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在那个年代,是一笔大钱,相当于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资。
望着没关严的大门,破烂侯小声嘀咕:“这小子上班带这么多钱干嘛?”赶紧把门关紧。
生怕有人闯进来抢走那一百多块钱……
林飞赶到轧钢厂时,
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保卫科的人笑着给他开了门。
刚到办公楼外面,林飞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
一辆车停在路边,不少工友正凑热闹。
“怎么回事?都不干活了?”林飞拨开人群往里走。
几个工友不耐烦地回头,一看是他,立刻露出笑脸。
“林副厂长!”
“您来得正好,出事了!”
“谁出事了?”林飞皱眉。
“还能是谁?于海棠呗!听说搞投机倒把被抓了!”
“派出所早上来调查,说是偷厂里的精钢出去卖,交易时被当场抓住!”
林飞脸色一变——这可不是简单的投机倒把,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他快步走向办公楼。
徐书记的办公室里,几名帽子正在做笔录。
徐书记、杨厂长等人在场,详细讲述着于海棠的情况。
“这姑娘以前挺规矩,”徐书记叹了口气,“自从被拒绝后,整个人都变了。”
“对方是个有原则的人,早就成家了,拒绝她很正常。”
年轻帽子追问:“拒绝她的是谁?”
“徐书记,您能说说当时拒绝于海棠的人是谁吗?”
“是谁?这个……”
徐书记没有立刻回答,略显犹豫,转头和杨厂长、陈副厂长对视了一眼。
几人似乎在考虑是否要说出林飞的名字。
如果说了,可能会牵连到他;如果不讲,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收回也不合适。
就在他们犹豫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人走进来,大声说道:“徐书记,杨厂长,没什么不能说的。”
“帽子同志,拒绝于海棠的就是我!”
话音刚落,坐在沙发上的几名帽子同时转过头来。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林飞身上时,都愣了一下。
很快,一个年轻帽子笑着站起身:“林飞!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
“林飞,你们认识?”徐书记见状,神情放松了一些。
林飞点头笑道:“有过一面之缘,以前帮他们抓过小偷。”
年轻帽子接过话:“对!三年前在四九城见过!”
“那时我还是个基层片警,多亏林飞帮忙才抓住两个逃跑的小偷。”
“本来想当面感谢,结果突然接到调令离开了……”
“一别三年,没想到又见面,真是缘分!”
那帽子笑着说。
两人相视一笑。
但林飞的表情很快变得严肃起来。
“公私分明,不能混为一谈。”
“张警官,刚才在外面听说,你们在调查于海棠和我的事?”
话音刚落,张龙点了点头。
“没错,你可能还不清楚于海棠涉案的情况。”
“前天晚上,我们抓住了一个倒卖钢材的团伙。”
“于海棠就在里面,审讯中得知,钢材是从这里运出去的。”
“案情严重,我们今天过来,是想了解于海棠平时在轧钢厂的表现,包括工作态度和生活作风。”
听到这些,林飞确认了之前的消息。
他怎么也想不到,轧钢厂的厂花于海棠竟会走上这条路。
原着中的她确实势利贪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这也是林飞一直对她保持距离的原因。
但更让他惊讶的是,她竟然敢参与倒卖钢材。
这不仅仅是投机倒把,而是严重的犯罪行为。
林飞神情严肃地说:“我明白,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张龙笑了笑:“徐书记提到,于海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是不是因为追求你被拒绝后才变成这样?”
林飞先点头,又摇头。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
“她确实追过我,全厂人都知道!”
“我有妻子和孩子,家庭很幸福!”
“如果接受了她的情感,那就是违背原则,这种事我绝不会做!”
“后来我妻子快生产时,我向厂里请了长假在家照顾她。”
“所以她性格为什么会变,变得那么怪,我真不知道。”林飞说完这些。
张龙点点头,旁边的帽子认真记录着证词。
“明白了,还有一个关键问题。”
“她被开除前,在轧钢厂和谁走得近?这事很重要……关系到偷卖精钢案!”
“据我们了解,于海棠只是个播音员。”
“事发前已经被开除,根本没机会接触钢材!”
“所以我们怀疑厂里有人配合她……”
“说白了,就是有内鬼!”
话音刚落,
林飞神色微微一变。
连徐书记和杨厂长都心中一震。
厂里出了内鬼?这可是大问题。
等大家缓过神来,林飞摇头说:
“之前说过,她追求过我。”
“为了避嫌,我从不过问她的工作和私事。”
“她在厂里和谁关系好……我真不清楚!”
张龙听完点了点头。
看了眼同事确认记录无误后,
他起身说道:“感谢配合,但案件还要继续调查。”
“接下来我们会经常来厂里走访。”
“林飞……改天吧,等案子结束了,我请你吃饭?”
