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十九年冬,南洋的冷雨淅淅沥沥,打在红毛殖民地“金兰港”的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港口内,三艘满载黄金的运输船正缓缓起锚,船身吃水极深——这是红毛在南洋殖民地半年的“黄金税”,计划运往本土,用于支撑“海神号”的建造与远征军的补给。
“赫尔曼将军有令,不惜一切代价,确保黄金运输船安全抵达红毛本土!”红毛舰长站在甲板上,对着船员们怒吼。连续的经济封锁已让红毛焦头烂额,黄金税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若有闪失,不仅远征军将彻底断粮,本土的战争机器也将陷入停滞。
他不知道的是,这三艘运输船的航线、护航兵力,早已通过红毛殖民地税务官“科恩”,传到了乔郓手中。科恩是天枢潜伏的间谍,因不满红毛的残暴统治与苛捐杂税,被天枢间谍组织策反,用密写墨水将情报藏在账本的夹层中,通过前往龙牙港的香料商传递。
“陛下,科恩传来的情报显示,红毛的黄金运输船将沿‘黑潮航线’行驶,护航兵力为五艘小型战船、三百名士兵,还在航线中途的‘月牙岛’安排了补给接应。”荆锐将情报递上,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黑潮航线水流湍急,暗礁密布,是伏击的绝佳地点。”
乔郓站在“天枢号”舰桥,手指点在海图上的黑潮航线:“经济战要打到底,黄金税是红毛的命根子,必须截获。但我们不能只靠武力,还要让红毛的殖民地彻底乱起来。”他顿了顿,继续道,“红毛的战船帆缆、军营帐篷都依赖南洋剑麻编织的麻绳,而金兰港附近的‘剑麻谷’是他们唯一的剑麻产地。传旨,让潜伏在剑麻谷的间谍‘麻姑’,策反种植剑麻的土着部落,破坏剑麻收割与加工,同时让天枢商队高价收购周边所有剑麻,断绝他们的麻绳供应。”
小豆子和阿古拉捧着羊毛账本赶来,上面画着剑麻谷的地形、土着部落分布与黄金运输船的护航阵型:“陛下,阿古拉计算过,红毛每月需要十万斤剑麻才能维持战船与军营的补给,剑麻谷的年产量约五十万斤,只要策反土着部落,破坏三成的剑麻,再垄断周边供应,红毛的麻绳将在一个月内耗尽。”
阿古拉补充道:“土着部落长期被红毛压榨,每年要缴纳七成的剑麻作为赋税,早已怨声载道。麻姑阿姨是部落首领的远亲,只要承诺帮助他们摆脱红毛统治,再提供粮食与药品,他们肯定愿意反戈一击。”
乔郓点头:“很好。荆锐,率十艘飞凫快船、两艘潜航器,前往黑潮航线设伏,截获黄金运输船;陈策,率两千精锐,伪装成土着部落,支援剑麻谷的起义;小豆子、阿古拉,随陈策一同前往,用你们的账本记录部落情况,协助麻姑协调各方。”
三日后,剑麻谷内,麻姑正与土着部落首领“巴鲁”秘密会面。她将天枢提供的粮食、药品摆在巴鲁面前,又拿出红毛压榨部落的税单副本:“巴鲁首领,红毛每年抢走你们七成的剑麻,还随意屠杀反抗的族人。天枢愿意帮你们赶走红毛,让你们自由种植、交易剑麻,还会提供种子与农具,让你们的族人吃饱穿暖。”
巴鲁看着眼前的粮食与药品,眼中闪过一丝动摇。最近红毛因物资短缺,不仅加倍征收剑麻,还抢走了部落储存的过冬粮食,族人已有不少饿死。“天枢真的会帮我们?”他迟疑地问。
“当然。”小豆子和阿古拉从隐蔽处走出,阿古拉打开羊毛账本,上面画着天枢帮助其他部落建立家园的场景,“你看,这是被红毛压迫的蓝月族,现在他们已经归顺天枢,有了自己的田地与作坊,族人再也不用挨饿受冻。”
巴鲁终于下定决心,一拳砸在地上:“好!我们跟天枢合作,明天清晨,趁红毛的监工还没醒来,我们就动手,烧毁他们的剑麻作坊,切断他们的运输路线!”
