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老宅的朱红大门前,杂草已经长到了膝盖高,门环上的铜锈爬满了纹路,轻轻一碰就簌簌掉渣。沈砚之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时顿了顿 —— 十年没开,锁芯里的铁锈早就凝住了,他用力转动,“咔哒” 一声脆响后,门轴发出 “吱呀” 的哀嚎,像是有东西在里面被惊醒。
“这门也太老了,说不定里面真有‘东西’在卡着。” 马明宇躲在沈砚之身后,抱着笔记本,眼睛警惕地盯着门缝,嘴里念着顺口溜:“老宅老宅别吓人,玄清三人来探门,草汁一撒阴气散,巧克力甜暖人心。”
沈砚之从车里拿出玄清草汁,递给马明宇:“你先撒点草汁在门口,注意别洒在门上 —— 这门是我祖父当年亲手选的,花梨木的,我还想留着。” 马明宇接过喷壶,小心翼翼地往地面喷洒,动作却因为紧张而歪歪扭扭,草汁溅到门柱上,形成一道绿色的 “小溪”。
“明宇,你这是给门柱‘浇水’呢?” 林栩忍不住笑,“手册里写的‘均匀撒草汁’,不是让你画地图。” 马明宇脸一红,赶紧调整姿势:“这是‘强化版防护’!多撒点,阴气不敢靠近!” 他说着,又往自己脚边多喷了些,像是给自己围了个 “草汁安全圈”。
推开大门,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马明宇连连咳嗽,笔记本上的 “探宅须知” 都被他咳得晃了晃。院子里的老槐树枯得只剩光秃秃的枝桠,像只干枯的手伸向天空,地面上散落的枯叶踩上去 “咔嚓” 作响,在寂静的宅院里格外刺耳。
正屋的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的声响让马明宇瞬间抓住沈砚之的衣角。屋里的家具都盖着白布,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阳光透过破洞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像是有人在暗处眨眼。林栩握着槐魂珠,珠身的黑光越来越亮,指引着她往东墙走去。
“咚咚 ——”
沉闷的敲击声突然从东墙传来,节奏缓慢,像是有人用拳头在里面轻轻捶打。马明宇吓得浑身一僵,笔记本掉在地上,正好翻到 “异响应对法” 页,上面画着个小拳头,旁边标着 “可能是鬼影求救,也可能是老鼠打洞,建议先扔巧克力试探”。
“是东墙!” 沈砚之蹲下身,指尖拂过墙砖,“这墙是后来修补的,砖缝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林栩也凑过来,将槐魂珠贴在墙上,瞬间,破碎的画面涌入她的脑海:穿白色旗袍的女子被两个男人按在地上,手脚被绳子捆着,她挣扎着喊 “放开我”,却被人捂住嘴,拖向东墙……
“是苏婉阿姨。” 林栩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不是失踪了,是被人害死,砌进了东墙里。她的手脚筋被挑断了,骨头也被敲碎,死得很痛苦。” 马明宇听得脸色发白,却还是捡起笔记本,在 “案情记录” 里写下:“东墙内有苏婉阿姨的怨念,死因:被谋杀,砌墙藏尸,需拆墙救她,记得带巧克力。”
就在这时,东墙的敲击声突然变急,像是苏婉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在里面回应。林栩掏出镇煞符,刚想贴在墙上,却被沈砚之拉住:“等等!怨念太激动,贸然拆墙可能会让她失控。我们先回去准备拆墙工具和更多符纸,明天请专业师傅来,再慢慢处理。”
马明宇也赶紧点头:“对!我手册里写了‘拆墙需谨慎,工具要齐全,最好请师傅,安全第一位’!” 他说着,又往东墙方向扔了块巧克力,“苏婉阿姨,我们明天就来救你,你先吃块巧克力,别着急!”
三人刚走到门口,却突然听到正屋传来 “哗啦” 一声,像是有东西掉在地上。马明宇吓得差点跳起来,沈砚之赶紧掏出桃木剑,林栩也握紧槐魂珠,两人一前一后冲进正屋 —— 只见盖在柜子上的白布掉在地上,里面的旧相框摔了出来,正是沈砚之昨晚拿出的那张苏婉的照片。
“是苏婉阿姨在指引我们。” 林栩捡起相框,照片上的苏婉笑得温柔,却隐约能看到她旗袍的衣角有血迹。槐魂珠在她掌心发烫,又一段画面闪过:苏婉拿着一个青铜花瓶,身后站着个穿管家服的男人,眼神阴鸷 —— 那是十年前的老宅管家,李忠!
“李忠!” 沈砚之突然想起,“苏婉失踪后,李忠就以‘老家有事’为由辞职,再也没出现过!当时我祖父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他肯定和苏婉的死有关!” 马明宇赶紧在手册上记下:“嫌疑人:李忠(前管家),线索:青铜花瓶,可能与古董有关。”
离开老宅时,薄雾已经散了,阳光照在东墙上,却没带来丝毫暖意。马明宇坐在车里,还在紧张地完善 “拆墙计划”:“明天请刘师傅,他是拆墙老手;带足玄清草汁,至少三瓶;巧克力要多带,黑巧白巧都备着,万一苏婉阿姨喜欢不同口味……”
沈砚之看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老宅,眉头皱得更紧:“我已经联系了警方,让他们查李忠的下落。明天拆墙时,警方会派人过来,若真找到尸骨,就能正式立案调查。” 林栩握着相框,轻声说:“苏婉阿姨等了十年,明天终于能重见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