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特混舰队旗舰“朱雀号”战列舰舰桥会议室,气氛沉凝如铁。长条会议桌两侧,李准端坐主位,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扫过在座的舰队指挥官与刚调任而来的林玉榕上将,桌上摊着的战损报告与海图,密密麻麻的标注透着战事的惨烈。
“本次交战,鲲鹏、天权两艘航母及所属编队受损严重,十余艘驱逐舰、巡洋舰或战沉或重伤,已失去作战能力。”参谋官语气凝重,“我方各类战机损失三百架,飞行员阵亡一百人;据侦查汇总,协约国舰队损失战列舰一艘,航母一艘沉没,一艘重伤、一艘轻伤,战机损毁约四百架,人员伤亡未完全探明,其舰队战后已撤离交战海域,当前间距不明,行踪需重新侦查确认。”
话音落下,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此前双方航母两两编队,间距20海里,依托防空巡洋舰与驱护舰协同防御,可实战证明,一旦编队暴露,缺乏足够防空火力支撑,极易遭敌方集火打击,己方两艘航母编队差点折损便是惨痛教训,而协约国大概率也已察觉此战术弊端,战后必然调整部署,行踪更难捕捉。
“国内已增派十万仆从军,按一万人一团编制,共计十个团,后续需用可继续上调。”李准率先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但我们补充的战机需依赖现有人员操控,损耗补充压力不小。”
林玉榕上将颔首,接过话茬:“陆军方面,新增仆从军已陆续抵达新几内亚岛,可配合海军行动,依托岛屿雨林地形持续消耗敌军陆军兵力,牵制其地面支援力量,为海军争夺制空权、制海权提供掩护。但敌军海上动向不明,陆军难以精准配合,核心仍在海军找到其舰队踪迹,掌握战场主动权。”
一名舰队指挥官眉头紧锁,沉声道:“此前敌军编队间距约二十海里,战后必然调整部署,或扩大间距规避集火,或收缩阵型强化防御,当前侦查范围有限,短时间内难以锁定其主力。我方现有十六艘航母,仅余四艘龙凤级战列舰,防空巡洋舰此前每编队配备一艘,目前仅剩七艘,虽普通驱护舰数量充足,但单编队防空火力依旧薄弱,若再沿用两两编队战术,恐重蹈覆辙;若分散部署,又难以形成有效协同,舰载机支援效率会大幅下降。”
另一名指挥官附和道:“敌军虽有损失,但仍保有四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主炮威力强劲,若其集中舰艇火力,我方单编队难以抗衡;且其舰载机数量仍有留存,制空权争夺尚未分出胜负,贸然出击极易陷入被动,一旦暴露行踪,遭敌军集火打击,损失会进一步扩大。”
众人围绕战术调整展开讨论,或提议收缩编队强化防空,依托战列舰掩护稳步推进;或主张分散侦查,发现敌军踪迹后集中优势兵力突袭;或建议以仆从军飞行员驾驶战机展开佯攻,吸引敌军暴露位置,主力编队伺机而动。各方案皆有可取之处,却也存在明显弊端——收缩编队易遭重点打击,分散部署协同困难,佯攻则需消耗大量仆从军兵力与战机,且未必能成功诱敌。
会议持续两小时,始终未能敲定最终作战方案,各方意见难统一,核心症结仍在敌军行踪不明、己方防空薄弱且编队战术存在漏洞,贸然调整风险过高,保守应对又难以打破僵局。
就在众人僵持之际,通讯参谋快步走进会议室,神色急促:“报告!侦察机传回紧急情报,新几内亚岛东北部海域形成强台风,预计二十四小时内抵达我方当前海域,风力极强,舰艇难以在外海行动,需即刻集中编队,前往附近避风港躲避台风!”
李准闻言,立刻起身,目光落在海图上的避风港位置,当机立断:“终止会议,即刻下达命令!所有作战编队放弃当前部署,向东北部避风港靠拢,集中规避台风;侦查机缩减侦查范围,重点监控避风港周边海域,警惕敌军趁机异动;各舰艇清点受损情况,利用避风间隙抢修重伤舰艇,补充弹药与燃油;仆从军部队暂时收拢休整,做好台风过后随时投入作战的准备。”
“另外,”李准补充道,“趁避风休整期间,各指挥官重新梳理战术方案,结合敌我损失与当前局势,务必拿出可行的调整方向。国内仆从军可继续申请,重点补充陆军与舰载航空兵仆从军飞行员,以战损补充为首要目标,待台风过后,优先展开全域侦查,锁定敌军舰队踪迹,再根据其部署调整作战策略,要么集中优势兵力突袭薄弱编队,要么以仆从军战机持续消耗,逐步瓦解其战力,务必夺回战场主动权。”
众人齐声应下,迅速起身离开会议室,各自返回岗位传达命令。舰队即刻行动,受损较轻的舰艇掩护重伤舰艇,朝着避风港方向航行;舰载机全部收回甲板固定,避免台风来袭时损毁;仆从军部队也迅速收拢,在舰艇或岛屿临时驻地做好防风准备。
海面上,龙国舰队编队缓缓集结,朝着避风港稳步推进。远处的海域云层密布,台风已悄然逼近,海面风浪渐起,舰艇在浪涛中颠簸。而未知的海域深处,协约国舰队大概率也在应对台风威胁,调整部署、抢修舰艇,双方皆在利用台风间隙休整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