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许担心他不在那边,万一苏子辰莫名其妙又过去,劈起柴来更加起劲儿了。
柴劈到一半,又来了一个人,是受差使迟许劈柴那妇人过来看他偷懒没有的。
“好好干,别整天想着勾引爷们儿!”
迟许板着脸,心想魏三那个狗东西,也不知道被打死没有,没被打死总有一天还得挨他一顿打。
她盯了迟许一会儿,走之前咳嗽了一声,有个东西掉在了地上。
迟许看过去,她才微微颔首,是严大人派来的人。
上前将东西捡起来收好,把剩下的柴劈完,急急忙忙回了玉竹轩。
迟许从这天起,分外希望苏子辰到他们这儿吃饭,他借着布菜的名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掺和进去。
不来吃饭也没关系,他因为勤快的名声,经常被借出去干活,要是分到了厨房,就见缝插针的往苏子辰餐食里加药。
加了一段时间才停手,估摸着药效已经发挥了,严大人说连续吃七天就行,迟许为了以绝后患,至少喂了他十天。
苏子辰刚开始还没意识到不对劲,直到他发现自己这段时间过于的清心寡欲。
叫大夫来诊脉,也诊断不出是怎么回事,毕竟他身体各处都正常,而且因为清心寡欲时间久了,还让他身体好了些。
不过苏子辰肾虚这话大夫是不敢说的,只能斟酌着用词,试探着问:“公子最近可有抄写佛经的习惯?”
“未曾。”苏子辰烦躁的揉着眉心,看看在身边伺候的下人,让他们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跟大夫两人。
大夫吓得后背冷汗直冒,生怕流露出什么不对的表情,极力控制着自己。
“你看,我开一些那种药,可有用?”苏子辰满脸戾气,视线冷冰冰的落在大夫脸上。
大夫面不改色,故作淡定的摇摇头,“公子身体康健,何须那种虎狼之药?反而会伤了身体。”
苏子辰看他表情真挚,言语诚恳,不似作假,让账房结了诊金,叫他走了。
大夫直到出了苏府,人才活了过来,不敢在这边多留,赶紧走了,只希望下一个倒霉蛋别这么蠢,他们这种勋贵人家最好面子,又喜怒无常,明明家中有府医,还找到他们身上,一定有问题。
苏子辰疑心是这大夫医术不好,毕竟以前也没听说过青州府有什么医术出名的大夫。
再三思索之下,还是偷偷叫心腹去买了助兴的药物回来,他对景昱的耐心快要告罄了,这样一个人,送出去结交权贵才是最好的,不过在这之前,应该由他好好享用一番才对。
“听说那边发了好大的火……”
有人用肩膀撞撞说话的这人,假山那边迟许过来了。
“没事儿,反正是个哑巴,让他听了又何妨?”
迟许走近,她们似乎嫌弃这热闹不够大,将他叫了过来,“大哑巴,你来一下。”
“啧啧啧,他眉心那疤痕真丑,算是破相了。”
迟许以为她们是有事要叫他去做,等到跟前,才看见她们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笑看着他。
“你们家主子运气还真是不好,怎么好好的咱们家主子……”她们说到这里,都揶揄的相视一笑。
“我看说不准就是那狐狸精太勾人了,这才闹出这种事情!”
迟许听出她们在说什么,因为他是个哑巴,这苏府好多下人讲话都不避他,他可是听见了不少事情。
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听得云里雾里,不懂她们在说什么的表情。
叽叽喳喳一会儿,她们看迟许也没多大的反应,觉得没意思,各自也散了。
“你说什么?”
言老爷听见那边来报,惊得把棋盘都打翻了,上好的白玉墨玉棋子散落一地,下人们赶紧跪下去捡,言老爷心中有气,踢了离他最近的人一脚。
“怎么现在才通知我?”言老爷愤怒的质问。
下人缩着脖子,小心回答:“姑爷瞒着府医,叫了青州府的大夫看诊,都看不出什么问题,这才叫了府医。”
苏子辰身边的府医是柳迎风安排的,自然是他们的人,这种事情苏子辰当然不敢让府医知道。
“听说有人送了一个美人去那边,很是受宠。”
言老爷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男人嘛,爱玩也正常,他自己也玩,可是从没出过这样的事。
“让所有人把嘴巴给我闭好了,这件事不准透露回去。”他作为长辈,一同出来没有看好苏子辰,肯定会落人口舌。
言老爷吩咐完,怒气冲冲的去了苏府。
苏子辰无颜面对自己的岳丈,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见他。
“那贱人在哪儿?带我过去!”言老爷骂道。
下人不敢有所违抗,赶紧带路去了玉竹轩。
迟许早收到消息言老爷要来,幸好当初他没见到言老爷的面,杨管家倒是认识他,可惜不在这里。
言老爷一到精致典雅的玉竹轩,忍不住冷笑起来,“一个玩意儿罢了,居然还住这么好的地方。”
“来人,进去把人给我拖出来!”
平时那些看不惯他们俩的,顿时摩拳擦掌的抢着要动手,谁知门竟然自己开了。
景昱站在门口,注视着这个他此生最恨的人。
言老爷看见景昱,骇然失色,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手指颤抖的指着他,“怎么是你?!”
景昱笑了,被迟许扶着跨出门槛,停在言老爷面前,“为什么不能是我?”
言老爷面对着景昱这张跟唐雪雁相似的脸,想起了他身上所背负的屈辱,怒火更甚,扬起手就要落在景昱的脸上。
迟许把他往旁边一拉,言老爷打了个空,因为动作太大,又没有支撑点,重重摔到地上。
下人们吓得大惊失色,七手八脚的去扶言老爷。
“你!”
言老爷怒喝一声:“来人!给我把他们带走!”
苏家的下人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瞧着言老爷将人带走了。
苏子辰依旧躲在屋内,正借酒消愁,知道景昱被言老爷带走了,心底那点快要消逝的不甘心被酒意无限放大。
他想起景昱的容貌,想起了他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冷傲不可一世的气质,让人充满了征服的欲望。
当即摔了酒杯,冲出房门,要去言家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