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第二日的晨光刚洒在住房区地基上,就见几个汉子正攥着石夯(一块半人高的粗石,绑着木柄),喊着号子往下砸 —— 每砸一下,石夯都震得地面发麻,汉子们的胳膊绷得青筋直跳,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滴进泥土里,砸了半个时辰,才把两丈见方的地基砸实了一小块。
“这样下去不行!” 老铁匠背着工具箱路过,蹲在地基旁摸了摸刚夯过的土,眉头皱起,“人力夯得慢,还不均匀,要是赶上下雨,地基没夯实容易塌,得想个省力气的法子!”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匠作坊,眼里突然闪过灵光 —— 之前熔魔铁时剩下不少边角料,玄铁石也有富余,或许能造个 “省力的夯土家伙”。
老铁匠立马往匠作坊跑,进门就翻出炭笔和木板,蹲在地上画图纸:“得做个架子,把夯锤吊起来,用绳子拉着砸,省得人扛着石夯费劲!” 他画了个三角支架,下面挂着个圆球形的夯锤,旁边标着 “玄铁制,重八十斤”,支架顶端装个滑轮,标注 “麻绳牵引,四人拉绳即可”。
“老铁叔,您这画的啥?” 阿明正好来取昨天磨好的铁矛,凑过来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能省力的夯土工具?要是成了,咱们夯地基能快一倍!” 老铁匠点头,指着图纸:“你让人编几根粗麻绳,要能拽住八十斤的玄铁锤;再让石壮派两个汉子来,帮俺凿玄铁件,做支架的连接件!”
消息传开,各族都来帮忙 —— 石肤族的石勇带着两个汉子,扛着玄铁石来匠作坊,按老铁匠画的尺寸凿支架腿,玄铁石在他们手里像软泥似的,没一会儿就凿出三根两丈长的三角支架;人族的工匠们则用之前编抬石绳剩下的粗麻,拧成更结实的牵引绳,绳头还裹了层玄铁皮,防止磨断;鹿鸣族的猎手们砍来粗壮的松木,削成滑轮的轴,打磨得光滑发亮,还在轴上涂了层灵草熬的油,减少摩擦。
老铁匠亲自上手熔魔铁边角料,把铁水倒进模具,铸成夯锤的挂钩和支架的连接件。“叮叮当” 的打铁声在匠作坊里响了一上午,中午时分,一台半人高的夯土机终于组装完成 —— 三角支架稳稳扎在地上,顶端的滑轮转得灵活,下面挂着个黑沉沉的玄铁夯锤,锤底还凿了防滑纹,绳子一端绑着锤,另一端分四根,能供四人拉拽。
“走!去地基试试!” 老铁匠让人抬着夯土机,往住房区地基走。众人围过来好奇地看,石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玄铁锤:“这锤够沉!砸下去地基肯定实!” 老铁匠指挥着把支架立在未夯的地基旁,滑轮固定好,喊来四个汉子:“你们拉绳子,听俺口令,拉起来再松手,让锤自己砸下去!”
“好!” 四个汉子各拽一根绳,使劲往上拉 —— 玄铁锤被拉到支架顶端,老铁匠喊 “松”,四人同时松手,“咚!” 的一声闷响,玄铁锤狠狠砸在地基上,泥土被砸得往下陷了寸许,比人力夯得深了一倍还多!
“好家伙!这比人扛石夯省劲多了!” 拉绳的汉子们都笑了,之前扛石夯砸半个时辰就累得直喘,现在拉绳子不用费大力气,砸一下的效果还好;周围的人也看呆了,石勇凑过去摸了摸砸过的土,硬得像块石板:“这夯土机砸的地基,比俺们石肤族用玄铁石压的还实!”
李猛正好来查看地基进度,看到这场景也高兴:“老铁匠,你这夯土机真是及时雨!之前十个人夯一亩地基要一天,现在有这工具,四个人半天就能夯一亩,还省力气!” 他立马安排:“再造三台!一台给主城墙地基,一台给粮库地基,一台给灵田边的水渠地基,咱们同步夯基,加快进度!”
接下来的几天,匠作坊连轴转,又造了三台夯土机。新城址的地基上,四处都响起 “咚!咚!” 的夯锤声 —— 主城墙地基旁,一台夯土机正被四个汉子拉着,每砸一下,地基就往实里沉一分;粮库地基那边,石肤族的汉子们嫌四人拉绳慢,直接派了八人,两组轮流拉,夯锤砸得更勤;住房区地基旁,连难民们都学会了拉绳,妇女们轮流上阵,也能轻松操作。
孩子们最兴奋,围着夯土机跑,阿牛还想试试拉绳,老铁匠笑着让他拉最边上的一根:“轻点拉,跟着大伙的劲走!” 丫丫则在一旁数着夯锤砸的次数:“一下、两下…… 五十下!地基砸平啦!”
夕阳西下时,住房区的一亩地基已全用夯土机夯完,比计划提前了两天。老铁匠坐在夯土机旁,擦着手上的铁屑,看着平整结实的地基,眼里满是自豪:“这工具不仅省力气,还能保证地基质量,以后盖房、砌墙都不怕塌!等新城建好,俺再琢磨着造点别的省力工具,比如运石的小推车,让大伙干活更轻松!”
李猛走过来,拍了拍老铁匠的肩:“有你这巧手艺,咱们建新城能省不少劲!等打赢鹰嘴谷,咱们就在新城里给你建个最大的匠作坊,让你好好琢磨新工具!”
夜色降临时,夯土机还立在地基旁,玄铁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支架上的麻绳被风吹得轻轻晃。众人都知道,这台小小的夯土机,不仅砸实了新城的地基,更砸出了建城的信心 —— 有智慧的工具,有齐心的同胞,新城很快就能拔地而起,成为他们安稳的家园。