次日清晨,剑麻谷内突然响起呐喊声。数千名土着族人手持弯刀、长矛,冲向红毛的剑麻作坊与监工营地。红毛监工猝不及防,纷纷被斩杀,剑麻作坊被点燃,熊熊大火将晾晒的剑麻烧成灰烬。陈策率领的精锐趁机冲出,与土着族人联手,将前来镇压的红毛士兵击退,控制了整个剑麻谷。
与此同时,黑潮航线的伏击也在悄然进行。荆锐的舰队隐藏在暗礁后面,潜航器则潜入水下,监测黄金运输船的动向。当运输船驶入伏击圈,潜航器突然发射水下信号弹,飞凫快船立刻冲出,速射炮齐射,红毛的护航战船纷纷中弹,燃起大火。
“不好,有埋伏!”红毛舰长大喊,想要下令撤退,却发现航线已被潜航器投放的暗桩封锁。飞凫快船的船员们抛出钩锁,牢牢勾住黄金运输船,士兵们跳上甲板,与红毛士兵展开近战。红毛士兵因长期欠饷,士气低落,根本无心抵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三艘黄金运输船被成功截获,船上的十万两黄金全部被运往龙牙港。乔郓下令,将其中三成黄金分给剑麻谷的土着部落,三成用于支援南洋诸国的抗红毛斗争,四成投入联军的军备生产。
黄金税被劫、剑麻供应断绝,红毛的殖民地彻底陷入混乱。金兰港的红毛士兵因拿不到军饷,发起哗变,烧毁了红毛的殖民官府;周边的土着部落纷纷响应,攻占了红毛的多个据点;红毛的战船因缺少麻绳更换帆缆,无法出海,只能困在港口内,任由联军封锁。
赫尔曼坐在死亡三角的指挥部内,看着不断传来的坏消息,脸色惨白如纸。他试图向本土求援,却发现通讯船因缺少麻绳,帆缆断裂,无法起航;想要镇压殖民地叛乱,却因缺少战船与补给,只能束手无策。
“将军,天枢的舰队已经封锁了死亡三角的出口,我们的粮食只够维持十日了!”负责后勤的军官慌张地汇报。
赫尔曼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败了。但就在此时,一名士兵突然闯入:“将军,有一艘不明船只闯入港口,船上的人说,是红毛本土派来的特使,有重要情报要当面汇报!”
赫尔曼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立刻下令:“带他进来!”
一名身着红毛贵族服饰的男子走进指挥部,递给赫尔曼一封密封的信件。赫尔曼拆开信件,越看脸色越凝重,最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天枢人,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们?等着吧,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信件的内容,只有赫尔曼与特使知晓。但潜伏在死亡三角的天枢间谍“墨影”,通过密道,看到了特使与赫尔曼交谈的场景,还听到了“鸦片”“新援军”“海神号提前完工”等关键词。墨影不敢耽搁,立刻用密写墨水将情报写在一片剑麻叶上,交给潜伏在港口的渔民,让他尽快传递给联军。
剑麻叶上的情报很快送到乔郓手中。乔郓看着情报,脸色凝重。鸦片是红毛从西洋运来的毒品,若他们用鸦片诱惑南洋诸国的商人与官员,破坏联军的同盟;若“海神号”提前完工,凭借其强大的战力,联军之前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传旨,加强对红毛本土航线的侦察,密切关注‘海神号’的动向;让潜伏在南洋诸国的间谍,密切监控鸦片的流通,一旦发现,立刻销毁;同时,加快破石炮的生产,改良铁甲舰的装甲,做好应对‘海神号’的准备。”乔郓下令。
小豆子和阿古拉坐在工坊的角落,阿古拉的羊毛账本上画满了这次行动的细节:剑麻谷的起义、黑潮航线的伏击、红毛殖民地的混乱,最后一页画着一个鸦片烟枪与一艘巨大的战船,旁边标注着:“新威胁:鸦片与海神号,需速做准备。”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龙牙港的海面上。联军的战船在港口巡逻,剑麻谷的土着族人正在种植新的剑麻,南洋诸国的商人忙着用天枢的通兑券交易,一派繁荣景象。但乔郓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红毛的鸦片阴谋与“海神号”的威胁,如同两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死亡三角的方向,红毛的特使正在与赫尔曼密谋着什么。南洋的浪涛依旧汹涌,一场新的、更加残酷的较量,正在经济战与军事威胁的交织中,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