话还没说完,
林飞笑着摆手:“得了吧,你才回四九城多久?算半个外乡人!我这地道的四九城人,该我请你才对!”
“哟?行,那就这么定了!”
张龙爽朗地笑了。
又和徐书记等人说了几句客套话,
便带着几名警员大步离开办公楼。
张龙一行人刚走远——
徐书记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办公室里,各厂长、副厂长都聚集在一起。
“大家都听清楚了吗?”徐书记手指敲着桌子,“现在不只是于海棠被抓的问题!”
“咱们厂里——出了内鬼!”
“是谁把精钢偷偷卖给了于海棠?”
“事情有多严重,不用我多说了!”
“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这只老鼠!”
愤怒的吼声让玻璃窗都在震动。
等徐书记发泄完怒气后。
杨厂长建议:“要不召开全体职工大会,施压让他自首?”
“不行!”
林飞突然打断。
徐书记抬头:“林飞有什么想法?”
“于海棠倒卖精钢的来源还没查清。”林飞轻轻按着太阳穴,“就算真是厂里丢的,那个人现在肯定像惊弓之鸟。”
“风声已经传出去了,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如果开大会抓人,只会让他更害怕,跑得更快!”
“到时候再想抓住他,就难了!”
林飞说完这话后。
徐书记和杨厂长等人互相看了看。
他们似乎没完全明白林飞的意思。
毕竟都是厂里的领导,破案这种事情确实不是他们的强项。
不过林飞在穿越前喜欢看刑侦剧,尤其偏爱悬疑破案类的。
看得多了,自然也懂一些门道。
见大家都等着他解释。
林飞笑了笑:“引蛇出洞……”
四个字简单明了。
却让几位厂领导更加困惑。
但这并不影响计划的进行。
647…
当天上午。
轧钢厂再次贴出新通告。
内容直指于海棠倒卖钢材的事情。
消息一传出,全厂一片哗然。
没人想到厂花竟然会干这种事?
通告最后特别说明:
凡是提供于海棠倒卖钢材线索,或举报其同伙的人,
可以直接向陈副厂长报告。
一经核实,举报人将获得重奖……
这一招比开全员大会更有效。
通告刚贴出来时,
人群中有几个人的表情明显有些异样。
徐书记和陈副厂长坐在办公室里对视。
神情严肃。
“真不明白,林飞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方面阻止我们开全厂大会,另一方面又直接把通告贴出去——”
“这不是故意让全厂人心慌吗?”
徐书记皱着眉头说。
对面的陈副厂长却若有所思:“以前在部队,敌人躲得深的时候,我们常用一种办法叫敲山震虎。”
“就是故意大张旗鼓地搜查,动静越大越好。”
“藏得再深的人,被这么一逼,早晚都会露出马脚……”
徐书记听了愣住:“老陈,现在又不是打仗的时候,说这个有什么用?”
陈副厂长摇头:“您想错了。我猜林飞这招是在敲山震虎——”
“让那些和于海棠有来往的人先慌起来。”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保不齐有人为了钱把同伙供出来。”
“他们越慌,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徐书记盯着陈副厂长看了半天,突然拍腿:“原来林飞说的‘诈’是这个意思!”
陈副厂长笑着点头:“不敢说完全猜对,但大概差不了多少。”
“这不过是根据他的作风推测出来的结果。”
徐书记此刻满脸笑容。
“差不多了,老陈,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么多?”
“又是敲山震虎,又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来选你当主管厂风厂纪的副厂长,真是没看错人!”陈副厂长笑着摆手。
“徐书记,您太抬举我了,我只是根据情况做了些推测。”
“真要让我去抓幕后**,说实话,我还真想不出这么多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王科长带保卫科的人一个车间一个车间地查。”
“那样不仅耽误时机,还很笨。”
“跟林副厂长的主意比起来,差远了!”
听他这么说,徐书记笑着点头。
“不管怎么说,咱们轧钢厂有你和林飞在,算是齐全了!”
“等把这个内鬼揪出来,咱们去四九城大饭店摆一桌!”
“我请客,好好喝几杯,怎么样?”
一提到喝酒,陈副厂长眼睛亮了。
“那当然好!徐书记请客,还是四九城大饭店的档次,哪能不给面子?就这么定了!”
徐书记点头:“好,说定了!之前林飞帮我们解决了德佬的事,这段时间维修小组也有明显进步。”
“等这个案子破了,我欠林飞的就太多了,这顿酒不请都不行!”
办公室里,两人相视而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另一边,香江别墅内。
娄小娥与老太太相认后……
娄小娥终于彻底安心了。
其实她离开前,林飞曾随老爷子等人去祭扫老太太的坟墓。
当时他们就发现了不少异常之处。
这些娄小娥心里都清楚。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太太竟然在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