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色天幕下的无尽金属平台上，杨剑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回去，还是留下？
这个终极人生选择，让他突然犯了选择困难症。
这不是点外卖，选错了还能下次再点。杨剑自言自语，这是选择人生走向，出错了没法重来的那种。
他试着在原地踱步，但金属平台无边无际，走了半天感觉还是在原地。这里的物理定律似乎有些诡异，或者说，设计者懒得做更复杂的环境。
这场景也太省钱了吧？杨剑吐槽道，连个地标都没有，让人怎么思考人生？
他试着向不同方向探查，结果发现无论走多远，总感觉自己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里打转。就像传说中的迷宫，只不过这个迷宫没有墙，只有无尽的平台和双色天空。
等等。杨剑突然停下脚步，这不是选择困难症试炼场吗？那应该有选择指引啊？
他开始仔细观察周围，发现在某些特定角度，金属平台上会出现一些细微的纹路，像是被人刻意刻下的提示。
我看看...杨剑蹲下身，用手指触摸一道纹路，这是...箭头？
他顺着箭头方向走了一段距离，发现另一组纹路，这次的文字更清晰：选择困难症患者专用通道 →
......
杨剑的表情很复杂：这种标签式的设计，是不是太直白了点？
不过他还是顺着通道走。这个选择困难症专用通道的设计相当人性化——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休息椅，旁边还贴心地放着水和食物。
这服务也太周到了吧？杨剑拿起一瓶水看了看，还是冷藏的，考虑得真细致。
通道两旁的金属壁上，开始出现各种提示：
选择A的好处：回到熟悉的世界，继续当闲王，娶张荷，过小富即安的生活。
选择b的好处：留在真实世界，面对真相，挑战更强大的敌人，但有机会拯救所有人。
选择c的好处：不选择，留在试炼场里思考，直到想清楚为止（无时间限制）。
还有选择c？杨剑眼前一亮，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但当他仔细看选择c的说明时，表情又纠结了：
选择c的代价：其他所有人都必须立刻做出选择，他们的命运将由随机决定。
......
这是什么魔鬼设计？杨剑郁闷，强迫症都要被逼出来了！
就在这时，余兵子的声音从天而降：贤侄，选得怎么样了？
杨剑抬头，发现余兵子正坐在半空中的一张云椅上，手里还拿着一杯茶，悠哉悠哉地看着他。
师父，你这造型...杨剑无语，仙人下凡的标配？
没办法，这里的环境太单调，得自己找点乐子。余兵子晃了晃茶杯，对了，我刚才看了你的选择数据分析，你的纠结程度达到了98.7%，创了历史新高。
什么数据分析？
哦，忘了告诉你，这个试炼场是有数据统计的。余兵子随手一挥，空中出现一个虚拟屏幕，上面显示着各种图表。
杨剑凑过去一看，差点晕倒：
杨剑的选择分析报告：
- 优点考虑时间：15分钟32秒
- 缺点考虑时间：23分钟48秒
- 犹豫次数：127次
- 后悔指数：85.6%
- 选择困难症等级：特级
这是什么鬼统计？杨剑震惊，连后悔指数都能量化？
当然。余兵子认真道，我们的系统很先进的，连你纠结时的心跳、血压、脑电波都会实时监测。
你们这是在观察小白鼠做实验吗？
差不多。余兵子点头，你是我们观察的重点对象，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什么特殊？
余兵子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在两个世界里都有重要羁绊的人。
两个世界？
对，你在虚拟世界里有很多重要的人，但在真实世界里，你也有无法割舍的责任。余兵子的表情变得严肃，所以这个选择对你来说特别难。
杨剑沉默了。确实，回到虚拟世界意味着放弃拯救所有人的责任，但留在真实世界又意味着要放弃那些已经熟悉和珍视的人。
其他人呢？杨剑问道，他们也在各自的试炼场里纠结吗？
余兵子摇摇头：不，他们的试炼场内容和你的不同。
有什么不同？
小月的试炼场是情感选择考验余兵子调出另一个屏幕，她在两个不同的之间做选择。
什么意思？
一边是温柔的闲王杨剑，一边是霸气的救世主杨剑。余兵子解释，她必须选择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
张荷的试炼场是理智与情感对抗余兵子继续展示，她在责任和个人感情之间做选择。
以前的试炼场最简单，就是忠诚选择余兵子笑了笑，在魔族和正义之间选一个。
那朝伟呢？
朝伟？余兵子表情古怪，他的试炼场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系统无法分析他的选择逻辑。余兵子苦笑，他的每次选择都不按常理出牌，AI都快被逼疯了。
......
