口诵晦涩咒文,将瓶中血尽数泼在法阵之上。
不过片刻,一股气流扑面而来,随后便归于沉寂,再无异样。
系统兴奋的大喊,“成功了!”
他一蹦一跳的跑上暗室:“本系统回来了!没想到有朝一日本系统还能够出来!”
他拉着慢悠悠走到暗室的南鸢着急的说:“你还在干什么呀?我们要快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应该说是沈望,很不舒服。”
“他不能心脏病吧?”系统着急的在转圈,“那我得更快的帮你把这个共感解除了,没事儿,我们先出宫,解除共感,只要等我吸收够日月精华,离得老远我都可以帮你解除!”
南鸢目光无意扫过,看到暗室墙上一幅画卷静静挂着,她不由伸手拿下来,那是她的画像,纸页边缘被摩挲得光滑,墨色上还留着几处极浅的指痕,显然是沈望时常触碰所致。
她望着那些细腻的痕迹,脑海中竟不由自主浮现出他指尖轻拂画卷、目光温柔的模样。
不知是何种心绪翻涌,她手腕一扬,将画像掷入墙角的火堆:“烧了,眼不见为净。”
火光窜起,映得她眸色复杂。
就这样结束吧,像这幅画一样……
忽觉一阵心悸,她猛地抬头:“他要来了。”
“什么?!”系统脸色一白,“那快走!”
二人一前一后冲向石门,刚推开寝宫的门,便被眼前的阵仗惊得顿住脚步!
门外,一身喜服的沈望立于层层禁军之中,他身后数百名侍卫手持长枪,将寝宫团团围住,水泄不通,威压不止一点两点!
“完啦!我们要死定了!”系统尖叫一声,下意识将南鸢护在身后,梗着脖子,“前宿主别怕,我一定保护你!”
沈望见状,眉头皱得更紧,眸中翻涌着不易察觉的怒意与焦灼。
南鸢轻轻推开系统,缓步上前,直面沈望。
两人隔着层层人影,静静对视,空气仿佛凝固,谁也没有说话。
谁能想到就在半刻钟之前,他们还是亲密无间,刚刚才拜过天地的新婚夫妻。
如今却到这重重包围的地步!
良久,沈望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穿透了禁军的肃静:“吾妻南鸢,皇后,夫人,亲爱的……你记得吗?朕说的,一会见。”
南鸢抬眸:“沈望,你在报复我吗?”
沈望低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眸中翻涌着偏执与恨意,裹挟着数不尽的不甘:“报复?朕与你乃结发夫妻,你是朕此生唯一挚爱,记得吗?你曾言,此生不负,与朕白头偕老,如今你所作所为,莫非是要带这阶下囚,来搅乱我们的喜宴?!”
他步步逼近,大红的喜袍扫过地面,带出沉沉威压:“你可知朕方才在等什么?朕在等你做个选择,看你究竟会不会选朕,可结果呢?十年前你未曾选我,今日依旧未曾……”
见南鸢没有说话,他冷脸拍手,让后面的人把风冠抬过来,可见凤冠上面还掉了几颗珍珠,因为刚刚自己摔了它,可是沈望又重新的把它补好了,还让人捧在她的面前。
看到了南鸢眼神中的错愣,他笑着,声音带着几分疯狂:“今日乃朕与你的大婚之日,皇后,你怎可将凤冠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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