刚才系统建议他选择A，他非要选b。系统问他为什么，他说直觉告诉我b更赚钱
杨剑忍不住笑了：这很符合朝伟的风格。
是啊，系统已经把他的选择模式标记为不可预测的商业逻辑余兵子摇头，现在他的试炼场被改造成了商业决策模拟器
他在里面做什么？
据监控显示，他在和AI谈跨世界贸易的合作协议，还说要给魔族上市，融资做Ipo。
......
魔族上市？杨剑无语，投资者敢买吗？
朝伟说，只要包装得好，什么都能上市。余兵子叹气，他还设计了魔族的概念股，叫魔神概念，说这是蓝海市场。
......
对了，盖斯的试炼场也很有趣。余兵子继续道，他的选择是复仇与宽恕
他怎么选的？
他选择了第三选项。余兵子眨眨眼，和商业合作。
......
现在他正和朝伟的虚拟分身谈判魔神品牌的授权费用。
......
杨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这些奇葩的选择给颠覆。
所以，余兵子重新看向杨剑，现在你觉得该怎么选？
杨剑想了想，然后说道：师父，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说，两个世界都不想要，会怎么样？
余兵子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想回虚拟世界，也不想留在这个所谓的真实世界。杨剑认真道，我想创造第三种可能。
第三种可能？
对，把两个世界的优点结合起来，创造一个大家都能幸福的世界。杨剑眼中闪烁着光芒，既然我是唯一一个在两个世界都有羁绊的人，那为什么不能成为两个世界的桥梁？
余兵子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露出笑容：贤侄，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这算是标准答案吗？
余兵子摇头，这已经超出了预期的答案范围。
那会怎么样？
余兵子看向天空的双色天幕：这意味着...试炼系统要升级了。
就在这时，整个金属平台开始剧烈震动。双色天幕突然融合，变成了七彩的彩虹色。
警报！警报！一个机械的广播声响起，检测到未预料的选择方案，系统即将重启！
等等！杨剑喊道，我还没说完呢！
但系统已经开始崩溃。周围的金属平台开始出现裂缝，各种奇异的景象从裂缝中透出——有赤国的皇城，有三国的联合学院，有青丘的禁地，有紫星的实验室。
贤侄，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余兵子说道，系统正在重新计算所有可能性。
那我现在该做什么？杨剑问。
相信你的选择。余兵子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无论你选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师父！
余兵子消失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对了，朝伟刚才通过系统漏洞联系我，说他找到了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商业模式，问你要不要投资。
......
系统崩溃的最后一刻，杨剑听到朝伟兴奋的声音：贤侄！我发现了一个能让魔族和人类双赢的商业机会！我们可以合资建一个主题公园！
然后，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
杨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三国联合军事学院的酒吧里。
酒吧里很安静，只有他在一个人喝着酒。
这是...回来了？杨剑看了看周围，刚才的试炼场...是梦吗？
就在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小月、张荷、牙签、朝伟，还有盖斯...所有人一起走了进来。
杨剑，你总算醒了！小月高兴地说。
我们等了你很久。张荷微笑道。
那个试炼场你通关了吗？牙签问。
贤侄，要不要听听我的商业计划？朝伟兴奋地凑过来。
关于魔神主题公园的投资方案，我准备了详细的ppt。盖斯也凑了过来。
......
杨剑看着眼前这一群奇奇怪怪的人，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或许，无论哪个世界，都同样疯狂。
但这，也挺好的。
至少，不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